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回到天界,很明顯的意識到自己內(nèi)心的那種煩躁不見了,那暴躁的小樹就像被連根拔起,現(xiàn)在一點痕跡都不剩了。
取而代之的是,本就屬于我的那份沉穩(wěn)。
做暴躁仙人時的那些經(jīng)歷治愈了我受傷的心,所以我現(xiàn)在的狀態(tài)越來越接近一個普通人了。
我從出生起就具有情感缺陷,這是創(chuàng)造我而進行的那個實驗的副作用之一,我缺失了人與人之間的情感,親情也好,友情也好,我都無法感受到,也沒有這些情感。
有很長一段時間,我都像一個機器人,若不是遇到了那一群研究員,我恐怕永遠都好不起來了。
其實我一直能看出來,是誰對我好,是誰對我不好。
我不懂愛,但是我懂報答,人們怎樣對我,我也會以同樣的方式對別人。
成為暴躁仙人之后,內(nèi)心的一些情感在慢慢被喚醒著,雖然依舊遲鈍,但也能感受到一部分情感了,我只是仍舊分不清各種情感的區(qū)別較多。
此后的日子,我在天界繼續(xù)進行著自己的工作。
至于昭覺,他被我認出身份后也不裝了,日日待在我身邊賣乖,趕也趕不走。
如果給他一巴掌他就對著我嘿嘿笑,或者是用那雙水靈靈的藍眼委屈的看著我,搞得我都不想打他了。
算了,隨他去吧,時間久了他也會厭倦的,只是一見到他,就總感覺心中有什么東西癢癢的,真奇怪。
。。。
在天界獲得一些大的成就的時候,天道就會給那人賜名,也就是一種稱號,擁有天道親賜名的人將獲得無上的榮耀。
天道不是天帝,天帝是天界的主宰,而天道是所有大小世界的法則。
據(jù)說,天道是有肉身的,而且行蹤不定,說不定你哪件事讓他高興了他就會給你賜名呢,不過這大概是讒言,這類人哪是你想見就能見的。
如果我沒遇到他的話,我一直是這么想的。
遇到他之后,我只想說,天道有病。
我那天在花園閑逛的時候,遇到了一個男子,男子一襲青衣,用手擺弄著樹上的桃花,摘了一朵之后,拿在手中端詳片刻,就扔到了地上,像一個沒找到自己喜歡玩具的孩子。
我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看到這一幕,沒想好是進是退,男子已經(jīng)轉(zhuǎn)過了身。
他眼睛的位置蒙著一條絲織白綾,應當是遮光用的,畢竟剛才還在看手里的花,總不會是瞎的,他看到我后輕輕笑出了聲。
“讓姑娘見笑了,只是這花實在沒有那么美,在下惱羞成怒了才扔到的地上?!?p> 他的聲音就像山澗的泉水,很清脆,很清澈。
不是,誰笑他了,自作多情。
被發(fā)現(xiàn)了就只能走過去了,不然沒禮貌。
我一邊走過去一邊回答他的話:
“哪有,花園這么多花,總會有你喜歡的那一朵的?!?p> 在仙僚面前還是裝個溫雅的好,我的回答中規(guī)中矩,但是又不至于沒有禮貌。
“只是我所喜愛的花,這里可未曾有?!?p> “天界擁有這人世間所有的花種,理應有你喜歡的那一種的,除非...”
我說著說著頓住了,因為確實有那么幾種花天界沒有,那就是生長在冥界的那四種。
看到我的神色,男子又笑了。
“姑娘看來是想到了什么呢,在下所喜愛的花,正是曼珠沙華?!?p> 靠,喜歡彼岸花也是沒誰了。
見我不說話,他也不惱,自顧自地繼續(xù)開口:
“可惜在下不能離開天界,若有人愿意幫我摘來這美麗的花就好了。”
感覺他在暗示我去給他摘花,但是我又不認識他,只要我不開口,他就拿我沒辦法,我看他怎么能好意思朝我要花的。
不過這句話說完他就不吭聲了,轉(zhuǎn)過頭繼續(xù)端詳樹上的桃花,好像剛才的話不是他說的一樣。
“公子是何意呢?”
好吧,太尷尬了我憋不住先說話了。
他聞言,并沒有看我,只是又摘了一朵粉紅的桃花,放在手中,輕輕握住,說:
“玩笑話罷了,姑娘有緣再見?!?p> 然后他直接就化作一陣白煙飛走了,留下我一個人。
艸?。。。。?p> 我沒搞懂他的意思,不過一個小時后我就懂了。
“沐昀,你可愿為本君摘回冥界之花,彼岸花?”
我被天帝召見,他開口就是這一句。
???
????
???
不是這很難不讓人聯(lián)想到我在花園遇到的那個人好不好,我是真的會謝。
我答應了天帝的“請求”,前往冥界去摘彼岸花,昭覺又纏上來了,他直接向天帝請命,要與我同行。
天帝答應了。
不是這就答應了?
我現(xiàn)在有很大的一個疑問,我在花園遇到的那個男子,究竟是誰?
是的我開口問了,天帝沒有回答我,也是直接走了。
空蕩蕩的大殿就剩下我跟昭覺兩個人。
???
??
?。???
今天怎么一個個人都莫名其妙的,要是放在以前,我直接就掀桌子了,不過現(xiàn)在不行。
我看著在我旁邊站著的昭覺,越想越氣越想越氣,本來被下達任務就煩,還有個跟屁蟲在眼前晃來晃去。
我直接伸手狠狠擰了他腰上一把,昭覺發(fā)出一聲悶哼,轉(zhuǎn)過頭來還沒對上我的目光,我也直接轉(zhuǎn)頭出殿。
出來一回頭,就看到眼里蓄滿了淚花的昭覺捂著腰跟了出來。
“沐昀,你好兇,我痛痛~”
他紅著眼睛一臉委屈的看著我。
不是,他都不問我為什么掐他?我醞釀好的說辭瞬間沒了,可惡?。。。?!
有氣沒地方發(fā),偏偏面前這位還不能打,打他一下跟qiang了他的負心漢一樣,可惡可惡可惡?。。?!
我從袖中掏出干凈的手帕,扔給了他。
“擦眼淚,閉嘴,或者滾。”
我拳頭硬了。
昭覺接過手帕,立刻不哭了,裝模作樣的擦了擦眼角,臉上浮現(xiàn)了笑容。
裝貨。
他收起手帕,與我并排走著,開口:
“你知道為什么父皇讓你去摘彼岸花嗎?”
“我要是知道我還問他?。俊?p> “其實你在花園遇到的那個人,是天道?!?p> 。
好好好,這下就說得通了,天道想要彼岸花,但是他親自去取顯得他一個萬物法則沒面,然后看到了我這個倒霉蛋,就干脆讓我去取了。
我謝謝他全家。
沈焉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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