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 鮫人
顧如鶴解釋道：“人類剛發(fā)現(xiàn)人魚的時候，因為他們與人相似的外貌，并且成年后魚尾還會變化成人腿的模樣，而覺得人魚也像人類一樣擁有智慧?！?p> “但后來發(fā)現(xiàn)，它們的智商還不如普通貓狗，大多性格溫順，也不像蟲族那樣有全族都無條件聽命的王，而是十幾只為單位，群體生活?！?p> 長樂腦中艾索的身影越來越深刻，不知為何，她此時有些迫不及待見到艾索。
“艾索現(xiàn)在在研究院嗎？”
“是的，關(guān)于人魚的研究在四十三層?！?p> “我想見見他?！?p> 長樂站在一面玻璃墻前，玻璃那頭是在水里暢游的幾十只人魚。
工作人員在一邊介紹：“這邊的人魚都是未成年體，不能進化出雙腿?！?p> 艾索擺動著雙腿游過來，手帖在玻璃上。
長樂的心跳越來越快，她察覺到自己有點不對勁，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。
“哦，這只是例外，它是混血人魚，所以能在未成年時就進化出雙腿?！?p> “但很遺憾，我們至今沒有查出它是人魚和什么種族混血生出來的?！?p> 那位研究人員欣賞地看著艾索，感嘆道：“生命可真是奇妙啊?！?p> “我能帶他走嗎？”長樂不由自主的開口。
顧如鶴驚訝地看著她，但并未開口阻攔。
工作人員露出曖昧的笑，“當然，我尊貴的閣下?！?p> “能為您服務，是這只人魚的榮幸?！?p> 總有些人有特殊愛好，尤其是對在童話中存在的貌美人魚。
經(jīng)常有權(quán)貴來他們這里挑選看上眼的人魚，他們對這事已經(jīng)見怪不怪。
帶艾索回去的路上，顧如鶴一直沉默。
回到家門口，看著隨口讓人魚住二樓游泳池里的長樂，還是忍不住問出口。
“長樂，你喜歡它嗎？”
長樂摸摸自己的心口，心臟的難受減輕了些。
她出神沒聽到顧如鶴的話。
“你說什么？”
顧如鶴臉上扯出一個難看的笑：
“沒什么，二樓的游泳池雖然寬敞，但一直沒人用過，我讓人去打掃一下?！?p> 不該嫉妒，不該吃醋，這是正常的。
顧如鶴壓抑自己的感受。
這只是開始，你是長樂的第一個守護者，但不會是最后一個。
不止是守護者，長樂以后還會有婚約者。
顧如鶴，不能讓你自私的情感影響到長樂。
就不該問那個問題，幸好長樂沒聽見。
長樂覺察到顧如鶴情緒有點不對，她正想詢問，顧如鶴已經(jīng)逃似的離開了。
算了，晚點再說吧。
現(xiàn)在關(guān)鍵是那只混血人魚。
長樂端著水杯，慢條斯理地喝了杯水。
她水喝完了，上二樓打掃游泳池的男傭也下來了。
穿著泳褲，露出好身材的男傭努力繃緊自己每一塊肌肉，臉頰紅紅。
“閣下，那只混血人魚已經(jīng)進泳池了。”
長樂放下水杯，頭也不回地往二樓走。
男傭沮喪地摸摸自己腹肌，是練得不夠嗎，閣下怎么看都不看一眼。
樓梯上，顧如鶴從上往下走，正好撞見長樂。
“長樂，我有事……”
長樂直接打斷他，“等會再說?！?p> 顧如鶴看著她往泳池方向走去的背影，心中泛起酸澀。
長樂雖然平時冷淡，但從來都會認真聽人把話說完。
這是她第一次打斷顧如鶴說話，甚至全程都沒往顧如鶴那邊掃一眼。
顧如鶴微微垂頭，內(nèi)心告誡了自己多遍的話再次響起。
這是正常的，以后不止人魚，還會有其他人，不止一個。
自己不該因為這點事情而情緒不好。
每位女士都是這樣，自己沒資格要求長樂只有自己一人，律法和聯(lián)邦民眾都不會同意。
顧如鶴深深呼吸，去廚房熟練地做起糖醋肉。
自從回到首都星后，他就開始學習做菜。
最先學會的就是長樂最喜歡的糖醋肉。
做飯也成了他排解情緒的方式之一。
長樂推開門，看到的就是艾索漂浮在水面上。
他仍是人腿的模樣，沒有化作魚尾。
長樂關(guān)上門，警惕的走近。
“是你讓我?guī)慊貋淼??！?p> 艾索漂著，沒有回應。
長樂繼續(xù)說道：“我忽然想起你，迫不及待地想見你，甚至把你帶了回來，這很不正常。”
“是你搞的鬼，你是怎么做到的？人魚一族能蠱惑人心嗎？”
艾索仍然安靜。
長樂失去耐心，她周身波動起綠色的靈能。
艾索瞬間被幾根藤蔓纏住四肢，懸空在泳池上方！
長樂難得露出點兇狠模樣，“我在問你話，回答。不然就殺了你?！?p> 艾索呆滯的目光終于聚焦，他平靜地看著長樂。
“是我做的?！?p> 這是長樂第一次聽到他的聲音，悠揚空靈，好似大海深處的鯨鳴。
長樂：“為什么?！?p> 艾索的眼珠是深藍色，像是平靜狀態(tài)下的海面，波瀾不驚。
他的神態(tài)平和到有種神性，嘴唇微張。
“索爾達斯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我的名字，索爾達斯。人類女性，你是第一個知道這個名字的人?！?p> 長樂想起顧如鶴介紹人魚：智商還不如普通貓狗。
再看看眼前的索爾達斯。
她肯定道：“你不是人魚?！?p> 索爾達斯：“我是鮫人，別把我和那群無腦生物相提并論。”
“哦。那你是怎么和無腦生物關(guān)在一起的？”
索爾達斯有了點情緒，他面帶懷念道：
“我的族群早在星際年前就存在了很多年，雖然我是星際年后出生，但我聽長輩們說過很多關(guān)于星際年前的事，人類還沒有踏出那顆藍色星球時的事。”
“我們在人類觸及不到的地方生存繁衍，長輩們很懷念那段時光。”
“后來人類科技越來越發(fā)達，他們走出了那顆藍色星球，這原本和我們沒有關(guān)系。”
“但是藍星沒了。也許是人類那時的破壞，也許是它自己壽命到了，誰都不知道原因?！?p> “我的族群也被迫踏出藍星。或許是環(huán)境的不適，族人死亡了很多。繁衍的新生鮫人越來越少?！?p> “老者消亡，新者不續(xù)。然后，就剩下我一個?！?p> 長樂啞然，整個種族，就剩一個……
索爾達斯眼神柔和下來，猶如長者慈祥地看著晚輩。
“人類女性，我活了很長時間，我能感覺到，我的生命也快到盡頭了?！?p> “我想請你幫個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