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自戀?
時衿臉色微變,將剛才的話再度重復(fù)了一遍。
“我住到開學(xué)就走,不會打擾你們的?!?p> 她死死地盯著這道高挑的身形,這人到底什么眼神!
自己從始至終已經(jīng)表達(dá)得清清楚楚,只想學(xué)習(xí),不想勾搭男人!
本來還覺得他在火車上救了她,剛剛幫她說話,算是對她改觀了,現(xiàn)在又反復(fù)起來。
時衿內(nèi)心都有些酸楚了,她剛剛來到這個世界,熟悉了日常工作,就轉(zhuǎn)換到這樣一個地方。
被秦霜降針對,被秦彤彤鄙夷,就連這個顧承安也對自己印象極差。
可她明明什么也沒做。
顧承安停下腳步,轉(zhuǎn)身以俯視的姿態(tài)看向時衿。
男人的五官生得極好,天生的眉目深邃,深刻凌厲。
顧承安嗤笑出聲,一步步走近她,這房間本來就不大。
但他過于高挑挺括的身軀,頓時讓整個空間都逼仄起來。
目光緊盯著她,態(tài)度居高臨下。
“你來京城做什么,意欲何為,你自己心里清楚。你記住,我的警告,不是笑話。”
他的聲音極冷,渾身上下的低氣壓散發(fā)在這片小小的空間。
時衿咬牙,唇線緊繃,臉頰因為怒氣染上緋紅。
“這就是顧家的待客之道,拿些捕風(fēng)捉影的謠言來質(zhì)問我?何況就算我愛慕虛榮,和你有什么關(guān)系。你是我什么人?憑什么要管我?”
此話一出,顧承安更加確定心中想法,那雙深邃幽冷的眸子,目光凌冽如刀鋒。
“你要是在大院里興風(fēng)作浪,別逼我親自把你送到農(nóng)場。”
時衿呼吸急促,瞪大了眼睛,隨后簡直是覺得無比可笑,“你威脅我,要送我去農(nóng)場?”
好氣好氣!
她明明什么都沒有做,未來也只打算好好學(xué)習(xí),努力賺錢。
可現(xiàn)在一個威脅就頂在腦袋上了,什么叫興風(fēng)作浪,她長得好看難道怪她嗎?
時衿實在郁悶,想起原文描述。
原主本就長得好看,身后總是有男生追著,難道這也算她興風(fēng)作浪?。?p> 時衿越想越生氣,眼底都紅了,指尖發(fā)顫,“既然你這么瞧不起我……”
“夠了!”
顧承安掃了她一眼,眼眸微瞇,薄唇吐出的字冷得掉冰,“你不用在我面前辯解,如果不愿意安分度過,那你就等著我送你去農(nóng)場!”
男人態(tài)度冷漠,說完,直接轉(zhuǎn)身離開。
房間里。
時衿氣得呼吸急促,綿軟的布鞋都走出了怒氣沖沖的聲響。
看了看房間的擺設(shè),怒火攻心,直接想把所有東西砸個遍,才能疏解心中憤怒。
但三秒后,也只是咬牙暴力揉搓著自己的頭發(fā)。
房間里的東西肯定是不能動的,這是張淑蘭為她準(zhǔn)備的,沒必要破壞別人的心意。
一圈下來,真正能折磨的只有自己。
時衿再次深深呼吸了一口氣,生怕自己被氣死。
她人生的前二十年,一向都是被無數(shù)人簇?fù)碇?,走到哪都有人端茶倒水,按摩揉肩?p> 高高在上的矜貴大小姐,做為時家獨苗,出身就繼承億萬家產(chǎn)。
從小到大,時衿也是跋扈著長大的,就算在同階層圈子里,也沒人敢和她做對。
就算那些頭發(fā)花白,挺著大肚的董事,看到她也得恭敬的叫上一聲小時董。
可如今——
虎落平陽被人欺!
自己究竟是造了什么孽!
淪落到這個地步,穿進(jìn)了這么個狗屁小說里。
時衿自己氣了好一會兒,腦瓜仁突突的,直到重重砸到床上,裹進(jìn)被子里深呼吸,放空思緒,這才消了點氣。
一樓客廳里。
棕色的皮沙發(fā)上,坐著一對中年夫婦。
正是顧承安的父母。
見顧承安從樓上下來,張淑蘭拿著茶杯,笑著到:“我看時衿這丫頭,文文靜靜的,看著溫婉可人,我都想認(rèn)她做閨女了?!?p> 顧國棟沖妻子微微點頭,又看向顧承安眼帶不滿:“小棉襖確實比糙兒子強多了?!?p> 他平時嚴(yán)肅話少,但此刻言語間,卻表現(xiàn)得及其喜歡時衿,連眉目間都帶上了對顧承安的怒氣。
顧承安:???
這話更叫他相信,時衿是個心機深沉的女同志。
他老爹什么人沒見過,居然也被她給迷惑過去了。
“爸,時衿不簡單,別輕易相信她?!?p> 眸中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暗光。
顧承安打定主意,絕不能叫家人被她給迷惑!
可要讓他若無其事地跟那位相處,他也做不到。
顧承安這人,性子直接,讓他慢慢找到時衿不好的證據(jù),他可沒這閑工夫。
現(xiàn)在就打算,直接把那位的真面目給父母說清楚,好讓他們提防著。
“這人心思深重,來京城是為了嫁人。”
顧承安的話,讓兩人愣住了。
顧國棟對他的警惕防備心已經(jīng)習(xí)以為常,畢竟在這個年代間、諜很多,往往還隱藏得十分巧妙。
可對著半個自家人,怎么能這樣詆毀對方。
顧國棟心中百感交集,一時說不上是什么滋味。
難道自己這個兒子,當(dāng)、兵當(dāng)傻了?
顧承安沒打算說太詳細(xì),那畢竟是對方私事,在對方?jīng)]有做出過分舉動之間,給她一點面子也無所謂。
“反正,您二位記住就行?!?p> “嘿!你這臭小子真是傻了,人家時衿眼睛干干凈凈的,說話也乖巧得不行?!?p> “那按你這意思,人家是想攀高枝貼上你?”
張淑蘭猶豫了幾秒,繼續(xù)補充:“兒子,不是我說,你真是想太多了。就我看來,時衿那丫頭分明是嫌棄你,沒看剛剛一直都和你隔老遠(yuǎn)。”
“你也快三十了,該長點心了,別在自戀了!”
張淑蘭也算是走在時代前沿的時尚太太,自戀這詞還是她最新學(xué)會的。
現(xiàn)在運用到自己兒子身上,感覺那是嚴(yán)絲合璧,十分符合啊!
“我先走了!”顧承安吐出一口濁氣,拿起外套就走。
這家他是待不下去了。
張淑蘭一頭霧水地望向顧國棟。
半天也沒想明白,自家兒子咋就突然變成這樣了。這莫名其妙到底是什么意思呀!
沉默許久的顧國棟同志倒是若有所思,試探性詢問妻子:“你說,他是不是嫉妒呀?”
“聽說,有些獨生子見不得家里弟弟妹妹,這時衿多好一孩子呀,我一開始也有些擔(dān)心。但這孩子眉目清明,大大方方的一看就是好姑娘?!?p> 張淑蘭搖頭:“我看不是,承安不是小性子的人,肯定是誤會什么了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