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抬平妻?侯門主母和離改嫁小叔

第16章 管家權(quán)

  蘇輕宛挑眉,陸楓此人八面玲瓏,又生的好看,考上進士也是真才實學(xué),事成定局伯爵家是不好發(fā)作的,想要李雪櫻過得好,他們甚至?xí)釘y陸楓。世家門閥都要臉面,未婚有孕的事恨不得捂一輩子,誰也不愿聲張,只能是息事寧人。

  深夜,婢女輪流換班,綠竹安排一人守夜,其余人回房休息,蘇輕宛在看賬本,一邊看一邊打算盤,內(nèi)室都是算珠碰擊的聲音。綠竹捧著一瓶開得鮮艷的姚黃牡丹進來,神色興奮。

  蘇輕宛驚艷,“何處尋來的?”

  綠竹坐到暖塌上來,把花瓶放在窗臺上,晚風(fēng)徐徐吹來牡丹花香,蘇輕宛也欣賞著極品牡丹花,罕見的有幾分笑意。

  她極愛牡丹花,多年前的淮南王府內(nèi)有一片牡丹園,黃,白,紅,粉皆有,每到花期淮南王府會辦賞花宴,姑娘們簪花玩耍,好不快樂。

  西南牡丹品種較少,她在別院也種了一片,以解思念。那是漫長的歲月中,除了仇恨,苦悶外,唯一的精神寄托。

  “今天閑來無事,我在陸府逛了一遍,竟發(fā)現(xiàn)一處院子內(nèi)種滿牡丹,姹紫嫣紅格外好看,那院子又沒人,我想著姑娘喜歡,就偷偷摘了幾枝回來給姑娘品鑒。”綠竹機靈地眨眨眼。

  兩人坐在暖塌前,窗戶大開,初夏時節(jié)天氣悶熱,一輪玄月高掛蒼穹,繁星成河,襯得牡丹花格外鮮艷耀眼。

  蘇輕宛想起幼年時與姐姐在牡丹園中嬉戲的熱鬧開心,如今陰陽兩隔,不免傷懷。

  綠竹說,“姑娘,梅蘭苑內(nèi)空蕩蕩的,瞧著真冷清,姑娘喜歡牡丹,我們種一片牡丹如何?”

  蘇輕宛斂去情緒,輕聲說,“我們在陸家住不長久,下一個花期前就會走,不必折騰。”

  綠竹想了想,點頭說,“也是,那就不折騰了,我隔日摘幾枝給你賞玩?!?p>  蘇輕宛繼續(xù)算賬,算珠打得飛快,綠竹活潑機靈,與府中的婢女們關(guān)系處得好,消息非常靈通,她笑著說,“今日陸家出門采買的人都碰了釘子,掌柜們齊心協(xié)力,陸家采買的人用陸少卿來壓人,掌柜也懟回去,勢必要他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,休想白嫖,鋪子前圍了許多人,指指點點的,那人灰溜溜回來,回報給林氏,林氏在院內(nèi)發(fā)了好大的火,罵姑娘狹隘記仇,仗錢欺人?!?p>  “陸少卿俸祿折合銀錢不足百兩,陸云秀一套夏裝和滿頭珠翠便要百兩,全家吃穿用度,月錢,又養(yǎng)著八十仆役。每日花錢如流水,何況她又學(xué)了京中侯爵權(quán)貴的做派,喜歡辦各種席面,向上結(jié)交,她當(dāng)然希望我繼續(xù)供著他們這種富貴奢靡的生活?!碧K輕宛嘲諷。

  “就是鄉(xiāng)野農(nóng)戶都不好用兒媳嫁妝,陸家是書香門第,自詡清貴,卻用兒媳嫁妝數(shù)年,貪婪如蛇,真是臉都不要了呢?!本G竹唾罵。

  “我可不像姐姐這么好欺負(fù),貪了多少,我定要他們?nèi)纪鲁鰜?!”蘇輕宛語氣淡漠,輕聲說,“熄燈睡吧,明日有好戲看了?!?p>  翌日一早,蘇輕宛剛用過早膳,林氏派人來請,語氣帶著幾分幸災(zāi)樂禍,蘇輕宛漠然,不與婢女計較,綠竹拿上賬簿隨著她一起去林氏院內(nèi)。

  在院外碰上李雪櫻和陸楓,李雪櫻穿著一件水紅色的對襟襦裙,容光煥發(fā),嬌媚如花,與陸楓并肩而立宛若璧人,新婚佳偶,恩愛纏綿,李雪櫻還得意地朝蘇輕宛也看去,挽著陸楓越發(fā)親呢。

  蘇輕宛反應(yīng)冷淡,綠竹倒是一副氣呼呼的臉色。

  陸楓牽著李雪櫻往里走,蘇輕宛信步在后,陸楓絲毫沒把發(fā)妻看在眼底,幾人到了堂內(nèi),林氏病懨懨地坐著,沒什么精神氣,陸楓關(guān)心幾句,林氏說吹了風(fēng),有些頭疼。

  陸楓心疼母親,轉(zhuǎn)頭訓(xùn)斥蘇輕宛,“昭蘭,母親病了,你為何不來侍疾,哪有一點當(dāng)兒媳的樣子?!?p>  蘇輕宛淡淡說,“母親又不是只有一位兒媳?!?p>  林氏咳了幾聲,李雪櫻掩面蹙眉,難掩嫌棄,她怎么可能侍奉林氏,林氏把她有孕的事告訴謝昭蘭,她心中還記恨呢。

  “母親病了,向來是你侍奉,我有孕在身,可不想過了病氣?!崩钛雅c林氏有了齟齬,說話也甚不客氣。

  林氏知道娶一名高門兒媳,她就擺不了婆婆的款,只是沒想到李雪櫻竟當(dāng)面都露出嫌棄來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
  陸楓自是護著李雪櫻,臉色難看地說,“昭蘭,即日起,你就在母親院內(nèi)侍奉,直到母親病愈?!?p>  蘇輕宛冷笑,不置可否,林氏是真病,還是假病還不好說。

  “好了,我就是吹了風(fēng),頭疼罷了,鬧哄哄的成什么樣子,今日叫你們過來是有正事要說,都坐下吧?!绷质嫌挚攘藥茁暎悑邒咴谂詫捨克獞n思,仔細(xì)著身體,陸楓也附和著,母慈子孝。

  蘇輕宛連茶盞都沒碰,坐著出神,也沒主動接話。

  陸楓問,“母親尋我們來有什么事吩咐?”

  林氏總不能告訴陸楓說謝家商行不愿再供日常吃穿用度,也斷了錢銀,陸楓是讀書人,不懂茶米油鹽貴,書房的文房四寶,盛夏每日供的冰飲,他在官場的人情往來都需要龐大銀子,他只管伸手要錢,又怎么懂得錢的來處。

  林氏痛苦地揉著額頭,有幾分痛苦之色,輕聲說,“自昭蘭嫁到我們家,一直是她操持家務(wù),掌管中饋,母親也沒操過半點心。這一年昭蘭不在母親才管起家中瑣事,楓哥兒大婚,母親是日夜操勞,如今病了,實在是管不動,昭蘭,既然你回來了,這管家之權(quán),母親還是交還給你吧。”

  蘇輕宛早就預(yù)料到林氏要說什么,目光看向?qū)γ娴睦钛眩孀兞四樕?,管家之?quán)在誰手里,就代表著誰是女主人,是父母倚重之人。李雪櫻與她處處較勁,必然會爭。

  “母親,這管家之權(quán),怎么能交給謝昭蘭?”李雪櫻不悅,伯爵府的管家權(quán)在她母親手中,她是氏族大家養(yǎng)出的閨秀,也學(xué)過管家。嫁到陸家前,母親也叮囑過她要幫扶婆母,拿到管家之權(quán),這才能真正地掌控一個家族。

  在她眼里,謝昭蘭身份卑賤,怎配管家?若是謝昭蘭管家,諸事都要聽從她的安排,李雪櫻只覺得犯惡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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