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浴火重生
肖南緩緩睜開眼,入目的是黃土地,緊接著滾燙的熱浪席卷而來,她的目光迷離,喃喃自語。
“我不是死了嗎,這是哪兒?”
就在這時,周圍傳出了竊竊私語聲,她猛的坐起來,環(huán)顧著四周。
面對一群穿著古裝,衣服打著補丁,臉色黢黑的男男女女,肖南愣住了,這…?
她沒有驚慌,冷靜的看著。
這時,一個滿頭白發(fā)的老婆婆,上前把她扶了起來,還用手輕輕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。
這才說道:“丫頭,你定是餓暈了吧,來,這里有塊餅子,你拿去先墊墊?!?p> 肖南愣愣的望著她,手不由自主的接過來,嘴里機械的說道:“謝謝阿婆?!?p> 她低著頭,看著手里近乎黑色的餅子,靈魂是拒絕的,可身體是誠實。
老婆婆看著她狼吞虎咽,噎得翻白眼的樣子,給她拍著后背。
“慢點吃,唉!”
周圍那些看熱鬧的村民,不屑看著這一幕,有些人嘲諷的說道。
“我說王婆子,你一個寡婦家家的,連個孩子都沒有,自己吃了上頓,沒下頓呢,裝什么爛好人?!?p> 王婆子冷冷的看著他們,氣憤的說道:“救人一命,勝造七級浮屠,虧你們還去廟里上香?你們這樣冷血,菩薩知道嗎?”
“呸,你個老東西,再亂說,嘶了你這張嘴?!?p> “來吧,反正我這把歲數(shù),也沒幾天活的,你們就把我這條命收走吧?!?p> “哼!”
真是軟的怕硬的,硬的怕不要命的。
村民平時就愛欺負(fù)王婆子,平時她都默不哼聲,可是今天,她豁出命,這些人卻慫了,殺人可是犯法的,要么砍頭,要么吃牢飯。
低頭啃著餅子的肖南,正接收著原主的記憶。
這才知道,自己已不是原來的自己,而是穿到了別人身上,怪不得,她覺得身子哪兒都怪怪的,原來如此。
前世,她看過穿越這方面的書,沒想到發(fā)生在自己身上,好神奇呢。
原主是半失憶狀態(tài),在集市上討飯,被張家的錢婆子,連哄帶騙撿回來的。
張家原有七口人,兩兒子,一兒媳,一孫子一孫女兒。
只是,張家大兒子前年征兵在戰(zhàn)場上掛了,官衙給了補償,張家靠著這點銀子,日子過的還不錯。
張家老二喜歡讀書,人也聰明,長相清秀,經(jīng)常偷跑到鎮(zhèn)上,聽私塾先生講課,一來二去,先生見他是個好苗子,心善收下了張華。
而他不負(fù)眾望,十六歲中了童生,如今十九,過了年,準(zhǔn)備考秀才。
原主,也就是自己,是張華的妻子,名義上的妻子。
實則,是張老二與自己的寡嫂有染,那對龍鳳胎,就是他的種。
原主一到張家就被趕到了柴房去睡,沒有和張華拜過堂,更沒有圓房。
一天一頓飯,還不讓吃飽,她包攬了家中所有的活計,活的連畜生都不如。
畜生還能吃飽,還能經(jīng)常的休息,而她,就象個陀螺似的。
侍候一大家人,他們睡著她才能睡,一家人還沒醒,就得起來干活,晚一點,不是挨罵,就是挨打。
這不,大中午被趕出來,讓她去鋤地里的草。
因為長時間勞作,營養(yǎng)跟不上,低血糖,暈倒在村尾,這才有了剛才那一幕。
想到此,肖南的眼神咪了咪,欺負(fù)一個失憶的小姑娘,這張家人真是缺了八輩子的德。
張家不是好東西,這個村的人都不是好東西。
吃完餅子,肖南的身子這才有了些力氣,她緩緩從地上爬起來,小聲的問道。
“阿婆,我想喝水?!彼蛄颂蚱鸶善さ淖齑?。
“來,跟婆婆來,拿好你的鋤頭,丟了,張家又該找你的事了?!?p> 肖南拖著鋤頭,跟在王婆婆的身后,無視那些人的目光和嘲諷,來到了阿婆家。
土坯圍墻,土坯房屋,茅草屋頂。
即便這樣,她還是開心的,蔚藍(lán)的天空,帶著泥土味道的空氣,一呼一吸,都讓她舒服的很。
王婆把她領(lǐng)進(jìn)家里,指著陰涼地兒的破舊地桌說道。
“你先坐著休息下,我去給你搯碗水。”
“謝謝婆婆?!?p> 王婆婆去廚房,取了一只碗,到缸里搯了一下,端過來遞給她,然后坐在她對面。
“快些喝吧,要是讓張婆子知道你在這兒,很快就會找過來,到時你連口水也喝不上。”
肖南看了一眼水,一口氣灌了下去,
她從末世而來,那里一切都被污染,從不喝生水,但,面對老人的好意,她愿意打破自己的原則。
想到末世,她的眼神暗了暗,
灰蒙蒙的天,白天看不到太陽,晚上看不到月亮,整日提心吊膽,精神緊繃,為了保護家人,保護朋友,每天鍛煉,強大自己,不敢有一刻的放松。
別人覺醒了異能,可她卻覺醒了一個空間,除了能放死物外,遇到危險,進(jìn)都進(jìn)不去,只能和敵人拼命撕殺,是活是死,只能看天意。
也就是因為這個空間,家人朋友背叛了她。
真是可悲可笑!
當(dāng)異能者知道她有個空間,里面囤了幾輩子用不完的物資,就用計抓住了她的親人,引誘她來到一處廢墟之中。
她親眼目堵,那些所謂親人的丑惡嘴臉,那時的她,心痛到了麻木,沒了物資在末世根本沒法存活。
落到異能者的手中,生不如死,于是果斷用意念把空間一顆核彈,定好時,取出的瞬間爆炸了,她只覺得灼熱從外到內(nèi),然后失去了知覺。
還好,老天有眼,她象鳳凰一樣,浴火重生。
真好!
王婆看著她發(fā)呆,趕緊催促她,倒不是怕張家找自己麻煩,而是怕她再因為張家再受搓磨。
肖南輕輕把碗放在桌上,對于王婆的磨叨,她好象沒聽到似的,心里正盤算著。
她不知道原主是什么性格,寧可被張家虐待而死,也不反抗,就這樣悄無聲息的走了。
即然她來了,絕不能走原主的路,張家有那樣一個把柄,她要好好利用一下。
于是緩緩開口問道:“阿婆,一個婦人到外面做工,一天能掙多少?”
王婆一愣,不解的問道。
“你問這做何?”
“您只管說。”
“好象給富人家洗衣服,一天能掙個一兩文。”
“那這么說,啥活都干的話,能掙兩文以上?!?p> “想是這樣,你想干啥?”
肖南站起來,走到院門口,拿起那把鋤頭,回身望了一眼王婆說道。
“阿婆,我回趟張家,若是和他們斷了,我住阿婆家,給你養(yǎng)老,可好?”
王婆聽到她的話,沒緩過神,就在她想張嘴問時,肖南已經(jīng)出去了。
想到她那瘦弱的小身板,再想想張婆子的彪悍,她趕緊起身追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