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貍奴春嬌

第二十二章 我就該掐死你

貍奴春嬌 烏云無雨 2084 2024-09-08 19:00:00

  略略等了一會兒,就見伙計氣喘吁吁前來,請衙役將賬本呈了上去。

  衙門中有專負(fù)責(zé)內(nèi)務(wù)、賬目的府院和六曹,這會子正派上用場。

  都是個中好手,只略略一看就不忍驚嘆。

  “柳掌柜真是生意奇才,你兩家書坊每個月竟盈利將近千兩銀子,光是賣筆就要賣出六百桿!”

  “柳掌柜,汴京城內(nèi)可不只你一家書坊??!”

  這數(shù)額一聽就是不對的,可柳成功卻大言不慚。

  “怎么,大人還看不過小人賺錢了!汴京讀書人那么多,我家兩間書坊不是挨著太學(xué)就是挨著五寺三監(jiān),掙錢比旁的多些實屬正常。”

  “既賬目上沒問題,這案子總可結(jié)了吧!”

  幾位大人極不滿柳成功的無恥,明明是有問題的,可查不出來又不能平白扣著人,這倒是麻煩。

  略一思索,張大人眼前一亮,若他沒記錯,剛聽得外頭百姓說,這書坊平日里都是柳大娘子打理,是真是假,她總該最是清楚的那個。

  只是柳成功是她的阿爹,她能說了她阿爹的不是嗎?

  眼下也來不及猶豫,只見張大人猛得一敲驚堂木,繃住臉正色道。

  “柳掌柜賬目是真是假,自有我等分辨,眼下未曾問你不得堂上胡言!”

  “柳大娘子!”

  “草民在?!?p>  “你既掌管自家書坊多年,必然知道每日錢貨進(jìn)出,眼下只為真相不論親情,你且實話告訴本官,若不然待查明有異,本官連你一道治罪!”

  張大人繃起臉來唬人得很,柳云清沒半點兒恐懼,她等著就是張大人這話!

  “這、、、這、、、、”

  趙承硯低頭饒有興致地看著柳云清,聽這小娘子發(fā)出顫抖猶疑之聲,眼中卻迸發(fā)出隱隱興奮的光來,攥著布包的手更是蠢蠢欲動。

  哈!

  她今日狀告虞蓮,哪是跟阿爹的外室糾纏不清,她是一門心思叫親爹倒霉呢!

  張大人一再厲聲警告,柳云清似是承受不住了,從布包中拿出兩本子賬目來。

  “張大人,我阿爹恐是被賬房蒙蔽也說不準(zhǔn),他常理不清坊里的銀錢,凡缺銀子就來賬上支取罷了,哪里知道一個月到底能掙多少呢!”

  “汴京讀書的人再多,紙筆也不是一下子就能用完的,一個月營收也不過一百兩上下,那賬本上竟寫如此大的數(shù)額,我當(dāng)真想都不敢想!”

  柳云清看似維護(hù)柳成功,將責(zé)任盡推給了賬房,可這會子只要叫賬房過來對峙,自然真相大白。

  更別說柳云清還拿出了真正的賬本出來,就愈發(fā)顯得柳成功拿出的賬本假得不能再假。

  幾位大人一看,又問柳云清些個細(xì)節(jié)。

  柳云清自然是對答如流,除了對這兩個多月的賬目不知情,之前的連從紙坊進(jìn)貨的數(shù)額,哪位主顧掛賬銀子欠繳,她都說得一清二楚。

  這賬本顯然是真的。

  柳成功開始慌亂起來,一會兒說自己拿錯了賬本,一會兒又說這是賬房糊弄他的,總歸沒個實話。

  既是賬本拿錯,那這錯的賬本對應(yīng)的生意又是什么?

  柳成功說不明白了。

  等衙役將賬房帶來時,外頭又有人鬧騰了起來,衙役來稟,說是有人要告柳掌柜的賣假貨。

  “假貨?”

  柳云清詫異出聲,為阿爹陳情。

  “我書坊賣的又不是什么貴重的物件,刻印書籍也是叫人一頁一頁翻過的,絕不是那小作坊粗制濫造的東西,何來假貨一說?”

  張大人知道此事關(guān)鍵,說不得就能破開柳成功生意之謎,立刻叫人上到堂前陳詞。

  此人大腹便便,穿金戴銀,手中捧著一烏木匣子,進(jìn)來了先氣勢洶洶剜了柳成功一眼。

  柳云清對汴京正店掌柜的面孔都熟悉,卻是不曾見過此人。

  “見過幾位大人,小人乃應(yīng)天府做皮革生意的萬金,平日里有買玉器古董的喜好,此次來開封府一來為做生意,二來就是聽人說柳掌柜的手中有好貨要出。”

  “柳掌柜架子捏得大,我當(dāng)他是個多有來頭的,光是請他用宴便花了百兩銀子不止?!?p>  萬金說到這兒,忍不住哼一聲:“誰道竟是個賣假貨的,諸位大人且看!”

  “此血玉他說是五百年前的舊物,今兒要不是一只街邊貓兒誤將東西撞碎,我還道柳掌柜是個多慷慨的,肯忍痛割愛!只五百八十兩就肯讓給我!”

  諸大人看去,以前開封府就曾破過玉器造假的案子,幾人一看便知。

  柳掌柜的賬本不會看,連造假手法也不甚高明。

  這血玉這分明是染出來的!

  趙大官人見多識廣,出聲給不知情者解惑。

  “這是用紅光草搗碎成汁,加上硵砂,腌制在新玉的紋理之間,用竹枝火烤,制作出的血沁玉?!?p>  “若是外行人多被迷惑,只有摔碎了才能看清里頭的白玉心,知道自己被騙了?!?p>  萬金連連點頭:“官人所言甚是,只是不知行家如此得以看出,小老兒以后也能漲漲本事?!?p>  趙承硯執(zhí)扇點了點假玉外皮的紅色:“辨別之法不難,此物在陽光下看著透亮,分辨不出真假,但在屋內(nèi)便比真血玉的顏色要暗沉得多。”

  “見過真血玉,自然能分辨出假的了?!?p>  趙承硯說得輕松,但他的法子一般人還真不好效仿。

  他乃皇親貴胄,從小又是當(dāng)太子培養(yǎng)的,雖不得什么關(guān)懷,但什么好東西他沒見過?

  自然練的出好眼力,不必仔細(xì)辯了真假,僅憑感覺就知道了。

  被人一句拆穿,柳成功不由惱羞成怒。

  他不敢沖著揪著他尾巴的幾位大人發(fā)火,也不敢沖著萬金來,更不敢得罪了趙大官人。

  他對自己的女兒怒目而視,頸上青筋暴起,只恨不得殺了柳云清才好。

  “都怪你!要不是你多嘴,我能落得如此地步!”

  “你剛生下時我就該掐死你!你這個喪門星!”

  誰也沒想到,柳成功竟敢當(dāng)眾怒吼著朝柳云清打去。

  若叫他的拳頭砸在柳大娘子的臉上,非得要了人半條命不可!

  柳云清躲閃不急,才來得及抬起手臂,忽然肩膀猛得被人往后一攬,下一秒柳成功劇烈的痛呼聲驟起。

  柳云清緩緩睜開眼睛,抬眼便見趙大官人冷厲的下頜線。

  清幽的蘭香裹著淺淺的檀香撲了她一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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