裘旭堯回國其實很突然,至少不在他未來一年規(guī)劃之內(nèi)。
所以走得臨時,并沒有通知多少好友他會回來,直到將近一個星期后國內(nèi)玩得比較好的幾位故友才得知他人已在C城,立刻打電話興師問罪。
“我說裘大少爺,你還把我當(dāng)朋友嗎?回國這么大件事居然沒提前通知一聲,現(xiàn)在是要怎樣。”
裘旭堯接到高中校友郝銘電話,對方大著嗓子好一頓控訴,活像個被丈夫拋棄期期艾艾的婦人。
“行了,正好路過你餐廳,我上來?”
裘旭堯把車停下,抬頭掃了高聳入云的玻璃建筑,這棟足有一百層樓的標(biāo)志性物業(yè)租金可不亞于郊區(qū)獨棟別墅。
郝銘總算止住牢騷:“來我辦公室吧,今天有客人包了場子把妹,咱還是別打擾。”
電梯直達43層,通向總經(jīng)理辦公室需要經(jīng)過餐廳大堂。
曲槐坐著的位置實在太明晃晃,何況她即使在人群里也驚艷奪目,裘旭堯剛踏出電梯門就發(fā)現(xiàn)了她。
對面還有個西裝屢屢的男人,身份未明。
他立刻想到電話中郝銘說的“客人”。
臉色剎那間陰沉,垂落的手緊握成拳,需要不斷深呼吸才能控制忽然充斥全身的戾意。
裘旭堯幾乎沒有猶豫,邁步朝那處走去。
曲槐似有感應(yīng),很快就發(fā)現(xiàn)了他,緊張地直起腰背。
“顧先生。”她下意識想提醒對面的顧煜晨有人來了,這番舉動落在裘旭堯眼里便成了她有意提防他。
而且是跟別的男人站在同一陣營。
“曲槐?!?p> 這一次,裘旭堯沒有叫她曲小姐,而是直喚名字顯得他們關(guān)系親近。
果然,顧煜晨回了頭,眉眼輕動:“你是......裘旭堯?我在網(wǎng)上經(jīng)常刷到你。”
“是嗎。”男人懶懶附和,根本沒多看他。
曲槐怕他又發(fā)瘋,聲音拔高了些:“我跟顧先生在談要事?!?p> “你倆是朋友?我跟小槐在聊投資她新劇的事情,裘先生不介意可以坐下一塊用餐?!?p> “不用了?!?p> “哦?!鳖欖铣恳仓皇强吞滓幌?,于是等著對方離開。
沒想到裘旭堯徑直伸手拉起曲槐,強橫霸道地把人拉過來,硬聲硬氣道:“我也有要事找你!”
???
曲槐來不及反應(yīng)就被扯著走,裘旭堯身上低壓的氣息自交錯的手間覆蓋向她,有一瞬間恍惚回到高中時期,他也是這般氣鼓鼓將她從別的男同學(xué)身邊拉走。
那會兒因為吃醋,這會兒.......
曲槐掐死腦海中冒出的念頭,不愿繼續(xù)往下深入。
裘旭堯手勁極大,拉著她不由分說沿長廊走出數(shù)十米,靠蠻力無法掙脫。
眼珠子滴溜溜轉(zhuǎn),曲槐心生一計,順勢抬起男人手腕就要咬下去。
似有預(yù)料到她這招,裘旭堯反手躲過,把她困于雙臂和墻之間居高俯視。
“這么多年了還喜歡咬人?!?p> “其實不喜歡,但對狗除外?!?p> “......”
曲槐抬起眼挑釁地看向裘旭堯,后者兩秒后嗤笑出聲,竟摻雜了幾分寵溺。
“那個顧先生是誰?!?p> “裘先生,你好像沒有資格立場來問我吧;況且,你剛剛攪渾了我的重要飯局。”
“曲槐,我不想跟你吵,但我有的是辦法查出來?!?p> 裘旭堯聲線很悶,每一個字吐出時很慢,仿佛想要刻意將時間無限拉長,他們能夠?qū)ν舜死^續(xù)沉溺在同個空間。
曲槐別過臉,睫毛垂落,好一會兒才道:“朋友。”
“普通朋友?還是?!濒眯駡蛘f到這里又不敢往下說,怕聽見自己不愿接受的答案。
“只是朋友,他能大方到投資你新劇?!?p> “這部正劇劇本和陣容都很好,因為投資方臨時反悔,顧先生覺得值當(dāng)才考慮投資,并非你想得那樣?!?p> 解釋一通后,某人重點卻落在了別的地方。
“你說的是那部歷史正???”
裘氏最近的確有意向往娛樂圈發(fā)展。裘氏最先以電子起家,隨后版圖擴張飛速,這幾年穩(wěn)坐C城家族集團榜首,財力實力也積累到了能只手遮天的地步,幾乎動一動便能在全城引發(fā)騷亂。
許多企業(yè)都會特意看裘家風(fēng)向做事,來往謹(jǐn)慎,生怕一不小心做錯選擇得罪了對方,在C城失去立足之地。
眼下,裘益把開拓新版圖的重任交給了大兒子裘旭堯。
一來他最疼惜這個兒子,二來也數(shù)他最有商業(yè)頭腦,能放寬心交付他打理。
所以圈內(nèi)最近的動向裘旭堯自然知曉一二。
“劇本和演員陣容我也有看過,的確是個極好的班底,放棄了很可惜?!?p> 曲槐不置可否。
“正好,我最近在負(fù)責(zé)公司娛樂板塊的商業(yè)......”
“你也要投資?”曲槐搶先打斷:“還是別了。”
裘旭堯挑眉:“怎么,以為我跟那位顧先生一樣,把投資當(dāng)把妹手段?”
一句話直接干死了曲槐要說的話。
她真想朝某人意味深長的臭臉狠狠揮過去一拳頭。
厚臉皮如城墻,萬年不變。
裘旭堯接著道:“我雖剛回國,但也不能坐以待斃,估值不錯的投資錯過挺可惜?!?p> “那就祝裘先生您心想事成?!?p> 曲槐淡淡笑著,肚子不爭氣咕嘟響了響,頓時粉紅爬滿耳尖。
該說的,她一整日沒吃什么東西,肚子餓了。
裘旭堯正要開口,房黎書電話適時地響起,曲槐沒有哪一刻如此想要抱緊她好閨蜜感謝她救命之恩。
“黎書?嗯,對,我有空,我馬上來找你?!?p> 幾句快速略過,曲槐說:“不好意思啊,裘先生想如何投資可以直接去找導(dǎo)演聊的,我有事先走?!?p> 說完,她矮身從男人手臂下鉆出去,逃也似的朝另一方電梯口疾步離開。
裘旭堯站在原地難得沒有攔。
直至背后傳來腳步聲,他以為顧煜晨那家伙敢大膽子追過來,結(jié)果回頭發(fā)現(xiàn)是等不及干脆出來找人的郝銘。
“等你老半天了,你跟誰在聊天呢?!焙裸懷奂?,在曲槐關(guān)上電梯門之際捕捉到一抹眼熟身姿。
內(nèi)心隱約浮起猜測,他睜大雙眸嘴都結(jié)巴了:“該不會,該不會!”
“是她,曲槐?!?p> 裘旭堯雙手插兜,聳聳肩膀。
郝銘倒吸口氣,頓時滿臉憐憫地上下打量他,連連搖頭。
“你現(xiàn)在模樣真像你的名字?!?p> “?”
“裘旭堯——求需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