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喬蜷縮在滿是書卷的車廂中,疲倦地打著呵欠,他煩躁的將一本書扔開。
沈浣在車廂中無所事事,正好暮時(shí)將近,再行車不安全,馬車緩緩在一個小客棧前停下。
她探出頭來,輕輕戳了戳前面的馬夫:“什么時(shí)候能到京都?”
馬夫轉(zhuǎn)過頭。
沈浣驚異地看著那張和梁喬相似的臉,和那雙桃花眼:“梁惠?”
梁惠哼了一聲,算是應(yīng)了下來。
沈浣驚異地看著梁惠:“你,你為什么做梁喬的馬夫?”
“不因?yàn)槭裁?,因?yàn)槲蚁矚g這匹馬”
“你的成績不應(yīng)該比梁喬更高一些嗎,不應(yīng)該你中狀元嗎”
梁惠的神情冷漠了下來:“大概要10天才能到,到驛站了,請進(jìn)驛站里去休息吧,小姐”
沈浣愣了愣,默默走下了車。
她被一個肩搭毛巾的婦人請入了“天字三號房”。
她看著房頂,躺倒在床上,長嘆一口氣,心里很悶,說不出的難過。
“咚咚咚!咚咚咚!”
“請進(jìn)”
梁喬走了進(jìn)來,坐下。
“梁惠怎么了?”沈浣不解。
梁喬皺了皺眉,面色一僵:“不用管他”
沈浣追問:“他沒考中?”
梁喬的面色蒼白了一分。
“是”
“梁父和梁母呢?”
“他們不和我們在京都住一個地方”
“我問的不是這個,他們知道誰考上了嗎?”
梁喬面色陰沉下來:“你不應(yīng)該管這些!”
沈浣打了個寒戰(zhàn),眼中閃過幾絲淚花,委屈地坐回床上,手指緊抓著長長的衣袖,心中一陣難過。
梁喬咬了咬唇,輕輕摸了摸她的頭。
“沒事吧”
“沒……沒事”沈浣面色一僵。
“對不起,我太,太多管閑事了”她有些委屈地說道。
房間中忽然沒有了一絲聲音,空氣像是凝固了一樣。
梁喬抬手捏了捏她的臉,就走了出去,去準(zhǔn)備明天的行程。
京都。
林微薇用腳尖無聊的扒拉著灰塵,期盼著一個人回來。
她的小腹微微有些隆起,里面孕育著一個新的生命。
小梅小心翼翼的站在旁邊服侍主子,一日喂主子一顆藥。
這藥不一般。
這是林微薇借新風(fēng)藥館的名義定制的,一日服一顆,脈象便摸起來有早產(chǎn)的跡象。
不過,是有些傷身體。
林微薇捏了捏太陽穴,嘆了口氣,輕笑一聲。
那是她和梁惠的孩子。
當(dāng)然,梁喬可不知道,林微薇在嫁給他之前就把第一次給了梁惠,還令人驚異的懷了孕。
梁喬也不知道,林微薇有多恨他。
一年前。
梁氏初入京都,名氣便大了起來,皇上恩賜梁喬,一套大宅子便到了手,眼見著官越做越大,皇帝卻似乎是看厭了梁喬,不再對他有任何的賞賜。
林相爺也是這時(shí)候讓林微薇嫁入梁家。
其實(shí)梁喬梁惠剛?cè)刖┒嫉臅r(shí)候見過林微薇,那時(shí)候她在燈節(jié)偷偷的溜出來玩,卻跑到了她甚不熟悉的外城。
林微薇驚恐的看著士兵,走馬。淚眼朦朧中,后背突然撞到了一個堅(jiān)實(shí)的胸膛上。抬頭望去,與一雙桃花眼對視了幾秒。
“姑娘你怎么了?”
那個人剛才還和一個書生吵的兇,看著林微薇,神情又柔和了下來。
后來,再后來。
林權(quán)疾準(zhǔn)備將林微薇嫁過去。
那時(shí)候林微薇天真的以為梁喬就是當(dāng)時(shí)問她那一句:“姑娘你怎么了”的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