看著沉默的陳舒苒,沈亦初甚至覺得她有點可笑。
“你自己也覺得說通不了自己吧?因為連你也知道許晏這種行為本身就不對,陳小姐,看得出來你真的很喜歡許晏,為了他甚至可以違心的去哄他的前任,那條信息真的是許晏的堂姐發(fā)的嗎?”
陳舒苒的惡劣心思突然被戳破,臉上有一瞬的不自然,隨后自嘲的笑了,“信息確實是我自己發(fā)的,發(fā)完我就后悔了,所以來到這里想阻止,可是看到你站在包廂門口時又猶豫了,我剛剛阻止你進去,也不是什么好心,只是不想阿晏知道是我約你過來的?!彼χτ挚蘖耍行樽约嚎杀?,“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,明明喜歡許晏,卻連許晏自己都沒發(fā)現(xiàn),還要卑鄙去搞這些小動作,可我跟你不同,在我那種家庭,女生生來就是要聯(lián)姻的,如果不是許晏,也會是別人,那為什么不能是許晏呢?就算他不愛我,也比不明不白被嫁給一個中年大叔要強吧!更何況嫁的是自己愛的人?!?p> 沈亦初看著陳舒苒冷淡地笑了,沒有同情,她又不是圣母,這一切都是陳舒苒自己選的。
“你想讓我看到的,我已經(jīng)看到了,那我就走了?!?p> 看著沈亦初轉(zhuǎn)身的背影,陳舒苒陡然升起一絲惡劣,她不明白為什么相戀五年,沈亦初可以這樣瀟灑的轉(zhuǎn)身離開,難道她不應(yīng)該像她一樣痛苦嗎?
“你真的愛過阿晏嗎?”
沈亦初的身形一頓,怎么會沒愛過,五年,從少年青蔥走到現(xiàn)在,想要放手哪有那么容易,所以她給了許晏很多次坦白的機會,只是他一次都沒有抓住,“我也曾期盼過跟許晏從校服走到婚紗,只是夢想熬不過人心難測,夢終究會醒?!?p> “我和阿晏馬上要結(jié)婚了?!标愂孳鄄桓市牡挠肿妨艘痪?。
背對著陳舒苒的她,身體有一瞬的放松,釋然地嘴角勾起,“恭喜?!?p> 離開時,沈亦初又瞥了眼隔壁虛掩的門,她知道自己終究學(xué)會了放下。
……
私立醫(yī)院,魏云禮的醫(yī)生辦公室里,節(jié)奏器的珠子來回的擺動著。
躺椅上的靳淮琛,緩緩的睜開了眼睛。
“醒了?!鞭k公桌前的魏云禮看著手中的報告,余光掃了眼靳淮琛那邊。
“我情況如何?”靳淮琛起身整理好西裝,做到了魏云禮對面。
“挺好的,不耽誤你談戀愛結(jié)婚。”見靳淮琛臉上依然布滿愁云,魏云禮嘆了口氣,勸道:“阿琛,不要一味的將束縛自己,健康的情感對你的健康是有利的?!?p> 靳淮琛問:“我會發(fā)病嗎?”
“這個我無法肯定回答你,只能說有一定幾率?!?p> 見靳淮琛沉默,魏云禮站在朋友的立場又開解道:“靳老爺子快七十多歲了,一輩子都沒有發(fā)病,誰又說得準(zhǔn)你不是那個例外。不過,既然要談戀愛,我還是要提前提醒你,做好措施。”
看靳淮琛依然沒有無話。
魏云禮笑了,“看來你是真的喜歡那個女生,長期的壓抑會產(chǎn)生偏執(zhí),趁你現(xiàn)在理智還占在上風(fēng),要么勇敢一點,要么永遠遠離?!?p> “我先回去了?!?p> 見靳淮琛離開,魏云禮開玩笑道:“哎!什么時候帶我見見弟妹?”
“等她成你弟妹的時候。”靳淮琛淡淡地回了句。
聽著他的話,魏云禮笑了,知道他已經(jīng)有了決定。
……
翌日中午,靳淮琛開車到沈亦初的學(xué)校接她去許家。
看著一下課就匆匆忙忙跑過來的沈亦初,靳淮琛笑了,看她坐上車才開口,“吃午飯了嗎?”
沈亦初剛想說吃了,又想起現(xiàn)在是剛放學(xué),這個借口好像有些拙劣,坦誠的搖搖頭,“剛下課?!?p> “那先吃飯吧!靳瑤說你們學(xué)校附近有一間不錯的北方面館,在哪里?”
一聽是自己能付得起,沈亦初的臉上瞬間開朗,“在北門,開車得繞一圈,不如我們徒步從學(xué)校穿過去?!?p> 靳淮琛點點頭看了下附近的停車區(qū)域,將車停了過去。
走在學(xué)校的林蔭路上,為了不讓氣憤尷尬,沈亦初忍不住侃侃而談了起來,“……其實我們學(xué)校食堂有兩家北方菜也很好吃,下次我?guī)闳L嘗。”
說到這里,沈亦初覺得有點不對,她這么一說好像有點邀約的意思,“那個,我……”
“好?!辈坏人f完,靳淮琛一口答應(yīng)了下來,隨后又好奇道:“吃不慣港島菜嗎?你介紹的好像都是北方菜。”
“吃得慣,我不挑食,我想你平時應(yīng)該是港島菜和西餐為主,才想著介紹北方菜,你會不會吃不慣?”剛剛靳淮琛主動提的去北方面館,她倒是忘了問他的口味,別是因為遷就她,那她心里可就過意不去了。
“其實,我媽咪也是京城人,老宅因此專門從京城請了北方菜的廚師,只是她最近在京城那邊住,等她回來,我?guī)闳ゼ依镒隹?,嘗嘗看我家廚師做的北方菜是否正宗?”
“好呀!”沈亦初剛答應(yīng)下來,就后悔了,覺得自己沖動了,她非親非故,上人家做客,要是被對方覺得她別有用心,就太丟人了,“還是算了……”
靳淮琛知道沈亦初敏感的心思并不是一時就能改變的,便沒有抓著不放,只是半開玩笑的說:“怕我媽咪欺負你?”
“不不不……我不是那個意思。”
看著沈亦初慌張的樣子,靳淮琛嘆息道,“這話要是讓我媽咪聽到可要傷心了,你不知道,靳瑤把你參加各種化學(xué)競賽獲獎的照片拿給她看了,她已經(jīng)被你的優(yōu)秀所折服了,天天盼著見你呢?!?p> “你這樣一說,我還挺慚愧的,我參加那些比賽,并不是因為榮譽,而是為了獎金。”
她學(xué)化學(xué)是因為熱愛,可參加那么多化學(xué)競賽,卻是存著功利心的,雖然她并不覺得有什么錯,這三年若是沒有競賽的獎金,光憑她打工的錢,她是很難支撐哥哥和許晏兩個人的醫(yī)療費的,但是靳淮琛媽媽要是知道她是為了錢,應(yīng)該會很失望吧。
靳淮琛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(fā),“你這樣一說我媽咪可要更傷心了,你把她的喜歡想的太片面了……”
他媽咪看沈亦初根本就是拿看兒媳婦的眼光去看,本身就帶著濾鏡,看沈亦初獲獎,比她買珠寶、包包都開心,根本不覺得沈亦初參加那么多比賽有什么,反而覺得與有榮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