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狐仙皮毛

　　西魏，這個僅在民間傳說中流傳的國度，陸哲晏希望能通過這些文獻和畫作，為其存在留下實證。

　　姜云霜點頭如搗蒜，毫不猶豫地道：“行！尊聽大人安排！”

　　與陸哲晏告別后，姜云霜便回去將壓縮餅干一一分發(fā)給姜家人，交代他們要將喝的倒進水囊中，并將空瓶就地掩埋，以消除一切可能的痕跡。

　　接著，她召集了族中的女子，每人發(fā)了一瓶辣椒水，親自示范如何正確使用及如何在身上隱蔽攜帶，以確保在必要時能夠派上用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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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第二天。

　　天色尚處于朦朧微曦之中，姜家人便被衙役的喝聲從夢境中驚醒，匆匆忙忙地踏上了征途。隨著隊伍不斷向北進發(fā)，空氣愈發(fā)寒冷，周遭的環(huán)境也顯得越發(fā)蒼涼。

　　連日來，流放的隊伍要么暫住在荒廢的村落，要么露宿在路邊的農(nóng)舍——官兵占據(jù)了農(nóng)家的臥室，而姜家的人則只能在馬廄中夜宿。

　　人聲鼎沸，眼目眾多，姜云霜不敢輕易地取出那面銅鏡，眾人只能悄無聲息地分食壓縮餅干以飽腹。

　　值得慶幸的是，，吳老夫人經(jīng)過幾日的藥物治療，咳嗽的癥狀得到了控制，狀態(tài)也日漸好轉(zhuǎn)，生命已無大礙。

　　是日，隊伍攀登過一座巍峨的山峰，冷風(fēng)如狼似虎地呼嘯著，氣溫急劇下降，天空也飄起了細小的雪花。

　　當(dāng)夜，隊伍在野外露營，那些衙役依舊指派姜家的男丁搭建帳篷，姜家人則在不遠處，用枝條和草皮搭建了一個抵御嚴(yán)寒的茅屋。

　　茅屋四壁透風(fēng)，僅能堪堪遮蔽頭頂飄灑的雪花，大家緊緊靠在一起，圍坐在篝火旁仍舊冷得無法抑制身體的顫抖。

　　可能是由于沿途遭受了嚴(yán)寒的侵襲，流放的隊伍中不乏幾聲咳嗽，即便是姜云霜也出現(xiàn)了低燒的癥狀。

　　禍不單行，她驚訝地發(fā)現(xiàn)月事竟也隨之而來了。

　　姜云霜全身冷徹骨髓，陣痛陣麻，她在床上翻來覆去了許久，最后還是爬起身來，輕聲喚醒三叔，讓他為自己在外把風(fēng)。

　　她將銅鏡揣在懷里，鬼鬼祟祟地躲到遠處的草垛后面。

　　草垛正處于風(fēng)口，姜云霜冷得瑟瑟發(fā)抖，兩股戰(zhàn)戰(zhàn)。

　　她輕輕敲擊銅鏡，陸哲晏的面容映入鏡中，彼此的目光在無意間交匯，都顯露出片刻的驚訝。

　　過了一會兒，陸哲晏扯唇一笑，故作漫不經(jīng)心地關(guān)切道：“已經(jīng)幾日不見你的蹤影，我都在擔(dān)心你是否遭遇了不測呢。”

　　姜云霜撐起精神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，聲音微弱道：“陸大人關(guān)懷備至，真是令人感激。近日來，衙役們嚴(yán)密監(jiān)視，我實在不便取出這面銅鏡?！?p>　　陸哲晏眼中閃過一絲理解，隨即悄然靠近，細致地審視著銅鏡中的她：“你的容顏略顯憔悴，面色蒼白如紙，莫非是生病了？”

　　姜云霜輕搖臻首，言語中帶著一絲顫抖：“并無大礙，不過低燒罷了?！彼挥勺灾鞯卮蛄藗€寒戰(zhàn)，輕抬玉手，輕輕拭去長長睫毛上的雪花?！瓣懘笕?，我族中數(shù)人不幸染病，咳嗽不止，熱度不退，不知可否請您幫忙采購一些藥材？”

　　陸哲晏見她衣衫單薄，冷得唇色發(fā)青，腦袋上還不時飄灑著細小的雪花，心中不禁生出了憐憫。

　　他隨手拿起一旁的柔軟絨毛外套，輕輕拋給了姜云霜：“可以的，咳嗽發(fā)熱多半是受了風(fēng)寒的侵襲，你先披上這個保暖，我這就去幫你采購藥材。”

　　姜云霜接過從銅鏡中遞來的潔白如雪的絨毛外套，頓時怔住了。

　　這……難道就是傳說中的……狐仙身上的皮毛？

　　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詫與困惑。

　　就在姜云霜準(zhǔn)備站起來的那一刻，陸哲晏似乎已經(jīng)洞察了她的驚異。面對著姜云霜迷惘的目光，他面色不改，心境坦蕩，自豪地開口：“我已修煉至能夠脫去外皮，徹底化身為人族的程度，是不是很優(yōu)秀？”

　　姜云霜的迷惘立刻轉(zhuǎn)化為敬仰，她的眼睛閃爍著星星般的光芒，點頭如搗蒜，由衷地贊嘆道：“確實優(yōu)秀！”

　　說著，她輕手輕腳地將那身“皮毛”裹在身上，當(dāng)她緩緩起身，不自覺地微微彎腰，輕按肚皮，眉梢微微皺起，這一系列的動作都落入了陸哲晏的眼中，他不由自主地呆了片刻。

　　陸哲晏這一趟離去的時間頗為漫長，姜云霜身披著那身暖融融的“皮毛”，在草堆后靜靜等待，漸入夢鄉(xiāng)。

　　就在這時，從銅鏡后面?zhèn)鱽砹思毼⒌那脫袈暎扑羧槐犙?，定睛細瞧，只見陸哲晏肩膀上扛著一個碩大的箱子，滿載而歸。

　　未待姜云霜有所反應(yīng)，他已經(jīng)扔過來一個保溫杯和一粒藥丸，語氣溫柔卻不容拒絕：“先把這顆消炎鎮(zhèn)痛的藥丸服下。”

　　姜云霜微微一愣，順從地旋開了手中的保溫杯蓋，就在陸哲晏的注視下，緩緩地將藥丸送入口中。

　　陸哲晏隨即分發(fā)物資。

　　眼前擺著的是十幾份雙層牛肉漢堡，一袋鼓囊囊的、肉汁橫溢的肉夾饃，以及餡料豐盈、芝麻覆蓋的肉餡芝麻燒餅，這些食物不僅能夠提供充足的飽腹感，還富含高熱量，是寒冷環(huán)境下的最佳選擇。

　　緊接著，他遞過來一大摞衣物。

　　“這是保暖內(nèi)衣和羽絨內(nèi)膽，別小看了它們的輕盈，緊貼肌膚穿著，就能抵御零下十幾度的嚴(yán)寒，穿在外套之下，更是不易被人察覺?！?p>　　陸哲晏遞出了十四套精致細膩的保暖內(nèi)衣和羽絨內(nèi)膽，每人一套。

　　姜云霜輕輕撫摸著保暖內(nèi)衣那細膩而柔滑的質(zhì)感，心中涌起一股暖意。

　　這正是她和族人此刻最迫切的需求：“陸公子，您的恩情，我們銘記在心！”

　　“別忙于道謝，物資還有的是，再來看看這個，它有個溫馨的名字，叫暖寶寶?！?p>　　陸哲晏撕開一包暖寶寶，手把手教她如何正確使用，“將這層包裝紙撕開，隔著衣服貼在腳底或是身體的其他部位，記住，絕對不能直接貼在皮膚上，否則容易造成低溫燙傷?！彼脑捳Z中充滿了關(guān)切與細心。

　　他一邊說，一邊遞過來幾片：“你首先給自己貼上這兩個吧?！?p>　　姜云霜依著他的話，將暖寶寶分別貼在了自己的胳膊和大腿。

　　不久，暖寶寶便開始散發(fā)出溫?zé)?，她那因?yán)寒而幾乎失去感覺的手足，漸漸恢復(fù)了溫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