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酒都喝了,女一還能不換?
“砰!”
這球剛一打過去,沒多遠,便被只黃色的手套給卡在了正中。
陸柒將球棒杵在了地上:“都什么時間點了?最近是沒有溫柔鄉(xiāng)鉆了?”
裴堯一只手將手套上的球取了下來,甩出了很遠:“我的溫柔鄉(xiāng)不在這嗎?”
陸柒瞥了他一眼,估摸著喝多了。
轉(zhuǎn)身,去籮筐里又拿出了一個,往空中一拋,使勁打了出去,朝他胸口打的。
裴堯伸手接,球有些力道,堪堪攔在了胸口正上方,也是手套戴著,否則若真砸胸口上,估計得青一塊。
他輕笑了一聲:“這是生我的氣呢?”
陸柒不答,又拿了個球,打遠了了。
裴堯腿長,追出去一百米,倒也接得到。
拿著球走回來,直言不諱,帶著幾分頑劣:“別人跟你鬧心,倒讓你跟我發(fā)脾氣,說到底,最后也得我來哄?!?p> 陸柒將棒球棍往地上一甩,砸在濕漉漉的草坪上。
草上沾著的水滴濺了她一臉。
“你不提不就沒事了嗎?”
裴堯走近陸柒跟前,捧著她的臉,擦著臉上的雨水:“我不提你就不會知道了?你這人,明明有情,卻總是喜歡裝薄情?!?p> “跟情不情沒關(guān)系?!标懫庾礻?。
她絕對不會跟情扯上半毛錢關(guān)系,什么情都一樣。
仰著頭道:“我在想事情?!?p> 裴堯一笑,雙手撐在她額頭上,像是在擋雨。
雖然這雨小得可憐,但時間長了,兩人的身上早濕了個透徹,只不過大約是陸柒的臉剛被他擦干凈,他不想破壞自己的辛苦。
“半年的時間是有點緊,努努力也不是沒可能?!?p> 陸柒微微放大了雙眼,他竟然知道她在想什么!
她在想,如果讓林子萱在退圈之前,有一部封神之作,那她就不會嫁得這么憋屈。
可說得輕巧,其中的努力卻不是一星半點。
只有半年,要拍一部設(shè)計精良的、奔著獲獎去的電影出來。那得耗多少的人力物力。
又不是光砸錢就能砸出來的。
學(xué)院派的人不缺錢,光劇本......
陸柒頓了頓,透過他的大手看他:“你有劇本了?”
“《年華》不是閑著的嗎?那酒都喝了,女一還能不換?”
陸柒啞然失笑,良久,瞥了他一眼:“孟靜伊是眼神多不好,攀上你這么個桃枝泛濫的樹?”
裴堯沒回,就這么撐著手。
也沒想過他回,陸柒又把話說了回來:“讓阿萱當(dāng)女一,你是覺得董事會那幾個老小子都快升天了?”
天娛隨便一個演員拉出來,都可以來演這部戲,隨裴堯怎么玩都無所謂。
但是林子萱不行。
她是別的公司的。
這犯忌諱。
然而,裴堯回得戲謔:“是有兩個最近在打吊瓶。不過我連陸老師都能哄到手,還有什么辦不了的?!?p> 看出來了,這人,是真不知臉為何物,確實沒有辦不成的。
好話說得一套一套的!
可她偏偏就吃他這一套,笑了......
坐回車?yán)?,裴堯很自覺的上了副駕。
送他來的車已經(jīng)走了,他很篤定她不會把他丟在荒無人煙的六環(huán)外。
陸柒將車開了出去,問他:“去哪?”
裴堯?qū)⒆瓮笳{(diào)了調(diào),舒舒服服的躺在了皮座椅上,半晌才道:“我都給陸老師辦了這么件大事了,陸老師不獎勵我?”
凌晨的雨下得有些急了,陸柒專心看路,也沒看他。
其實大約猜到了他的意思,陸柒沒理,裝不知道:“要什么獎勵?”
裴堯聲音低啞,越過中控,在她耳邊拂過曖昧的調(diào)調(diào):“頂樓,上班方便?!?p> 陸柒抿住了唇,打了個轉(zhuǎn)向,往天娛大樓開了去。
一小時后。
陸柒換掉了濕噠噠的衣服,從樓上沖完澡的出來,樓上樓下找了一圈沒見到人。
只有客廳丟了五個行李箱。
陸柒:“???”所以,他說的要頂樓,是要搬過來?不是來找她一夜風(fēng)流?
真喜歡她的房子!
手機里傳來了裴堯的短信:【臨時有點事,出去會,先睡?!?p> 得!搞得跟夫妻似的。
瞅了一眼行李箱,陸柒轉(zhuǎn)身大步回了二樓臥室,直接鎖門。以為她是他老婆嗎?還會幫他把行李收拾出來?!
——
第二天醒來的時候,箱子已經(jīng)騰空了,衣帽間里多了一堆男人的衣服,樓上樓下都有他的東西,唯獨沒見裴堯。
桌上丟了個劇本,寫著——《年華》,陸老師親閱。
前面兩個字機打的。
后面幾個字,裴堯親筆。
逸體,寫得跟王羲之真跡似的,不過用的鋼筆墨,仔細(xì)一聞,還有淡淡的墨香。
過了兩天,接到了林子萱的電話,想是裴堯那邊搞定了。
“阿柒,我剛接到了《年華》的女一的試鏡邀請,怎么回事?。磕遣皇悄憷瞎?,專門為他女友弄的嗎?”
“???”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么倫理大戲?
的確,當(dāng)初寫劇本的時候,裴堯沒少砸錢,找了一百個編劇。
整整一星期的頭腦風(fēng)暴,誰出一場戲,五萬塊當(dāng)場抱走。一共一百三十八場,近七百萬的劇本。
內(nèi)定孟靜伊,圈里都知道。
可他說變就變,實在沒個準(zhǔn)頭,陸柒也不想去猜是因為那杯酒,還是那句話。
回過神來,陸柒端著電話:“你就說你去不去嘛?”
她聽得出來,林子萱的語氣,想去,非常想,否則不會這么快來問自己。
然而,那邊卻猶豫道:“我沒時間啊,這可是S級,一拍半年以上......”
“三個月?!标懫庋院喴赓W,“下月開機,一月拍完,帶你沖戛納。”
“什么?!”林子萱那頭脫口而出,幾乎沒經(jīng)過任何思考,“那導(dǎo)演是誰?”
誰才能短短三個月吃下這么一部大制作?絕對不可能是之前的年輕導(dǎo)演。
陸柒站在窗邊,燃了支煙,略有些蹙眉:“祁宏?!?p> 不走商業(yè),走學(xué)院,也只能找抱了三座金棕桐、一座小金人的祁宏了。
“誰?!”林子萱那邊有些回不過神來,倒不是沒聽清,“他老人家不是收山了嗎?”
一年前,六十歲的祁宏功成身退。
放眼整個娛樂圈,別人都是混不走了漸漸隱退。
只有這老頭,剛捧回小金人就大肆宣布,他從此不再碰戲,誰來都不搭理!
誰有本事能把他請出來?
就在這時,艷陽的橙光亮起:【老板,找到了?!?p> “在哪?”陸柒停了停,問道。
【蘇門答臘。】
聽到此處,陸柒沖電話那頭道:“那我?guī)湍惆哑詈暾襾砹?,下周試鏡是不是就能見到你了?”
撂了電話,轉(zhuǎn)身上了樓。
抬行李箱出來,收拾東西的時候,陸柒才發(fā)覺,似乎這幾天又沒見裴堯影了,東西搬來,人不知道擱哪睡去了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