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找個道士給你驅(qū)魔
”對了,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通房,走出去也不會有人認(rèn)得你,何恐談得上丟武安侯府的臉面?”
周文珠上下掃視了蘇皎皎一眼,眼中的譏諷之色顯而易見。
“何況,你天生的狐媚子模樣,穿上我的衣服也不過是狐假虎威,沒有老虎的威風(fēng),反而有一股狐騷氣!”
“你、你欺人太甚……”春桃想上前替蘇皎皎討一個公道,卻被蘇皎皎拉住了衣袖。
春桃不解地看向蘇皎皎,她不明白被人欺負(fù)到這份上了,難道她們還要忍下去嗎?
面對春桃不解的目光,蘇皎皎只是搖了搖頭,隨后淡淡地說道:“三夫人,我知道您這是為我好,皎皎心意領(lǐng)了,但是您也不必這樣說吧?!?p> 此話一出,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周文珠這么說她,蘇皎皎還以為是為她好,該不會是被周文珠的話刺激傻了吧。
原本就得意的周文珠頓時更加趾高氣揚,小眼睛高興地瞇起來,肥肉一晃一晃的。
一旁的杜嫣然知道蘇皎皎性子嬌弱,有些擔(dān)憂地看向蘇皎皎,春桃也生怕她受了委屈,隨時準(zhǔn)備去搬救兵。
不管眾人的神色,蘇皎皎依舊淡定地說道。
“三夫人,您是不是知道自己身上有狐臭味?所以您才不想把您的衣裳借給我穿,但是……”
她換了一副委屈的樣子,眸子迅速蒙上一層水光,怯弱的模樣,連女人都想把她摟在懷里,細(xì)聲安慰。
“但是您也不必說我有狐騷味,若被有心人聽了去,還以為您是在指桑罵槐,罵的還是您自己?!?p> 頓時,在場的人都笑出了聲。
杜嫣然不顧她的名門淑女的形象,捂著手帕,眼睛里透著笑意,春桃更是沒有什么畏懼地放聲大笑。
就連周文珠的貼身侍女也忍不住笑了一聲。
周文珠體胖,又不愛干凈,無論春夏秋冬,還是天冷天熱,身上總有一股散不掉的狐臭味。
這點全府皆知,但知道是一回事,說出來是一回事。
在周文珠看來。
蘇皎皎就是當(dāng)面把她的臉皮扒下來,再順便往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腳。
周文珠立馬被氣得身上的肥肉一顫一顫的,手發(fā)著抖,指著蘇皎皎,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。
蘇皎皎沒管她的反應(yīng),想越過她,去向老夫人請安,卻被一座巨大的山攔住了去路,還散發(fā)著似有似無的臭味。
蘇皎皎抬眸望去,原來是周文珠,周文珠把肥大的身軀往她面前一站,就把她的路擋住了。
蘇皎皎蹙眉,剛想出聲讓周文珠讓開,卻沒成想周文珠惡人先告狀。
周文珠惡狠狠地盯著面前這張嬌艷欲滴的臉,眼里的嫉妒濃得都能滴出水。
她嫉妒蘇皎皎的理由之一就是蘇皎皎生了張傾國傾城的臉,既柔弱得讓男人生憐,又不至于讓女人嫉妒。
但很明顯周文珠兩者都不是,她看見這張好看的臉,她就想拿刀狠狠地刮爛!
憑什么她過的不好,這個賤人卻能過的那么滋潤。
陸硯修是武安侯府的世子,身份尊貴,卻能疼她,愛她,就連杜嫣然和老夫人也喜愛蘇皎皎。
到底憑什么!
在她看來,蘇皎皎不過是一個恰好精通狐媚之術(shù),把所有人耍的團團轉(zhuǎn)的賤奴才,狐媚子罷了!
她的相公雖說也是少爺,可他是云芷柔所生,就連侯府最低等的丫鬟都瞧不起他,連帶她一同受氣。
況且他自幼身體羸弱,卻偏偏性情放蕩,沉迷于美色,早在他十三歲時,便與身邊的婢女破了戒。
最讓周文珠抓狂的是她相公要是有選擇,就會娶蘇皎皎那樣的狐媚子,一定不會娶她的!
她的娘家,江南赫赫有名的商戶周家,為了成為皇商,才把她嫁給吊兒郎當(dāng)?shù)年懽羽?p> 她便這樣被匆匆嫁入了陸家,成為了陸子皓的妻子。
讓她氣憤的是和她成婚后,陸子皓卻一直沒有和她圓房。
這是何等的奇恥大辱!
想到這,周文珠捏緊手中的帕子,眼睛里的惡毒遮都遮不住。
要不是狐媚子勾引她相公,他豈會繼續(xù)流連青樓楚館?還前前后后納了幾十房的美貌小妾。
要不是有她們的存在,她被襯得的如此丑陋,她的相公何苦不愿與她圓房。
所以周文珠最討厭長得好看的女人,蘇皎皎就是其中的佼佼者,所以她自然討厭她。
周文珠宛如一條吐著黏液的毒蛇死死地盯著蘇皎皎,好像下一秒就能撲上去,把她的臉刮爛。
周文珠渾身顫抖著,眼神中透露出幾分陰鷙,說出的話更是狠毒無比。
“有些人以為攀上了高枝,仗著世子的寵愛,便以為從此能在府里為所欲為,某人可真是好大的威風(fēng),敢讓老夫人等著。”
這話一出,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老夫人是整個武安侯府的定海神針,得罪老夫人的下場,不用多說,就能知道有多慘。
周文珠這是想置蘇皎皎于死地呀!
好歹毒的心思!
杜嫣然的臉直接沉下來,厲聲呵斥周文珠:“我也是這個時候來,你說這話,是不是存心找我麻煩?”
周文珠敢得罪蘇皎皎,就是因為她比蘇皎皎身份高,可無論在哪個朝代,官始終壓商一頭。
周文珠是商人之女,而杜嫣然卻是宰相之女,孰輕孰重,一目了然,她可不敢得罪杜嫣然,于是連忙解釋。
“我可不是我的意思,我說的是蘇皎皎那個小騷狐貍精,大嫂您冰清玉潔,是九天玄女下凡,她怎么能和您比?!?p> 杜嫣然一點沒有被夸獎的高興,臉色陰云密布,難看的可怕,她出言譏諷道。
“難道你的意思是府里管束不嚴(yán),被有心人鉆了空子,混進了妖物,你這話是不是成心為難我,為難老夫人!”
周文珠急忙擺擺手,偏偏她是會在罵人的時候妙語連珠,解釋的時候,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了。
杜嫣然嘴角噙著皮笑肉不笑的表情,“你看看你說的話,家里哪來的狐貍精?恐怕是你夢魘住了,改日,找個道士給你驅(qū)魔?!?p> 杜嫣然說話一向出口成真,只要她說出去的話,她一定會讓它辦到的。
杜嫣然既然說要給周文珠請道士,那也一定會給周文珠請個道士。
而之所以周文珠會這么害怕,是因為北辰國有個習(xí)俗。
北辰國的道士在施法驅(qū)魔之前,往往會拿柳條沾水,抽上人十鞭,再用圣水洗身。
而圣水就是鹽水。
周文珠想到柳條抽到身上的痛,此刻的臉就要垮下來一樣,要哭不哭的。
她還說些什么,但是目光一觸及杜嫣然冷若冰霜的臉,她也不敢多說什么,只好答應(yīng)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