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25 從未有過的感覺
楊金發(fā)瞇著眼睛瞅了照片一眼。
一聲嗤笑。
送上門的小姑娘,不玩白不玩。
“周五下午6點,你把她約到市里水晶宮歌舞廳,我請你們倆跳舞。”楊金發(fā)面無表情地說道。
說完,他又饒有深意地審視著閻四蘭。
這樣的目光下,閻四蘭許久才穩(wěn)住自己心神,壓低了聲音,“那……那、那就周五下午,我?guī)е舒眠^來?!?p> 她拿不準楊老板這是同意了?還是有什么別的打算。
可不管怎么說,好歹是邁出了第一步,見到了希望,她可萬萬不能再退縮。
閻四蘭不想退縮,另一邊,聽完了磁帶內(nèi)容的宜從心更不想退縮。
本來她還有些忌憚閻四蘭背后的那位“神仙”,可磁帶里的內(nèi)容聽完,直接火冒三丈。
管她有沒有神仙救,閻四蘭干的那些事兒,天皇老子都不會救她!
賺錢是不容易,閻四蘭簽了“對賭協(xié)議”壓力更大,可她一個賣藥材的那樣干,是要吃死人的!
宜從心平生最恨的,就是打著賣良心藥材的旗號,卻干著草菅人命的事兒!
閻四蘭不僅害了她養(yǎng)父,竟然還做過這么多害人的事兒,就該下地獄!
磁帶里頭除了提到那份對賭協(xié)議,也有閻四蘭轉(zhuǎn)頭想用宜彩婷替嫁的險惡心思。
只是,宜從心一想到一臉無知、卻趾高氣昂的宜彩婷……又忍不住暗自搖頭。
她握緊了手中的小收音機,緊皺著眉頭,看向蔚藍天空的目光有些深遠。
辛遇身上的傷好了不少,已經(jīng)能站起身來慢慢走動。
此刻,他剛換好宜從心買給他的白襯衣和新褲子,聽到廟外的動靜,走了過來。
他順著宜從心的目光,看向天空。
空中除了幾片云朵,連只鳥都不曾飛過。
辛遇不解,開口問道:“在想什么?”
宜從心的神思被打斷,扭頭一看是辛遇,皺著眉頭回了一句:“在想如何把一個人丟進公安局?!?p> 辛遇一愣,過了一會兒才問道:“那人犯了什么錯,讓你這么恨他?”
宜從心實在毫無心緒和一個不熟的人解釋什么。
她心情復(fù)雜地輕吁一口氣,抬頭看著天上的云彩,沒有說話。
如果說之前她想要的,是讓閻四蘭不再打她的鬼主意、并且還了欠她養(yǎng)父的債,那現(xiàn)在,她大概是想讓閻四蘭永遠不能再賣假藥,再也不能害禍人。
至于宜彩婷。
算了,愛干啥干啥吧,她想作死是她的事。
宜從心不愿再多嘴。
只是這一樁樁一件件的,和辛遇也沒什么關(guān)系,沒必要告訴他。
多一個人知道,多一分風(fēng)險。
宜從心瞅了辛遇一眼,沒再繼續(xù)這個話題,反而問道:“你傷好了?”
“還行,至少動彈兩下沒問題。”辛遇微不可查地挺直了身子。
這些天除了那些西藥,宜從心還給他采來一些行氣活血、消腫散瘀的草藥,每天用熏蒸的方式進行一次局部改善,效果確實不錯。
辛遇能明顯感覺到,他的身體幾乎每天都有好的變化。
宜從心挑了挑眉,毫不客氣地吩咐:“好了就去把阿公的衣服洗了,再把晚上吃的地瓜烤上?!?p> 她早就想好了,在辛遇傷好離開前,怎么也得讓他支付些“醫(yī)藥費”“療養(yǎng)費”。
她可不是白給別人治傷的。
沒錢支付?
那就用干活來抵。
辛遇怔住片刻,隨即笑了笑,乖乖地回了破廟,撿起一個印著大紅鯉魚的搪瓷臉盆。
臉盆旁邊的干草上,分開堆了兩堆衣服。
這幾天宜從心給老頭置辦了好幾套新衣,之前那些舊到不能再穿的已經(jīng)扔了,現(xiàn)在盆里這些,都是老頭的新衣服。
至于辛遇自己那些早已劃破割爛的衣服,自從宜從心給他買了兩套新的之后,他也早就扔了。
辛遇拾起自己和老頭的衣服剛要離開,發(fā)現(xiàn)不遠處還放著幾件白襯衣,也像是剛換下來的。
他隨手一扒拉,一股溫婉的清香襲來。
不同于他聞到過的香水或是其他香味,是混合著淡淡藥香、以及獨屬于她身上的幽香。
辛遇臉一紅,猛地將手中的衣服往盆里一丟,又隨手撿起地上另外幾件。
也不管是誰的,統(tǒng)統(tǒng)往盆里塞。
他端著一整盆衣服和洗衣粉,沖去了小溪邊。
洗那幾件小小的白襯衣時,空氣中藥香和幽香交織在一起,香氣彌漫更甚。
辛遇只覺得一陣口干舌燥,甚至有些微醺上頭。
晚上睡覺時,老頭的鼾聲早已響起,辛遇卻依舊燥得很,翻來覆去地睡不著。
夏天本就潮悶燥熱,他一閉上眼睛,又全是宜從心的笑容和香味……
他強迫自己不要亂想,可是越強迫似乎腦子里越亂,呼吸都有些喘不過來。
辛遇索性坐了起來,拿起一條毛巾和香皂,準備去小溪邊擦個澡再睡。
雖然宜從心囑咐過他近期最好不要讓傷口沾水,但是用毛巾在身上擦一擦還是可以的。
對了,宜從心還和他講過,白天還好,晚上最好不要去小溪邊,傍晚過后那里會有毒蛇出沒。
還說什么“七月蜂,八月蛇,九月黃鱔惹不得”,給他唬得一愣一愣的。
她貌似還說過,山下有個很干凈的水潭,很多小孩夏天都喜歡去那兒游泳、洗澡,她小時候也去過。
辛遇突然驚愣住。
自己怎么滿腦子都是宜從心?
他有些懊惱,也有些想不通。
可隨即,他似乎又感受到了一點點微不可查的甜意,嘴角忍不住上勾。
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。
腦子、心臟、渾身上下都像是被宜從心牽引著似的。
明明她對自己很少有好臉色。
還指使自己干各種粗活,有些活兒別說干了,他之前聽都沒聽說過。
可自己卻一副甘之如飴的樣子,干得從未如此積極過。
自己這是……怎么了?
辛遇搖了搖腦袋,用力搓了一把臉。
他當(dāng)即決定下山去找那個水潭。
就算找不到,上山下山的就當(dāng)是鍛煉身體,精力發(fā)泄出來,或許就不會胡思亂想了。
沒有手電筒,好在外邊有月光。
夜空如同深墨藍的巨大畫幅,如水月色清涼透徹,灑在山間,兩旁的草地和樹木仿佛被一層薄紗籠罩。
從心所遇
書中反派三觀不代表作者三觀(狗頭),僅為劇情需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