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護(hù)短
“啪!”的一聲巨響。
許胤杰只覺得膝彎處猛然受到一股強烈的撞擊,他“撲通”一聲跪倒在地。
緊接著,許詩妍發(fā)出一聲驚叫,“撲通”一聲也跪伏在他的身旁。
坐在不遠(yuǎn)處的郁崢,聲音冷冽而沉重:“許胤杰,你真以為我們郁家無人了嗎?”
“明明是郁瀾三番五次來找我們許家的麻煩,甚至傷害了詩妍的容顏?!痹S胤杰滿臉不服,語氣中帶著幾分憤慨。
“就算她來找麻煩,那又如何?”郁崢語氣中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氣,他對妹妹的寵愛無條件的,有何不可?
許胤杰被噎得說不出話來,跪地的身體不禁僵硬了幾分,他想要掙扎著站起來,然而卻似乎被無形的力量牢牢鎖住,動彈不得。
江頌宜微微揚起嘴角,發(fā)出一聲低沉的輕笑,郁崢那副不容侵犯的霸氣質(zhì)感,讓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喜悅。
她緩步走到許詩妍面前,目光如炬,上下將她審視了一番:“許詩妍,你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。郁家風(fēng)光不再,你便迫不及待地來退婚;郁澍肩負(fù)著書包,獨自走在歸途,你也不忘冷嘲熱諷;郁家遭遇分崩離析,你便興高采烈地來耀武揚威;郁家伯父臥病在床,你竟然惡語傷人,詛咒人家‘屋破屋梁塌’。真是令人作嘔,若換作是我,定要讓你嘗嘗手段,不僅要讓你的容顏留下疤痕,還要讓你那惡毒的嘴巴永遠(yuǎn)閉上,再將你的雙腿打折,讓你永遠(yuǎn)無法再踏足郁家。”
許詩妍瞪大了眼睛,怒火中燒:“你敢?你以為你是誰?”
江頌宜對此置若罔聞,只是輕蔑地笑了笑:“你真是古怪至極!總是要在郁家面前刷存在感,莫非你是對退婚之事心生悔意,才會如此糾纏不休?或者是許家人強迫你退婚,你心懷不滿?”
許詩妍焦急不已,抬起那張布滿傷痕的臉龐:“你胡說,我沒有。都是郁瀾一直不肯放過我!”
“這里這么多雙眼睛都在注視著,你把我們當(dāng)作是瞎子,還是當(dāng)作是傻瓜?!”江頌宜義正詞嚴(yán)地質(zhì)問,語氣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定。
江頌宜深知大夫人素來愛面子,絕不愿意降低身份與他們爭執(zhí),更不會揭露他們的隱私。
然而,她就是對許家這對兄妹嗤之以鼻,恰逢此時又沒有手機可供消磨時光,這股無處釋放的精力迫切需要一個出口。
每當(dāng)看到許詩妍遭遇困境,她便感到一種快感。
“你無需扭曲事實,瀾兒出身自名門望族,然而她的行為卻如此粗魯,這無疑損害了她的聲譽。”
發(fā)言者乃郁家老夫人娘家的侄女程青辰,其兄長在郁崢麾下供職,她對郁崢早已心生愛慕,老夫人亦有將她許配給郁崢之意,然而尚未有機會提及此事,便傳來了皇帝賜婚郁崢的消息,緊隨其后的是郁家的抄家流放。
程青辰因此病倒了許久,如今剛好有所恢復(fù),便跟隨流放隊伍前行。
“你的意思是,許詩妍不應(yīng)該受到懲罰,對嗎?”
江頌宜伸手直指她:“如此說來,如果我詛咒你父母雙亡,未來夫君早逝,你是否還應(yīng)感激我跪地相謝呢?”
“夫君是何人?”
程青辰意識到自己話題跑偏,頓時憤然跳腳,怒斥道:“你實在太狠毒了,居然敢詛咒別人的父母?”
“當(dāng)許詩妍惡毒地詛咒郁家房梁坍塌之際,你是否正躲在一旁,裝作死人般沉默?”
江頌宜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:“別忘了,許詩妍早已與二房的郁旻私下確定了婚約,她還屢次三番地跑到大房這邊來挑釁。許詩妍,你的所作所為,難道不是在證實這場退婚是個天大的錯誤嗎?”
許詩妍的眼睛瞬間染上了紅色:“你這是在胡說八道!”
“我親耳在小樹林里聽到的,難道你和你哥哥的秘密交往僅止于表面?”
許胤杰怒目圓睜,瞪著她:“你再敢胡言亂語,看我不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!”
江頌宜輕蔑地一笑:“你妹妹與人私下勾搭,你卻把怒火撒到我身上。你這是不是太愚蠢了,連是非黑白都分辨不清,自己找抽嗎?”
話音未落,一聲清脆的“啪——”響起,如同響亮的巴掌打在每個人的心上。
許胤杰“噗”的一聲,鮮血伴隨著一顆牙齒從口中噴出,他堅強地用手掌支撐在地上,硬是沒有倒下。
郁崢雖然距離他們有兩丈遠(yuǎn),卻仿佛瞬間移動般,冷冽的聲音如冰刀般刺耳:“這一巴掌,是替你妹妹承擔(dān)罪責(zé)?!?p> 江頌宜目睹這一幕,心情頓時暢快淋漓,她暗自贊嘆:
這位哥哥真是強悍又解氣,給了她從未有過的痛快。
原主的二哥江黎天生便是個守護(hù)妹妹的勇士,遺憾的是,原主性格過于頑劣,對太子的崇拜如癡如醉,完全置親哥哥的忠告于不顧。
原本那些對江頌宜懷恨在心的人,當(dāng)她主動挑釁許家時,紛紛熄滅了心中想要將她置于死地的念頭。他們擔(dān)憂,自己尚未行動,江頌宜便可能先一步找上門來。
她是個無畏生死的女戰(zhàn)士,那雙充滿堅定與冷漠的眼神,透露出一種沉靜的力量。
“你們這些人圍在這里干什么?都散開,立刻散開,難道想嘗嘗鞭子的滋味嗎?”巡防的官吏疾步走來,大聲驅(qū)散了聚集的圍觀者。
他們早已將此處納入視線,只要郁崢按兵不動,他們便不會介入干預(yù)。事實上,官吏們內(nèi)心暗自竊喜,看到郁家受到圍攻,畢竟在這西魏,曾經(jīng)威震四方的戰(zhàn)神如今卻只能聽命于他們,這讓他們心中涌起了一種莫名的滿足感。
許胤杰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江頌宜,對這個多管閑事的女人懷恨在心,他絕不會輕易放過她。
而郁家素來有著護(hù)短的習(xí)性,即便是郁崢如今眼盲腿瘸,他依舊是個不容小覷的存在。
這便是許胤杰的試探。
果不其然,戰(zhàn)神的余威猶在。
許胤杰只能懷著滿腔不甘,勉強咽下這口氣,拽著同樣憤恨的許詩妍,懷著深深的怨念離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