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兄弟含恨相見,只為伊人
裴宴沖著管家怒吼一聲,讓他滾蛋,旋即笑了,在沉重的大門關(guān)上的那一刻,上前一步,隨便用舌頭抵了下后牙槽,眼中一處詭異的光。
像是全身心都處在興奮當(dāng)中。
被打爽了。
宋暖咽了咽口水,十分后悔自己獨自一個人跑過來了。
時過境遷,物是人非。
誰能保證裴宴這些年,會不會染上什么怪癖。
她后退一步,眼中帶著警惕,果不其然,下一秒,就被狠狠的咬住了脖頸。
“唔,”宋暖一痛,眼淚順著眼角溢出,手上不斷拍打著他的后背:“裴宴你混蛋,不解釋就算了,你還咬我,憑什么啊?!?p> 突然到了熟悉又陌生的世界,被拋棄妻子,宋暖怎么可能不怕。
她一個弱女子,如果不是的當(dāng)初那一棟房子還在,她就要流落街頭了。
裴宴憑什么,憑什么坐享其成,喜歡了留著,千嬌百寵,人不在了,就娶初戀,扶持她的兒子上位,女兒不重要了,就隨便對待。
滾燙的淚珠滾落,落在裴宴的心坎上。
他松了口,腦袋抵在她的肩膀,小聲道:“我只是太想你了?!?p> 又愛又恨。
宋暖狠狠的閉眼,咬牙道:“我們沒可能了。”
嘭——
一聲巨響,拳頭砸在墻壁上,血漬流出。
宋暖眸色平淡,只是詢問:“所以你不打算解釋?”
裴宴臉色鐵青,想起雅雅,口是心非的道:“我就是故意的怎么了,你都離開了,還指望我好好對你的孩子?這些年我可是一直在想你,想的肝腸寸斷,哪里有心思管他們?!?p> 宋暖從中提煉出了要點。
孩子都是身為繼母的李蕓在管束。
呵,果然是后媽。連一視同仁都做不到,也對,雅雅跟她最像了,誰想將死敵的孩子養(yǎng)大?
如果李蕓再狠一點,說不定會選擇用自己的孩子取代她的孩子。
宋暖想到這里,心里就升起一股惡寒,但萬幸的是,李蕓沒有懷孕。
不然家里就會是三個孩子了。
想到這里,宋暖臉色終于和緩,弄清楚原因,卻也連帶著恨上了裴宴,畢竟孩子是自己十月懷胎的親生骨血。
她道:“跟我沒關(guān)系,我走了?!?p> 宋暖要走,裴宴又怎么可能甘心,他等了十年之久,一個人最美好的年紀(jì),都浪費在等待中,可在宋暖看來并不是這樣,故而她也不過是冷淡處理。
見裴宴還想要拉住她,直接往他的下面踹了一腳。
裴宴一時不查捂住后蹲下身子,仰頭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子,艱難的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。
“我離婚?!?p> 宋暖一下僵住腳步。
“離婚后娶你,暖暖,孩子現(xiàn)在也大了,只要你回來,一切就還跟以前一樣。”
宋暖身體在發(fā)抖,只覺得這番言論無比的荒謬。
“你把少安當(dāng)什么了?這么多年李蕓照顧著你,你又把她當(dāng)什么,既然后悔了,當(dāng)初為什么要結(jié)婚?”
“因為李蕓很像你。”
宋暖再次不留情的轉(zhuǎn)身,甩了他一個巴掌,裴宴左邊臉很快高高腫起:“結(jié)婚六年,我從來你想過你是這樣的人?!?p> 她丟下一句話,“真是瘋了。”
“是,我是瘋了,”裴宴看著遠(yuǎn)去的人的背影,就像是看見了當(dāng)年跌落大海時的那道背影,日日夜夜重復(fù)在夢魘中,讓他不得安眠。
早就瘋了,早在他見不到暖暖的那一刻。
孩子又怎么樣,李蕓又怎么樣,只不過是為了堵住父母媒體悠悠之口的幌子,可誰知十年后,當(dāng)初草率的決定,居然成為了切斷他和暖暖關(guān)系的刀。
他要拉住宋暖,可面前的人忽然加速,等到裴宴反應(yīng)過來的時候,就冷不丁的與那張與他相似的臉對上了視線。
兄弟見面,分外眼紅。
宋暖被落在裴少恩的身后。
“哥,你這是做什么?”裴少恩看似玩鬧的臉龐里,帶著較真:“你要對我的女朋友做什么?”
“女朋友?你難道看不出來,這是你嫂子嗎?”
裴少恩臉色兀的沉下來:“你這是說我在玩弄嫂子?你別開玩笑了,當(dāng)初嫂子可還是掉進大海里了?!?p> 說道這里,裴少恩頓了頓,牽起宋暖的手,眼中罕見的帶著溫柔:“而我的女朋友,宋暖,這是湊巧和嫂子長的像而已?!?p> 國內(nèi)這么多人,遇到重名長得像的,自然也會詫異,可詫異之后,便是接受。
宋暖點頭。
裴宴眼底氤氳一片怒氣:“你當(dāng)我是傻子,外貌,名字,聲音都一樣,就連當(dāng)初手心月牙的疤痕也是一樣的,你告訴我,是巧合?”
宋暖咳了咳,握住她手的大手有些捏緊。
裴少恩有些無奈:“誒,大哥,你非要我說的這么明白了,鬧得難看了,你面上也不好受?!彼粫瘢骸昂冒?,我承認(rèn),我是喜歡嫂子,所以找個人,改了容貌,名字,特地弄了太極,還有,讓她夾著嗓子說話。”
三人都心知肚明,可有些東西,那張窗戶紙就是不能輕易捅破。
“你!”裴宴指著裴少恩,卻被一直安靜的人打岔:“行了,裴總,我只是來交給少恩讓我給你的東西的,既然東西送到了,那我和少恩就先走了?!?p> 說完匆忙拉著裴少恩離開,裴少恩一直以來游刃有余的態(tài)度,此刻也加快了幾分步伐。
“等等?!?p> 身后傳來不甘的聲音。
宋暖回頭,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錯了,裴宴好像哭了,她心口一痛,卻被裴少恩喊?。骸芭倏磩e的男人,我可是要吃醋了?!?p> 宋暖示意裴少恩別玩鬧。
裴少恩輕笑一聲。
“你說有東西給我,東西呢?我這里什么都沒有?!?p> 宋暖瞪了裴宴一眼。
哪里有什么東西,這都是幌子,怎么這點面子都不給。
裴宴眼底黝黑的看著她,伸出了寬大染上黏膩血漬的手:“東西?!?p> 宋暖咬咬牙只當(dāng)沒看見受傷的手,從包里拿出一只自己剛買的鋼筆,遞給他:“這個,少恩原本讓我祝你生日快樂的。”
這是宋暖隨便扯得謊,可裴宴接過鋼筆,心動了。
他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,對他們道:“走吧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