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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母操勞而死,換親后寵夫擺爛了

第37章 雕刻/責(zé)備

  沈鈞鈺微微張嘴,滿臉通紅,慍怒地瞪著靖安侯,“父親,你這是誤會了。我并非虛弱……我健壯得很!”

  話音剛落,他臉頰泛著羞澀的紅暈,轉(zhuǎn)身便走,慌亂中不慎踩到門檻,險些摔倒。

  這是沈鈞鈺自懂事以來,首次遭遇如此尷尬的場面。

  羞愧難當!

  他那尊敬的父親竟然誤以為他現(xiàn)在的疲骨未歇,是因為新婚之夜與晏菡茱過度歡愉所致。

  若真是如此,他倒也不會如此生氣!

  然而,他實際上是因晏菡茱而氣憤!

  瞧那晏菡茱,面色嬌艷如桃花,肌膚紅潤有光澤,眼波流轉(zhuǎn),神采奕奕,顯然昨晚睡得香甜!

  而他自己呢?

  翻來覆去,壓根就睡不著。

  本來昨天晚上,他已經(jīng)打算與晏菡茱和諧相處了!

  但是……但是晏菡茱的一句話,就將他從夢境中驚醒,令他憤然離去!

  自從晏菡茱踏入靖安侯府,沈鈞鈺便敏銳地察覺到她是一位聰穎剔透、口齒伶俐的女子。

  然而,她就未曾察覺到昨夜他自正院歸來時,兩人之間的距離愈發(fā)貼近嗎?

  或許晏菡茱是有意為之,目的是為了阻止他跟隨其后?

  種種疑惑,如同滾動的漩渦,在沈鈞鈺的腦海中翻騰,叫他如何能安眠?

  此刻的沈鈞鈺心神不寧,先是遭受皇上的斥責(zé),職位尚未恢復(fù),只能躲在書房內(nèi)避世。

  書卷在他面前顯得索然無味,他從最底層的柜中取出了一塊僅有巴掌大小的檀香木和一把刻刀。

  這塊檀香木已經(jīng)完成了大半的雕刻,見到這大致的模樣,沈鈞鈺不禁回想起了移情別戀的晏芙蕖。

  這是在成親之前,他依照晏芙蕖的樣貌所刻畫的。

  然而,成婚之后,新娘易人,接踵而至的變故令他漸漸淡忘了這個木雕的存在。

  沈鈞鈺將這半成品扔進柜中,又取出一塊同樣大小的檀香木繼續(xù)雕刻。

  他的手指握著刻刀,在檀香木上游走,逐漸勾勒出晏菡茱的眉眼輪廓。

  在此刻,沈鈞鈺全神貫注,心中的煩躁與懊惱漸漸被遺忘。

  ……

  沈文淵見到兒子氣憤至極、羞惱交加地離去,不禁搖頭嘆氣。

  還說什么并非遮掩疾病不愿醫(yī)治?

  若非心虛,何必如此怒火中燒?

  為了靖安侯府能夠早日迎來繼承人,沈文淵毫不猶豫地派人去請大夫,為沈鈞鈺診治。

  至于面子,在外頭固然重要。

  但在家中,又算得了什么?

  難道比得上擁有聰明伶俐、活潑可愛的孫子孫女的喜悅嗎?

  于是,沈鈞鈺不得不接受大夫的診療,大夫建議他多加休息的話,更是加深了靖安侯的猜測。

  若非身體羸弱,何必需要多休息呢?

  在沈文淵的執(zhí)著下,屠大夫無奈之下只得為沈鈞鈺開出了安撫心靈的良方——安神湯。

  服用此湯劑后,夜間得以安寧沉睡,別無他效!

  白露手捧一盤香氣四溢的桂花糕遞給江籬,便是從江籬口中得知了侯爺為何延請大夫為世子看診的原委。

  當屋內(nèi)只剩下主仆二人時,白露忍不住竊笑,低聲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講述給了晏菡茱。

  晏菡茱聽后,忍不住以手掩口,笑得如花綻放,眉眼間透出萬種風(fēng)情。

  她深知自己一句話便能令沈鈞鈺夜不成眠,隨著她的話語在沈鈞鈺心中日益根深蒂固,關(guān)于晏芙蕖的記憶便會日漸淡漠,而她的影子則愈發(fā)鮮明。

  笑意稍歇,晏菡茱朱唇輕啟,溫言細語地對白露說:“白露,你去給世子送上一盤精致的芙蓉糕。他近日身體虧損,多吃些滋補的食物,也能有所助益。”

  白露嘴角輕揚,仍舊抑制不住笑容,輕聲道:“小姐,你對世子如此關(guān)懷,他必然會對您心生愛慕?!?p>  晏菡茱微微抬頭,眼中閃過一絲探究之光,白露的聰慧程度超出了她的預(yù)期。

  她雖有一副嬌媚的容顏,適宜做個備受寵愛的妾室,但內(nèi)心卻有著一顆操持家務(wù)的堅韌之心。

  正當晏菡茱在心中暗自非議晏芙蕖之時,身心疲憊的晏芙蕖直到日上三竿方才起床。

  紀夫人早已在正院等候多時,卻始終未見晏芙蕖前來請安,于是便讓身邊的老嬤嬤前去責(zé)備她。

  責(zé)備之詞無非是說她不知羞恥、不尊長輩、不守婦道云云。

  被責(zé)罵的晏芙蕖無力抬頭,她亦不敢擅作主張,將婆婆派來的老嬤嬤逐出門外。

  畢竟當前紀胤禮對她還存有疑慮,她只能耐心等待四日之后的奇觀——冰雹的降臨,屆時便能證明她之前預(yù)測的都是真的。

  她不但擁有閉月羞花的容貌、出類拔萃的才情,更有預(yù)測未來重大事件的特殊本領(lǐng)。

  那時,紀胤禮定會視她為珍寶,將她的地位提升至一般無二。

  歷經(jīng)艱辛,終于等到老嬤嬤罵得筋疲力盡。

  晏芙蕖接過她遞來的賞錢,下巴驕傲地揚起,宛如一只脾性高傲的雄雞般揚長而去。

  四周重歸寂靜,晏芙蕖不敢有絲毫懈怠,立即在腦海中回溯昨日的種種細節(jié)。

  令人驚訝的是,沈鈞鈺并未作出任何反抗之詩,亦未書寫攻擊奸佞的檄文,更未身陷囹圄。

  此外,靖安侯府還額外贈予俞成恭一份程儀。

  這一切都與上輩子大相徑庭。

  究竟哪里發(fā)生了改變?

  難道,靖安侯府中也有與她一般經(jīng)歷過重生的人?

  晏芙蕖此刻心神不寧。

  她原本以為自己的重生是獨一無二的資本,憑借夢境中的預(yù)見,她可以站在更高的起點,巧妙布局,逐步攀登權(quán)勢之巔,獲得無盡的榮耀。

  想到此處,她召喚來鄧管事,命令他將靖安侯府負責(zé)采買的江博捆綁起來。

  上輩子,晏芙蕖也曾被江博那憨厚的表象所蒙蔽,豈料他實際上是個口是心非、貪婪無厭的小人,不僅貪污肥私,還沉迷賭博。

  掌握了江博的弱點,就能通過他,探知靖安侯府的內(nèi)部機密。

  果不其然,夜幕降臨,鄧管事便前來復(fù)命。

  沈鈞鈺之所以能夠逃過一劫,是因為晏菡茱在宮門前巧妙地將沈鈞鈺“截走”。

  贈送俞成恭程儀,亦是晏菡茱的手筆。

  確認了這兩點,晏芙蕖背后一陣發(fā)冷,眼中流露出深深的驚慌。

  原來,晏菡茱也經(jīng)歷了重生。

  她也開始運用上輩子的記憶,為沈鈞鈺和靖安侯府精心布局。

  晏芙蕖暗自悔恨,她終究還是太大意了!

  再聯(lián)想到在永昌伯府與晏菡茱的交鋒,她總是主動出擊,搶占先機,成功贏得了紀家的這樁姻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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