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05 別的突破口
原主和他一起長大,兩人幼時倒也一起玩耍,只是隨著年齡漸長,原主又去了城里讀大學,兩人的交集才漸漸少了起來。
宜從心朝他笑了笑,沒說是,也沒說不是。
她沒打算擺出受害者的姿態(tài)來故意惹人可憐,又或者將自家的家務事,變成別人口中變了味兒的八卦。
跟村長說,是尋求資源幫助,對宜棟梁就沒必要說些有的沒的了。
“從心,你別怪我阿公脾氣急,他白日里在村小學和舊祠堂忙活,這才剛趕回家吃上口飯,所以……”宜棟梁匆匆解釋道。
“沒,叔公說得很清楚,只要我能拿出錢來,這事兒就能談。我先走了,你留步?!币藦男慕舆^了宜棟梁手中的傘。
宜棟梁卻依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,“從心,要不,你先找別人訂個親,你小姨就不敢說別的了。我、我……”
宜從心先是一愣,隨即伸手打斷了宜棟梁的話。
看著宜棟梁焦急灼熱的眼神,她不得不多解釋了一句,淡定的眸子中帶上一絲清冷疏離:
“棟梁哥,我不是只有嫁人訂親這一條路可以走,你別再說這樣的話了。今天晚上聽到的,也麻煩你別和任何人講,我不想把事情鬧大,讓村里人看我們家笑話?!?p> “不、不會的,我絕對不會說,我只是想幫你……”宜棟梁面對面容清麗、楚楚動人的宜從心,心事堵在喉嚨里,有些說不出話來。
“棟梁哥,謝謝你的好意?!币藦男纳钌畹乜戳怂谎?,剛想走開,忽而想到些什么,停下來鄭重地問道:“對了,你剛才說祠堂和小學怎么了,能和我說說嗎?”
她想看看,在資源支持方面還有沒有別的突破口。
畢竟支持者越多,她想要做的這件“違背祖宗規(guī)矩”的事兒,就越有希望成功。
宜棟梁見她確實沒生氣,也不好再說別的。
他陪著宜從心一邊往家走,一邊說起了最近大雨,祠堂和小學不是漏水就是坍塌,最近急需錢,愁得他那位村長爺爺覺都睡不好。
宜從心不動聲色地聽著,時不時插問一句。
宜棟梁口齒清晰,兩人就這么走到了宜家的大門口,宜從心也了解了大概情況。
她目送宜棟梁離開,又瞅著被撞壞的半扇柴門想了許久,心底也越來越清明。
相對于報恩、報仇,“不受制于人”是她的最終目的,而這一切的起點,一定是先掙到一筆錢,然后再把錢花在刀刃上。
到那時,刀刃磨得鋒利,一把砍下去,才能一刀見血,直擊要害。
一個更完整的計劃在她心里逐漸成型。
第二天一早,天還沒亮,宜從心便收拾出宜懷忠留下的采藥工具,揣上幾塊地瓜干當午餐,扎好褲腿出了門。
一出門,帶著陣陣雨氣的山風撲面而來,宜從心頓覺身心舒暢。
她直接朝著后山奔去,依稀記得后山有座廢棄的破廟,破廟附近有些野生藥材。
一路上,除去隨處可見的山珍,車前草、魚腥草、厚樸、澤瀉、草珊瑚……大山就是一個純天然藥材的世界。
這對于本身就是醫(yī)藥世家出身的宜從心來說,有種賓至如歸的滿足感。
除卻滿足,她更多的是激動。
90年代的山上,還有很多的野生珍稀植物、動物沒有被急功近利的人們挖光搶凈,如果從現(xiàn)在開始就加強保護、積極發(fā)展、合理利用,山里人何愁不能長長久久的發(fā)家致富?
遍地的商機和財富,就看她能不能抓住機會了。
甚至都不需要抓住那么多,只要她立足本業(yè)抓緊一兩個,敢為人先,就能在這個年代重新崛起,做出自己的一番事業(yè)。
宜從心頓覺斗志昂揚,爬出了一身汗,遠遠地,她望見了破廟的頂。
快到了。
一陣隱隱的咳嗽聲隨風飄來,由遠及近,“吭”、“喀”咳嗽聲越來越大。
忽然,咳嗽聲驟停,緊接著是一聲重物倒地的聲音。
宜從心嚇了一大跳,忙向著聲音的方向跑去,只見一個披頭散發(fā)的人倒在破廟門口。
那人一頭沾滿污泥和枯葉的亂發(fā),身上也臟兮兮的,衣服像是穿了很久都沒有換,破破爛爛的。
后山的那個瘋老頭?
小時候宜懷忠?guī)е魃仙讲伤帟r,遠遠地見過這瘋老頭一次。村里人誰都不知道老頭打哪兒來的,十幾年前莫名其妙地出現(xiàn)在了后山。
后山她本就來的少,這么多年過去了,沒想到老頭還在。
只見老頭張著嘴大口喘氣,眼看已經(jīng)氣息不穩(wěn),喉嚨里發(fā)出粗重的痰鳴音,散發(fā)出危險的信號。
一口痰對正常人來說算不上是什么病,可對于中氣不足的老年人來說,大的痰栓堵塞咽喉或支氣管,導致呼吸困難,甚至會因此窒息致命。
臨床上有很多老人就是一口痰上不來,最后釀成了大禍!
人命關天,宜從心陡然繃緊了神經(jīng),根本來不及想太多。
她忙丟下手中的采藥工具,扶起老頭的上半身,用盡力氣拍向老頭后背,狠狠幾下之后,老頭一聲大咳,一口老痰終于吐了出來。
宜從心長吁一口氣。
老頭也用力喘了幾口氣,抬頭看向宜從心,一下子呆住了,眼睛中迸發(fā)出一道亮光。
“阿珍?阿珍,你來看爸爸了嗎?”他倉促喊道。
不知是不是許久沒跟人說話的緣故,老頭發(fā)出來的聲音十分古怪,還帶著濃濃的口音。
這下輪到了宜從心微微錯愕。
聽他的口音,竟像是上港那地方的。
老頭嘴里嘟嘟喃喃,一直喊她“阿珍”。
她眉心微蹙,凝眸看向老頭,“阿公,我不是阿珍,我叫從心,宜從心?!?p> “不是……不是阿珍……”老頭的眼睛一下子黯淡下來,再也不見剛才的光亮,只剩一片渾濁。
宜從心沒再多說話,扶著他站了起來。
老頭失魂落魄地走進破廟,蹲在角落干草垛子里,默默地看向宜從心。
宜從心本可以一走了之,出于一名醫(yī)者的本能,她沒有立刻離開。
如果就這樣把老頭丟在這里,沒準老頭還會被痰卡住,到時候可真保不準有沒有人救他了。
從心所遇
小心心的錦鯉體質開始發(fā)揮作用了哦~~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