歐陽雪薇如行尸走肉一般走在大街上,臉色蒼白,纖細的手指緊緊握著檢驗報告。剛從醫(yī)院做完檢查的她,被醫(yī)生告知確診為乳腺癌晚期,治療的好最多還可以活五年。
“大夫,不治療,能有多久時間?”
“情況好的話一年,情況不好,比如經(jīng)常生氣心情郁結,可能半年!”
“我建議你還是先化療幾期看看效果,至少不會擴散的那么快?!?p> “謝謝你,大夫!”
歐陽雪薇沒說治療還是不治療,就這樣走出了醫(yī)院大門。
她也不甘心,不甘心就這樣撒手人寰,但是她又想盡早離開這個沒有意義的生活。
所以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應該治療或者放棄。
歐陽雪薇本來是大家族的千金,奈何家道中落,父親一病不起,每天都需要高額醫(yī)藥費續(xù)命,她的老公更是自打結婚那天起,就沒有碰過她,三年多了,她自己都忘記當初是因為什么步入婚姻殿堂的!
這兩年,歐陽雪薇為了給父親治病,東奔西走,忙前忙后,從始至終都是她自己一人,沒有人可以求助,沒有人可以幫忙,就是自己累暈倒在大街上,也是路上的好心人把自己送到醫(yī)院的,自己沒有醒來之前,醫(yī)院聯(lián)系了她的老公,對方在聽到她暈倒被人送往醫(yī)院,也是一句話沒說就掛斷了電話,從送進醫(yī)院到走出醫(yī)院大門,整整六個小時,她的老公沒露面,沒打電話詢問她的情況。
歐陽雪薇走進旁邊的公園,公園里很熱鬧,景色很好,空氣清新,涼風習習,她坐在了最近的一個椅子上。
回想起自己這三年來的婚姻生活,她再也忍不住了,她用自己顫抖的手撥通了那個塵封已久的電話號。
“嘟,嘟,嘟”
電話響了三聲竟然就被接通了!
“你好,哪位?”
歐陽雪薇的心突然像碎了一樣,瞅著疼。他竟然連自己的電話號都不記得嗎?她鼻頭一酸,眼里的淚水再也忍不住的奪眶而出,咽喉脹痛,像吞下去一塊煤球一樣,刺痛。
“黎川,寶寶要做檢查了,快來!”
聽到這個聲音,歐陽雪薇渾身的力氣瞬間被抽空,她再也堅持不下去了,也不想堅持了,為了讓父親能安心的走完,她一直在忍,可是,此時此刻,她沒勇氣了。
是的,她和南黎川結婚三年,他沒有碰過她,可是他卻在外面有了自己的家庭、妻子、孩子……
“我們離婚吧!”
電話那端卻早就傳來了忙音。
“我在家等你!”
歐陽雪薇打開微信,給南黎川發(fā)了五個字后,然后突然感覺有點輕松,舒服多了。
沒過幾分鐘,微信提示音響起來:“歐陽雪薇,你又在玩什么花樣,三年了,我要求離婚多少次了,你每次都是那副死樣子,堅決不離婚,我都不知道你是為了什么,是留著青青大草原給你那個死爹下藥嗎?哼……”
聽著南黎川諷刺的話和冰冷的笑,她的身體慢慢的倒下去,側躺在了公園的長椅上,咬著自己的手指,無聲的哭泣!
手指被她咬的深陷下去,卻絲毫沒有發(fā)現(xiàn),也不覺得痛。
“老公,你要去哪里?”
岳水月抱著孩子追了出來,南黎川頭也沒回的走出了醫(yī)院,臉色陰沉的可怕。
“要離婚也是我和你提,你算個什么東西,還敢提離婚?”
南黎川踏進了兩年多都沒有踏足的他們兩人的婚房。
看著房間亂糟糟的,一點生氣都沒有,就連那些綠植都枯萎了。
南黎川不由得更加的生氣了,心想:“這個賤人,才給她住這么大的房子了,搞得烏煙瘴氣,哪里有一點人住的樣子?”
不過他有點奇怪,按道理歐陽雪薇不是一個邋遢的人,她向來是喜歡干凈的,甚至有點潔癖的痕跡。
房間窗簾沒有拉開,南黎川只好打開了燈,看著昏暗的燈光,死氣沉沉,他都準備轉(zhuǎn)身離開了。
“咔嚓”
房間門被打開,歐陽雪薇推門而入,映入眼簾的是那個身穿名牌西服,身材欣長的男人,只是那張雖然英俊卻布滿寒冰的臉,讓人討厭,很討厭!
南黎川看著兩眼紅腫的歐陽雪薇,冷聲問道:“去哪兒了?”
“和你有關系嗎?”
歐陽雪薇聲音也是冷了幾分
“我怕你死了,還要給你辦后事!”
一句話,就讓歐陽雪薇再次陷入痛苦深淵。
“放心,離婚協(xié)議書我已經(jīng)簽字了,你只要簽字,我就算是死了,也和你沒有半毛錢關系了!”
歐陽雪薇將離婚協(xié)議書從包里拿出來甩在了茶幾上。
南黎川走過去,拿起來閱讀了起來,大致的意思是離婚條件:歐陽雪薇要一千萬補償費。
“你是瘋了吧,出去賣,你要多久才能賺夠一千萬,這三年,我可沒碰你,你這么值錢嗎?”
“呵,多嗎?如果走法律程序,我可以得到你一半家產(chǎn),你還覺得多嗎?”
南黎川忽的站起身,快步走到歐陽雪薇身邊,掐住她的脖子:“你在挑戰(zhàn)我的耐心?”
“前夫先生,請你自重,趕緊簽完走人,我歐陽家雖然現(xiàn)在沒落了,但是我家輝煌過,不是隨便嚇嚇就能嚇住的?!?p> “離開?你怕不是忘記了,這可是我的房子!”
“好,簽完字,結賬,我走!”
歐陽雪薇冷笑一聲,轉(zhuǎn)身走向臥室,“對了,明早九點,帶上離婚協(xié)議書和戶口本,民政局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