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倒打一耙
霍村長的話讓霍父臉上倍有面子,滿臉慈祥,拍了拍霍山成的肩膀:“這小子別的本事沒有,就是踏實(shí),運(yùn)氣好,不然我老兩口也不會過上現(xiàn)在這么好的日子?!?p> 本來打算進(jìn)門的阮棠聞言停住了腳步,臉上的表情越發(fā)冰冷。
一家子踩在霍言修的身上吸血,卻還要說是霍山成帶給他們的。
恬不知恥。
阮棠毫不猶豫推開霍家大門,動靜很大,直接讓院子里所有人都看向了她。
阮棠站在臺階上,姿態(tài)從容,站位比他們所有人都高一截,臉上掛著似笑非笑:“喲,什么事這么熱鬧?都聚在這,說出來讓我也聽聽唄?”
霍山成瞧見阮棠心頭一突,一旁一直看不慣她的霍母滿臉不悅:“你來做什么?”
從霍言修忽然有了個賠錢貨就不聽她的話開始,她就對霍言修十分不滿。
更遑論他還不顧她這個老娘,強(qiáng)硬的跟眼前這個狐貍精領(lǐng)了證結(jié)了婚,她心頭更是怨氣橫生。
本來霍言修未來的媳婦,她相中的是娘家姑娘,名叫趙英云,她滿意的不得了。
只盼著等二人見面認(rèn)識一下好拿捏霍言修,讓他老老實(shí)實(shí)為家里發(fā)光發(fā)熱——
現(xiàn)在忽然冒出的阮棠截了胡,她心頭怎能不恨,以至于看阮棠從來沒有好臉色過。
阮棠輕笑:“媽說的這是什么話,我家里丟了東西,自然要找一趟村長,偏巧村長在咱家,可不是得過來一趟嘛——”
她說著眸光若有似無的掃過霍山成,令霍山成面色白了幾分。
霍村長一聽是找他的,當(dāng)即正了正臉色,一本正經(jīng)的問:“丟了什么東西?可貴重?”
阮棠抱著胸敲了敲指尖,滿臉的漫不經(jīng)心:“不貴重,一塊鉆表,今天才買的,放家里出去一趟轉(zhuǎn)個頭回來就不見了?!?p> 此話一出,在場所有人,包括外面知道霍家情況的人都是一臉怪異。
聞言,霍村長下意識看了眼霍山成,輕咳了一聲再問:“鉆表什么樣子?詳細(xì)一點(diǎn)也好找些?!?p> 奇了怪了,霍山成前腳得到塊鉆表,后腳阮棠家就丟了塊表,這也太巧合了吧——
霍村長心跳不禁快了幾分,心頭祈禱只求阮棠形容的不是桌上那塊就行!
阮棠裝作思索了一番后,越過霍村長瞧見桌上那塊表,眼睛一亮,伸手指了過去:“就跟桌子上那塊一模一樣!”
話落,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桌上那塊表以及霍山成。
霍山成心頭一驚,連忙拿過表揣進(jìn)了口袋里,滿臉憤怒:“你什么意思阮棠?貪財貪到我頭上來了?白天你爹欠債一百,你忘恩負(fù)義白眼狼斷親的事,我可是知道的!”
“什么?阮棠跟她爹斷親了?!”
霍山成這話一出,有人驚呼。
霍村長聞言臉色沉了沉,他是最看不得這些的,即便父母再怎么不好那也是親父母,有血緣關(guān)系的,即便不講理面也要講情面,寬恕他們的所作所為才是身為人子該做的。
可現(xiàn)在猛然告訴他,阮棠跟她爹斷了親?
此時霍村長心里的天平已經(jīng)完全倒向了霍山成,阮棠接下來說的一句話他都不會再聽了。
他滿臉不耐煩:“該不會是你杜撰出來的吧?就是貪圖霍山成手里的這塊鉆表!”
阮棠聞言不動聲色看了眼村長,眸中多了幾分嘲諷。
“自古以來也沒有哪個被偷的人家指認(rèn)賊偷,賊偷就一定會心甘情愿承認(rèn)事實(shí)的,只有把證據(jù)擺在他們面前,他們才會滿心怨氣捏著鼻子應(yīng)下,卻絲毫不知悔改。”
阮棠說話慢條斯理,臉上的似笑非笑也逐漸變?yōu)槊鏌o表情的涼薄。
她緩緩走下樓梯,沖身后的王冰渙招了招手:“你來說吧?!?p> 王冰渙覺得自己快被阮棠迷住了,聞言連忙回過神來一本正經(jīng)的回答:“我是阮棠家隔壁王家的王冰渙,我可以作證,就是霍山成偷了阮棠的鉆表,我看到了就是他!”
阮棠昂了昂下巴,眸中充滿了冷意。
王冰渙的作證頓時掀起軒然大波,門外看戲的一個兩個看向霍山成的眼神都充滿了幸災(zāi)樂禍。
霍山成面色一變,心頭焦急不已,暗恨自己應(yīng)該早點(diǎn)跑了的,也不至于被人抓到把柄。
霍村長有心想保同宗同族的霍山成,阮棠一個外姓人在他眼里根本微不足道。
公正,只在雙方都是同村的情況下才會讓他表現(xiàn)出來。
這也是為什么大家都投票讓他做村長的原因。
“不要胡攪蠻纏,你確定你看到的就是霍山成?那他今天白天穿的外套是什么顏色的?穿什么顏色的鞋?穿什么顏色的褲子?”
霍村長滿臉嚴(yán)肅,大有包青天審案子的架勢。
王冰渙被問的一噎,轉(zhuǎn)頭看向霍山成,眼神飄忽了一瞬后硬著頭皮說:“就、就他身上這套!”
霍山成聞言緊鎖的眉頭終于松了下來,看來王冰渙并沒看到他,是阮棠那個賤女人做的假證。
因?yàn)樵缭诨貋頃r他就換了身衣服,根本不是白天那套。
阮棠時刻注意著霍山成的臉色,見他露出笑容她就知道這場對質(zhì)她已經(jīng)輸了。
心頭不由得嘆了口氣,腦中開始思索對策。
霍山成一臉揚(yáng)眉吐氣的模樣,嚴(yán)詞厲聲:“不對!我白天根本不是穿的這一身!你撒謊!你跟阮棠兩個是想栽贓我,騙村長,貪我手里的鉆表!”
霍山成的話語很響亮很有底氣,周圍的人信以為真,聞言頓時有種被欺騙的感覺,一個兩個眼含憤怒看著阮棠,仿佛要把她洞穿。
霍父霍母本來還看不清局勢,畏畏縮縮,如今霍山成局勢大好,他們也豎起眉幫著霍山成罵起阮棠:“你們兩個奸夫淫婦!合伙害我們山成,當(dāng)初我就不該點(diǎn)頭讓你進(jìn)門!”
兩個老人的話更是讓此次事件推到了高潮,一個兩個都是用恍然大悟和憎惡的目光看著阮棠和王冰渙,仿佛在看什么十惡不赦的人一樣。
“我就說一向悶在家里讀書的王冰渙怎么破天荒給阮棠做起人證了,原來是有這層關(guān)系在?。 ?p> 有人忍不住嘿嘿一笑,就好像他已經(jīng)猜到了全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