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：聰明

　　李映棠燒開水拿面條，發(fā)現(xiàn)碗柜內(nèi)的放著大半碗雙皮奶。

　　為何不吃完？

　　她把碗放桌子上繼續(xù)煮面，盛出沖外面喊道：“阿霰，吃飯了。”

　　“來了?！鼻伥绷瞄_簾子，徑直坐下。

　　桌上擺著兩大碗面，紅紅的辣油零散飄在湯中，撒上蔥花作為點綴，襯得粗瓷碗都精致了。

　　淺嘗一口，微辣清香。

　　中看也中吃。

　　李映棠：“味道怎樣？”

　　秦霰微微頷首：“很開胃?！?p>　　李映棠推了推雙皮奶，期待道：“專程了留給我的？”

　　秦霰視線一頓，垂眸道：“嗯，太甜?！?p>　　李映棠歪頭，到底是給她留，還是太甜不合胃口？“我愛吃，下次有甜食你都留給我，沾了你口水的我更愛吃。”她伸手把放雙皮奶的碗摟自己跟前。

　　秦霰：“.......”愛吃沾他口水的？變態(tài)么？

　　飯后。

　　李映棠收拾好廚房進(jìn)儲物間找到釣魚竿，抓一把玉米當(dāng)作魚餌，提著水桶馬扎去水庫。

　　沒走多遠(yuǎn)被柳嬸叫住。

　　“小秦家的，一個人上哪兒？釣魚?。俊?p>　　“是的，您侄女相親相的怎樣？”

　　柳嬸嘆氣：“哎，人家沒看上，怪我那侄女沒福氣，不提這事了。你一姑娘家釣啥魚啊，掉冰窟窿里咋辦？前頭山下有薺菜，我?guī)阋粔K兒挖。”

　　李映棠越發(fā)和柳嬸處不上了。

　　明明是男方媽鼻孔朝天看不起人，竟成了侄女沒福氣。

　　不論事實貶低親侄女。

　　什么人啊。

　　“家里有菜吃，就不去了。您慢走，我先行一步?！彼嶂鴹U子跑。

　　前兒你咋不帶？今天沒兩把了喊上我，好叫我欠你人情啊。

　　算盤珠子都崩我臉上了！

　　........

　　水庫冰面上很熱鬧。

　　釣魚的大人，打出溜的小孩。

　　“小秦家的也釣魚啊，這兒好幾個窩，來試試。”

　　大家看在秦霰的面子上，對李映棠十分客套殷勤，紛紛招呼她。

　　李映棠正琢磨如何請人打洞呢，應(yīng)聲上前，放下小馬扎坐下往釣鉤上掛玉米，沿著洞口放進(jìn)水里。

　　邊上有人笑道：

　　“你用棒子粒咋釣得上來，我這兒有蚯蚓，你拿去用?！?p>　　話音未落，李映棠的桿子便動了：“咦，咬鉤了?！?p>　　提起吊桿，一尾胳膊粗的白條。

　　“喲，運氣不賴啊，程三坐這兒半天沒釣上一條，你一來就有?！?p>　　李映棠興奮的不得了，把魚扔進(jìn)水桶繼續(xù)下桿。

　　不到兩分鐘，水下又有了動靜。

　　提上來一看，約莫兩斤重的草魚。

　　這下她徹底激動了。

　　眾人見狀稀罕地圍著她，看她釣。

　　程芳早早來到湖邊等李映棠，見對方真的來了，原本計劃引其往水庫中間走，眼下更覺天助。

　　只要破壞附近的洞口，冰面一定承受不住這么多人的重量，到時大家下餃子似的落水，誰也顧不上誰，說不定能淹死這娘們兒。

　　秦霰年紀(jì)輕輕喪偶，她再讓媽傳他克妻。

　　到時她出現(xiàn)安慰他，他能不對自己另眼相看？

　　趁大家光顧著湊熱鬧沒人注意她，拿鏟子翹冰塊。

　　“又咬鉤了?！崩钣程募訕O了，坐下不到二十分鐘釣了半桶魚。

　　鄉(xiāng)里的水產(chǎn)市場魚可貴呢。

　　鯽魚一塊二一斤，草魚一塊六。賣山楂掙了十多塊，她愣是沒舍得買。

　　如今得來全不費功夫啊。

　　再一次提上一條草魚。

　　“你們釣吧，我先回去了?！崩钣程氖諚U，凡事有個度，她這么接二連三的出貨，不知惹多少人眼紅妒忌。

　　此時讓出絕佳位置避一避風(fēng)頭最合適不過了。

　　“這么好的運氣咋不繼續(xù)啊?！?p>　　“太冷了?！崩钣程碾S便尋一個借口，提上工具回家。

　　剛走兩步。

　　隱約聽到咔嚓一聲！

　　心中警鈴大作，條件反射往岸上跑，不忘提醒大家：“冰面要塌了！”

　　大家一低頭，見腳下的冰面裂了，紛紛上岸。

　　跟在后面的程芳直直落入水中。

　　一時間尖叫聲，呼救聲，此起彼伏。

　　“救命.....救命啊?！?p>　　大家都是旱鴨子，遲遲不敢上前。

　　李映棠自告奮勇，撿起地上捕魚用的網(wǎng)繩，沿著破裂的冰面一側(cè)探過去，靠近后朝程芳扔出繩子。

　　程芳手里抓著鏟子柄，對近在眼前的繩子視若無睹。

　　經(jīng)過大家大聲提醒，才扔下鏟柄抓繩。

　　李映棠小心拖著對方往前移，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接近岸邊。

　　這時大家齊心協(xié)力把人拉上來。

　　程芳凍得渾身發(fā)抖，眼神飄忽，一副驚嚇過度的樣子。

　　李映棠目送其被大伙兒送走，提著水桶和工具，滿載而歸。

　　一踏進(jìn)衛(wèi)生所范圍，便開始顯擺：“阿霰，出來看看我釣的魚?！?p>　　秦霰蹙眉：“釣魚？哪釣的？”

　　“水庫，我厲害吧。”

　　秦霰的目光掠過水桶流轉(zhuǎn)至地上的釣具，神色一沉：“誰讓你拿我的魚竿？”

　　李映棠不明就里，他在生氣嗎？“干嘛？那天不是你說，別什么事都去問你嗎？”

　　秦霰噎了噎：“冰面危險，萬一掉下去......”

　　李映棠笑了，擔(dān)心她落水嗎？“我會游泳，那位經(jīng)常來的程姑娘掉進(jìn)去了，還是我救的她?！?p>　　“是么？誰告訴你那邊能釣魚？”

　　“也是程姑娘?！?p>　　秦霰了然，指不定那女人想害她，結(jié)果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。直接告訴她，程芳的為人，下回再遇到程芳那樣的人，如何分辨？“程姑娘運氣挺差。今天摔溝里，明天病，后天落水。”

　　“你不說我沒注意她運勢這么差，冰面開裂的時候，大家都在上面呢，偏偏只有她落水?！崩钣程亩溉换貞浧鸫蠹姨优軙r的情形。

　　靠近岸邊的，提著水桶和釣具。

　　后面的為了逃命什么都沒拿。

　　偏偏程芳拿了個大鐵鏟。

　　什么情況下用鏟子？

　　清理冰面的時候吧？

　　但那會兒的冰面，根本不用清理。

　　她把自己分析想到的告訴秦霰。

　　秦霰幾不可查的點頭，聰明。一點即通。

　　李映棠越想越氣：“難怪我第一眼就不喜歡她，原來憋著一肚子壞！大家落水對她有什么好處？她又不會游泳救我們，難道針對我的嗎？哦！我明白了，她喜歡你，想取我而代之。早知不救她！

　　秦霰：“什么喜歡不喜歡，休要渾說?！?p>　　李映棠：“誰渾說了，下次她再來找你看病，你當(dāng)她的面同我告白，說你愛我，愛的不得了，任何女人都越不過我，她聽了肯定死心?！?p>　　秦霰：“........”愛來愛去，誰說得出口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