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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朝女子奇案組

茶山尸案(48)訟師說兇手得癔癥

大朝女子奇案組 張廉 2019 2024-10-29 11:17:52

  能看出,張遠山很在意別人對他的看法。

  尤其,是他眼中越低賤的人,對他造成的刺激越大。

  林嵐轉(zhuǎn)身,將畫像懟到韓世庭面前。

  韓世庭竟是也立刻側(cè)臉,無法直視。

  林嵐繼續(xù)提著人像:“我們挖出張阿福的尸體時,她的尸體已經(jīng)高度腐爛,所以還能看到內(nèi)臟器官,我們在張阿福的五臟六腑上,都能看到刀傷,這證明張遠山當(dāng)時不只是劃傷張阿福的皮肉,更有捅插的行為,所以將刀傷留在張阿福的臟器上!”

  林嵐擲地有聲的郎朗聲音在大堂上回響,特有的霸氣將她說的每個字都敲入每個人的腦子。

  讓原本只為看個熱鬧的老百姓變得憤慨不已,有人為張阿福默默落淚。

  坐在屏風(fēng)后默默看著林嵐背影的松鶴顏,竟是面露慚愧地低下頭。

  我看向韓世庭:“韓訟師,我們林仵作的話你聽清了嗎?你好好看看那幅畫像,還是你說的不過是劃了幾刀嗎?”

  林嵐提著畫像再次走到韓世庭的面前。

  韓世庭立刻開扇,擋住畫像。

  我看向張遠山:“張遠山!你也好好看看!”

  林嵐又將畫像甩到張遠山面前。

  張遠山驚慌倉惶地抱頭。

  “讓他好好看看!”

  楚依依憤然上前,一把薅住張遠山的發(fā)髻,將他強行仰頭。

  張遠山看到了林嵐手中的那幅畫,他突然發(fā)狂起來。

  “啊——啊——”他撲向那幅畫像。

  林嵐也是一驚。

  “嵐姐小心!”楚依依立刻死死拽住張遠山的頭發(fā),像是用力拽住一條瘋狗。

  “啊——啊——”張遠山像惡鬼一樣抓向林嵐手中那幅畫。

  他陷入瘋狂的模樣驚到了所有人,甚至,還有他的大伯,張知府。

  張知府也呆坐在太師椅上,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又陌生地看著此刻徹底發(fā)瘋的張遠山。

  “啊——”富貴忽然驚叫起來,顫抖地指著張遠山,“像了!現(xiàn)在像了!他就是那晚的惡鬼!”

  張遠山全身像是痙攣地僵硬地轉(zhuǎn)臉看富貴,嘶吼:“閉嘴——你閉嘴——你們都閉嘴——你們沒資格說我——我是堂堂秀才!縣里的主簿——我大伯是知府——明年我就會成為知縣——你們這些賤人——算什么——算什么——啊——”

  張遠山朝富貴,徐廣財,錢媽媽,和周圍的人嘶吼著。

  他兇狠吼的人,全是普通的百姓。

  這種人當(dāng)了官,只會魚肉百姓只會撈。

  韓世庭擰眉,氣郁地撇開臉。

  張知府也匆匆掩面,像是不想承認這個大侄子。

  “張遠山!你還不老實!”楚依依死死拽住張遠山。

  張遠山像是瘋狗一樣在堂上亂吼。

  韓世庭急了,大步上前到張遠山面前就是一嘴巴子!

  “啪!”把張遠山倒是打安靜了。

  韓世庭一把揪起張遠山的衣領(lǐng):“想活就閉嘴!那女人是在激你呢!”

  “韓訟師,那女人是誰?”我冷笑看他。

  韓世庭后背一僵,放開張遠山用折扇也敲了一下自己的頭。

  他忽然轉(zhuǎn)身,對我一禮:“狄大人,在下今日終于見識到了大人的厲害,大人,你也看到了,我當(dāng)事人神志已經(jīng)不清,在下懷疑……”

  我瞇眸,怎么,想做精神疾病無罪辯護?

  幸好,這個時代沒有。

  韓世庭鎮(zhèn)定下來,沉沉看我:“一切都是我當(dāng)事人想象的?!?p>  我曹!

  我差點想罵人。

  這都行?

  秦昭顯然也被韓世庭這強行黑白顛倒給驚到了。

  林嵐的臉都沉了,看韓世庭的目光像是要將他從頭解剖到腳,拆開來好好看看這張人皮之下,到底是個什么鬼東西!

  韓世庭繼續(xù)說道:“在下認為,是我當(dāng)事人看到了兇手行兇,受到了驚嚇與刺激,引發(fā)了癔癥,當(dāng)作是自己做的了?!?p>  張遠山在韓世庭身后猛地仰臉,在呆愣片刻后,立刻變得狂喜。

  我看向秦昭,秦昭也看向我。

  我們都面無表情,但心里已經(jīng)冷笑。

  今天我們就是要讓韓世庭在我們的公堂上盡情表演。

  因為,就算今天他不出牌,也可以上訴。

  而當(dāng)他上訴后,他就有了更多操作空間。

  到時候,不僅僅是張遠山不在我們手中,我們所有的證據(jù)還都要上交上級機構(gòu)。

  張遠山這畜生真的有可能被無罪釋放!

  所以,不如讓他在我們這里盡情發(fā)揮,打光他所有的牌。

  現(xiàn)在,他把癔癥都想出來了,可見,他已經(jīng)徹底沒了牌可打。

  但我們手里,可還有一把的牌呢!

  韓世庭指向徐廣財他們:“徐廣財和富貴說看到了惡鬼,但這惡鬼到底是不是我當(dāng)事人,他們看不清,所以,他們的供詞,不能作數(shù)!他們!就不是人證!所以在那天,真的有人看到我當(dāng)事人上茶山,我當(dāng)事人殺害張阿福了嗎!沒有!但是我當(dāng)事人看到了!他看到了兇手行兇!他才是人證!”

  韓世庭說得義憤填膺,像真的一樣。

  好,先否我人證是吧,好推翻張遠山所有口供。

  我看向張遠山:“張遠山,你原來的檀木茶刀呢?”

  張遠山也平靜下來,這次,他沒有急著開口,小心翼翼看向韓世庭。

  韓世庭也看著他,對他眨眼示意。

  顯然,在香桐縣我審張遠山的供詞他拿到了,他知道當(dāng)時張遠山是怎么說。

  得到韓世庭的允許,張遠山開口了:“鈍了,丟了?!?p>  韓世庭又看向我:“大人,有茶刀的人很多,你怎么證明傷害張阿福的茶刀就是我當(dāng)事人的茶刀?”

  韓世庭感覺自己又占了上風(fēng),又得意起來。

  “張遠山,你的對門李氏夫婦說更夫剛剛敲過三更時,看到你回家,你為什么那么晚?是不是因為還要埋尸!”

  張遠山立刻說:“我說過了,我喝醉了!”

  “沒錯,我當(dāng)事人當(dāng)時喝醉了?!表n世庭對我勾唇一笑,“大人,我當(dāng)事人那晚喝酒的酒館老板,我們找到了,他,才是我們當(dāng)事人的目擊證人?!?p>  “哦?”

  我和秦昭對視一眼,看來他們確實做了點準備啊。

  秦昭冷冷一笑。

  “好,傳證人,酒館老板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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