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這么玩兒是吧?
“小心這個莊泉,他的身份不簡單。”梁暮云提醒道。
江晚晴剛想追問,便見龐天佑緊跟著進(jìn)來了。
“你說你,非要來摻和這事?!饼嬏煊映读税亚f泉道。
“怎么,平常就沒少跟我搶功勞,如今這么大的案子,也想跟我們隊(duì)搶功勞?”莊泉冷哼一聲道。
龐天佑急的脫口而出:“這事是功勞嗎?動動你的豬腦子想想,我們負(fù)責(zé)監(jiān)察市場,現(xiàn)在五石散這種禁藥出現(xiàn),是不是我們的鍋!”
“那......”莊泉撓了撓頭,“那有鍋一起背唄?!?p> 龐天佑瞪他一眼,氣的說不出話來。
“怎么樣,老大?”老秦關(guān)切詢問。
龐天佑看了眼床上昏迷的汪思遠(yuǎn),閉上眼睛,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。
“真是五石散!他怎么得到的?”老秦不可思議。
“現(xiàn)在最主要的是,請信得過的大夫來,看看能不能先把他弄醒?!饼嬏煊铀妓鞯溃暗綍r候問問他,就能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了?!?p> 莊泉也反應(yīng)過來,想了想道:“我?guī)У苄謧円詣e的名義先去查查,看看能不能找到地方?!?p> 老秦抓了抓頭發(fā),呲牙咧嘴道:“那現(xiàn)在怎么辦,要不要把他帶到大牢里?”
最終,幾個人商議了一番,由老秦帶著幾個信得過的兄弟,輪流來照顧汪思遠(yuǎn),配合大夫的治療,等他醒來再說。
先兵分兩路,去找那個地方。
“那個,五石散是什么做的啊?”江晚晴猶豫著開口道。
“你問這個做什么?”龐天佑看著江晚晴,眸底閃過一絲異樣。
江晚晴吸了吸鼻子道:“我就問問,好奇嘛。叫五石散,不會是石頭做的吧?”
龐天佑和莊泉對視一眼,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。
“還真是?。俊苯砬缬X得不可思議,“這名字倒是簡單粗暴?!?p> 眾人正要分頭行動,江晚晴卻呀的一聲叫了起來。
“呀!我想起來了,我曾經(jīng)做工的地方,好像用過石頭入藥!”
這蠢女人,現(xiàn)在才想起來。
梁暮云嘆息。
于是,幾個人在江晚晴的帶領(lǐng)下,來到了那個黑醫(yī)館。
“開門!”江晚晴雙手叉腰,趾高氣昂的站在院門口,門板被她錘的震天響。
“誰啊!”開門的人一看是江晚晴,破口大罵,“他娘的!怎么又是你這貨!說了你被辭退了,聽不懂......”
話說到一半,那人看了看江晚晴的穿著,和她身后的幾個官差,嘴巴張得老大,一時沒反應(yīng)過來。
“怎么?幾日不見,不認(rèn)識了?當(dāng)初我說什么來著?今兒個姑奶奶當(dāng)了官差,回來找麻煩了,看不懂嗎?”江晚晴一腳將人踢翻,大搖大擺進(jìn)了院子。
莊泉跟在身后,忍不住笑出了聲,眼中閃過異光。
梁暮云嘆氣。
說這女人蠢吧,有時又誤打誤撞,做對了幾件事情。
比如現(xiàn)在,她要是說來調(diào)查的,說不準(zhǔn)里面的人心生警惕,早早就把東西藏起來了。
可她直接說來秋后算賬的,里頭的人還以為她是來伺機(jī)報復(fù)的,或者來要好處的,自然也就放松了警惕。
但她這個做法,對她自己的名聲不好。
算了,這女人何時要過名聲。
梁暮云又嘆氣。
劉工長原本緊張的神色,在看見江晚晴的那一刻,放松下來,悠悠踱步而來,開口道:“喲,幾日不見,倒是穿上官服了?”
“劉工長,幾日不見,還是人模狗樣啊。”江晚晴踮起腳尖,拍了拍劉工長的肩膀笑道。
一時間讓人竟分不清她是用錯了詞在夸人,還是真的在罵人。
劉工長瞬間臉色鐵青道:“你什么意思?”
江晚晴挑了挑眉:“什么意思?夸你穩(wěn)如老狗啊?!?p> 周圍觀望的工人們頓時忍不住笑出了聲,很快又捂住嘴巴,忍著不讓自己笑出聲。
“哼,一個小小的官差,來我這兒抖什么威風(fēng)?!眲⒐らL陰沉著臉道,“你不就是想拿回之前的工錢嗎?狗仗人勢!”
“那咋了?”江晚晴昂首挺胸,“姑奶奶現(xiàn)在是官,正兒八經(jīng)官府掛職的差,我現(xiàn)在想檢查檢查你這里,沒問題吧?”
說罷,不等劉工長反應(yīng)過來,帶著身后幾人就往里沖。
龐天佑和莊泉,老秦,三人從進(jìn)門到現(xiàn)在,沒有人說過話,這個時候也都默契的分散開來,搜查各個作坊和房間。
“你這是故意找我麻煩!”劉工長掃了眼幾人的背影,咬牙切齒道,“濫用職權(quán)!徇私舞弊!這是......”
江晚晴摳了摳耳朵,滿臉不屑道:“對對對,我就是來找你麻煩的,怎么著吧?”
“你!我要去官府告你!”劉工長指著江晚晴,氣的面色發(fā)白。
“有種你就去!”江晚晴靠近幾步,攤開手,顛了顛手掌,“克扣我的工錢呢?拿來!”
劉工長看著江晚晴帶來的人隨意四處翻找,動作極快,心中也開始緊張起來。
“給就給!”劉工長咬咬牙,從懷里掏出一張銀票,“這里是一百兩銀票,拿去吧。”
江晚晴接過銀票,揣到懷中,又伸出了手:“我只要我的工錢,算好了,一個銅板都不能多,不能少,全部給我!”
劉工長氣的發(fā)抖:“你......你你!你剛剛明明收了我一百兩銀票,還敢跟我要錢?”
“誰看到了?”江晚晴提了提手中的刀,掃視一圈,周遭看熱鬧的人群,沒人敢與她對視,紛紛低下了頭。
“好,好,好,好的很!”劉工長狠狠啐了口唾沫,“才當(dāng)上官差幾天啊,就學(xué)會了要孝敬!果然不能小瞧你!”
說罷,劉工長吩咐人拿來一個冊子,上頭是工人的名冊,找到了已經(jīng)被紅線叉掉的,江晚晴的名字,開始算起工錢來。
劉工長手中一邊撥著算盤,眼神示意手下,跟著江晚晴帶的人。
過了片刻,劉工長咬著牙道:“算好了,第一個月差你三百二十錢,第二個月五百八十錢,第三個月二百一十錢,一共一千一百一十錢?!?p> 帳房恭敬地將手中沉甸甸的一貫銅錢,和零散的一百一十錢,交到了江晚晴手中。
這廝是故意的吧,直接用銅錢,明明可以將那貫沉重的銅錢換成一兩銀子,偏偏直接用銅錢,就是要讓江晚晴不好拿走,故意讓人看到她空手進(jìn)來,帶著錢出去。
江晚晴嘴角一勾,這么玩兒是吧?
“把我這一百兩,也換成銅錢吧。”江晚晴揚(yáng)了揚(yáng)手中的銀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