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就不給你吃
在進入游戲世界之前,原身的日常就是屁顛屁顛跟著他后邊轉(zhuǎn)悠,送各種禮物給江辰,討好著他。
江辰是個貧困生,家里條件不好。
在遇到原身之前,生活費只能依靠勤工儉學和校內(nèi)的助學金。
衣服都洗得發(fā)白,也始終舍不得丟棄。
直到后來原身的出現(xiàn),給他貧困窘迫的生活帶來了巨大的轉(zhuǎn)機。
每當原身給他塞錢,給予他各種補助時,都會遭到江辰的冷眼和譏諷。
在江辰看來,原身這是在拿錢侮辱他。
江辰一邊接受著來自富家女的好,一邊又嫌棄她是滿身的銅臭味,骨子里的那點自尊讓他越發(fā)厭惡她。
說白了就是既要又要。
江辰自認為她這是為自己準備的晚餐,因此心頭那股郁氣也消散了不少。
與此同時,不遠處的季云軒也在偷偷注意這邊。
和江辰一樣,季云軒也認為她手里的自熱火鍋是給自己準備的。
畢竟之前的鹿溪,在明明知道季云軒和姜妍顏是一對的前提下,還時不時賣弄小心機去吸引他的注意,更是一副上趕著討好的花癡嘴臉。
在前幾個游戲位面中,但凡鹿溪得到了什么好東西,都會第一時間獻寶似得送到季云軒跟前去。
幾個人各懷著心思。
只有鹿溪盤腿坐著,滿臉期待等著自熱火鍋冒氣結(jié)束。
“我這里還有一些餅干和面包,大家分了吃吧?!苯佄⑿χ至艘蝗κ澄?。
“謝謝妍顏。”
“感謝美女哈?!?p> “妍顏你心腸可真好,要不是有你一直在投喂,我恐怕早就餓死了。”
姜妍顏聽了這些花式夸夸,心情極好,唇角也上揚了許多。
就在這時,一陣令人垂涎的香味緩緩飄過來……
“好香啊,是火鍋的味道?”孟媛媛驚呼。
姜妍顏臉上的笑容倏然僵住,手指下意識收緊,掌心里的法式小面包頓時變得皺皺巴巴。
蒸汽停止,鹿溪搓搓雙手,滿懷期待掀開自熱小火鍋的蓋子。
江辰這邊一直站在她面前等待,若有若無的香氣早就勾起了他的食欲。
現(xiàn)在蓋子被打開,香氣撲面而來,他口腔內(nèi)迅速分泌出唾液,肚子也不爭氣地開始叫喚。
“好了,剩下的我自己弄,給我……”江辰?jīng)]說完的話卡在了嗓子眼。
鹿溪嗦了一口粉條,嚼吧嚼吧。
“嗯?你說啥?”鹿溪咽下去后才開口說話。
江辰的臉色已經(jīng)差到極致,黑得跟個鍋底。
永遠在無關(guān)緊要事情上慢半拍的鹿溪這才后知后覺反應(yīng)過來,她覺得有些好笑。
于是看著江辰說:“你該不會以為我這是專門給你準備的吧?”
江辰一噎。
鹿溪:呵呵,哪來的臉,這么龐大。
“鹿溪,我再說一遍!欲擒故縱這一招對我沒用。”江辰臉色漲得通紅。
鹿溪:“就不給你吃?!?p> “鹿溪!”江辰冷下臉。
少女繼續(xù)嗦粉,完全無視他。
江辰氣得拳頭攥緊,扭頭直接離開,再也不給她半個眼神。
另一邊的季云軒則是極度自信,估算著時間也差不多了,鹿溪也該要把熟透的自熱火鍋親自端給自己。
他端著一副孤傲冷漠的架子,冰山似得一動不動,等著鹿溪腆著個大臉來討好自己。
一分鐘后……
兩分鐘后……
鹿溪還是沒來。
季云軒這才裝作不經(jīng)意間轉(zhuǎn)身換個姿勢坐,目光遙遙落在鹿溪這邊。
鹿溪正抱著自熱小火鍋吃得正嗨呢。
季云軒:“……”
不是給他準備的嗎?怎么自己倒先忍不住吃起來了?
真夠嘴饞。
繼江辰過后,又多了一個黑臉。
有了火鍋的香味,其他人吃起手里的餅干面包那簡直就是味同嚼蠟。
“哼,顯擺什么?!标愐庖庥昧σЯ艘豢诿姘薹薏黄?。
***
江辰生氣了。
他決心要給鹿溪一個教訓,他要讓她明白女人不能作。
于是陳意意這邊忽然發(fā)現(xiàn)那個新加入的同伴對自己格外的貼心與紳士,關(guān)懷倍增。
江辰長得俊,陳意意被他這樣一撩撥,臉蛋很快就紅了大半。
他一邊故意與陳意意接觸親密,一邊用余光去偷看鹿溪。
結(jié)果不看不要緊,看了直接氣不打一處來。
吃飽喝足的鹿溪居然直接窩在草堆里面呼呼大睡起來。
敢情他在這里演了大半天,想故意氣一氣她,讓她吃個醋,也讓她清醒一點,結(jié)果人家壓根就不在乎,全程就沒往這邊看?!
欲擒故縱的把戲也該有個限度!
“怎么啦江辰?”陳意意發(fā)現(xiàn)他突然不動彈,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,也看到了熟睡中的鹿溪。
陳意意冷笑一聲:“她是豬嗎?這種環(huán)境下也能睡得著?”
天黑后容易遇鬼,玩家們的腦袋時時刻刻都等同于刀下求生,在這種險峻的情況下鹿溪也能睡得香。
真不知道該說她心大還是愚蠢。
陳意意翻了個白眼。
呵呵,肯定是個蠢貨!
后半夜,一聲慘叫劃破天際。
又有一個玩家死了。
被砍樹的斧頭直接劈成了兩半。
鹿溪被黑色的袍子包裹著,對外界的聲音毫無所知,依然睡得很沉。
無人注意到,就在慘叫聲響起之前,黑色袍子上銀色胸針迅速閃爍了一下。
似乎冥冥之中為她隔絕一切。
凌亂的腳步聲,哭泣聲,呼救聲,還有各種絕望驚恐下的慘叫夾雜在一起,嘈雜吵鬧。
這么大的聲音也沒把鹿溪吵醒。
陳意意一邊驚慌失措地往前跑,一邊看向鹿溪睡覺的草堆方向。
“我靠,鹿溪這是睡死了嗎?”
這都不醒?是豬吧,這么能睡。
村民們手里拿著鐮刀或鐵鍬等一系列鋒利的農(nóng)具,對著在場的玩家緊追不舍。
不慎被追到的玩家,直接就會被那些工具劃破皮肉,鮮血淋漓。
孟媛媛也在跑,但她因為要顧及著一個瘸腿老媽,速度比其他人都要慢很多。
“媽,你跑快點??!”孟媛媛急得滿頭大汗,伸手去拖拽張秋蘭。
中年婦女的身材臃腫,本來就腿腳不好,現(xiàn)在忍著痛死命地逃,不一會就大口喘著氣,臉色慘白。
“媛媛,不要管媽媽,你先走……你快走??!”
人越慌亂越著急,就越容易出錯。
張秋蘭居然直接摔了一跤,重重跌在了鹿溪睡覺的草堆上,硬生生給鹿溪砸醒了。
這一跤摔得不輕,張秋蘭直接趴在草堆上不能動彈。
眼看村民手中的斧頭逼近,張秋蘭絕望地閉上雙眼。
“乖寶,媽媽不能繼續(xù)陪你了……”
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發(fā)生。
那村民直接舉著斧頭略過這邊,繼續(xù)往前去追其他逃命的玩家。
鹿溪一睜開眼睛,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個場面。
她也沒有動。
天邊緩緩飄下幾片小雪花,觸地即化。
有幾片冰涼落在鹿溪的眼皮上,給她帶來了幾分清醒。
原身的這具身體可真夠有能耐,睡著了簡直是雷打不動。
要不是張秋蘭把她砸醒,或許鹿溪就在睡夢中死了都沒感覺。
“都別動!”鹿溪突然大叫一聲,“他們只追正在移動的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