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蓄意狩獵

第十四章 不被愛的事實

蓄意狩獵 露露杉 2096 2024-10-03 22:36:12

  陸晨的手懸在空中要退不退,看了眼正簽署文件的男人,不知道江沫的存在是不是應(yīng)該要告訴錢一舟。

  周蘅衍沒抬頭,連個眼神都沒表示,陸晨就懂了:“周總和江小姐一起去吃的。我就沒打擾。”

  錢一舟大驚失色,手里飯盒差點給扔出去:“什么?!”

  陸晨被嚇了一跳,只見他嫌飯盒礙事直接塞他手里,質(zhì)問周蘅衍:“陸晨都比我先認識她!你是不是拿我當兄弟?!”

  他是真委屈啊,那個從小任何方面都優(yōu)秀的孤寡發(fā)小突然有一天鐵樹開花了,他多么替他高興!最重要的是,他從知道這個姑娘的存在開始,就好奇地抓肝撓心了!他能接受兄弟金屋藏嬌,但絕不能接受兄弟把屬于他“第一順位介紹給未來嫂子”的權(quán)利給讓給別人!

  他覺得自己遭到了深深的背叛。

  陸晨提著飯盒在一旁默默退了出去,明哲保身。

  周蘅衍皺著眉揉揉太陽穴:“你屬雞的?我辦公室不歡迎打鳴人士?!?p>  錢一舟:“……你少轉(zhuǎn)移話題,我現(xiàn)在需要一個說法?!?p>  周蘅衍無奈:“她人你認識,也見過?!?p>  錢一舟這會是真的愣住了,他忽然想起剛才陸晨說她姓江,半晌他回過神來:“……就那個,你一直在找的?江家小妹妹?不是撿的別人?”

  周蘅衍微微頷首,不再說話。

  半晌,外面的秘書們聽見周蘅衍辦公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國粹:“我*!”

  門內(nèi)的錢一舟激動得臉都紅了:“這么大的事你竟然現(xiàn)在才跟我說!她人呢?回你家了?江家怎么辦?她認出你沒?”

  一連串的問題朝著周蘅衍開炮。

  周蘅衍長話短說,將他們現(xiàn)在的處境和關(guān)系說了出來。

  聽完,錢一舟跌落在沙發(fā)上,愣愣地像被抽走了靈魂道:“江小妹妹真可憐啊,江家真不是人?!?p>  錢一舟母親想要一個女兒很多年了,奈何身體狀況不佳,錢父為了她的健康硬是斷了再生孩子的念頭。這江沫若是放在他們錢家,斷是要被寵上天的。

  平日里吊兒郎當?shù)腻X少,此刻也陷入了一些憤懣不平的悲涼情緒中。

  周蘅衍說完,只靜靜把玩著手里的萬寶龍,眼底的情緒濃得化不開。

  半晌,錢一舟道:“這個江家估計也是一個火坑,我昨晚走得晚,聽喻蕭說那冒牌貨不知道是使了什么法子,竟然全乎地住進了江家。”

  什么樣的父母,能夠忍受一個冒充自己女兒的女人在自家住下?不過江家能做出十年前將江沫送到鄉(xiāng)下這件事,就已經(jīng)足夠說明了他們的心狠手辣,所以這樣的結(jié)果似乎也并不讓人意外。

  兩人沉默良久,安靜的空氣里錢一舟的手機鈴聲突然震耳欲聾響起來:“辣妹子辣辣妹子辣,辣妹子從小不怕辣!……”

  聒噪熱辣的鈴聲頓時打破了房間內(nèi)沉寂的氛圍,周蘅衍額角的青筋跳了跳,神色陰郁看向手機主人,滿臉寫著“再不摁掉要你老命”幾個大字。

  錢一舟也嚇了一跳,看到來電是自家母上,打開了擴音:“媽?怎么了?”

  電話那頭的女聲光聽聲音分辨不出年齡,口音帶著軟綿的江南腔調(diào),正是柏琴舟:“你還在蘅衍那吧?”

  錢一舟:“對呀,怎么了?”

  電話那頭響起一些嘈雜的聲音,隨之而來是另一個略帶冷意嚴肅的女中音:“一舟,我是你成阿姨,你幫我轉(zhuǎn)告一下周蘅衍,我剛下飛機回來,會在海城待一段時間。如果他需要,可以抽個時間出來見一面。我的電話隨時可以聯(lián)系?!?p>  錢一舟聽到這個聲音就石化了,緩緩轉(zhuǎn)頭去看周蘅衍。只見他皺起了眉,臉色黑沉。

  成阿姨,成燕。

  她是周蘅衍的親生母親,和他的父親早年離了婚,后又再擁有了兩段婚姻,五年前跟著現(xiàn)任丈夫去了法國定居,沒想到現(xiàn)在回來了。

  錢一舟干笑兩聲,不動聲色地打太極:“哦哦成阿姨啊,蘅衍哥他最近挺忙的,這不正開會呢,要不待會我轉(zhuǎn)告他啊?!?p>  成燕依舊冷淡:“那行?!?p>  電話掛斷,錢一舟苦悶道:“我媽還是太好說話了,是我就不幫這個忙?!闭f完去瞅男人的臉,對方已經(jīng)神色如?;貧w工作。

 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(jīng),周家也不例外,周蘅衍和他生母的關(guān)系冷到冰點,圈里人都知道,具體是什么原因也能猜到個大概。

  錢一舟知道他不會和生母見面,也就沒再多說什么。坐在沙發(fā)上戴著耳機玩了會游戲就走了。

  ——

  咖啡店。

  江沫接過老板手里的錢,她笑道:“謝謝老板?!?p>  她臉上的笑容還未褪去,就聽對方說:“明天你不用來了。”老板給錢的態(tài)度爽快,但這話說得也沒有任何回轉(zhuǎn)余地。

  江沫一愣:“為什么?”

  商人都是唯利是圖的,江沫能給他的門店帶來收益是不錯,但遠遠不如一個專業(yè)音樂學院的在讀大學生性價比來得高。

  昨日江沫走后就來了一位,那大學生也不缺錢,直接免費彈了幾首,人家不僅有鋼琴證書,還自己帶譜,跟老板直言工資隨便開就行,主要是為了練練手。

  兩人相較,江沫沒有任何可比性。

  老板聽江沫問,便也直說了。

  江沫聽完沉默了一會,老板以為她要鬧,有些急了:“這沒辦法,也就是前后腳的事,我沒你聯(lián)系方式,擔心你今天白跑一趟,就還是讓你做完今天?!?p>  江沫知道,老板沒有義務(wù)替自己留著這份工作,適者生存的道理她再清楚不過了。

  她只是有些恍惚。

  江沫定了定神,向老板道謝后離開了咖啡店。

  街上車水馬龍,江沫在人行道上慢慢往回走著,路上的人大多是游客和年輕人,他們?nèi)宄扇?,打扮得光鮮亮麗,不懼風寒,從她身邊笑著穿過。

  她看了幾眼,便收回目光。

  放在口袋里的手指尖忽然一陣刺痛,她從口袋中抽出,一眼看到的是手上的皸裂和凍瘡,食指指尖的細小裂口有血在滲出。

  結(jié)了痂的的傷口錯落在指節(jié)各處,是她在葛家村用冰水洗衣洗碗形成的,還有一些是無緣故挨打造成的。

  一道道,彎彎曲曲,丑陋可怖。好像在提醒她不被愛的事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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