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冬,抱
明擺的事。
時慕雪腦袋暈起來天旋地轉(zhuǎn)的,話都說不動。
希望已經(jīng)用眼神把該給的情緒傳遞到位了。
顧毓朗還是一副斯文的成功紳士模樣,衣冠楚楚的臉能騙到任何不認(rèn)識他的人:
“時小姐點單時應(yīng)該沒注意,西柚氣泡水中酒精含量不低,時小姐卻全喝光了呀。據(jù)我所知,你的酒量并不好?!?p> 還以為被下了毒。
只是醉酒的話那倒還好。
時慕雪松了口氣。
顧毓朗又伸著胳膊要攙扶。
“不要碰我,不要裝作很了解我的樣子?!?p> 時慕雪忍著暈眩感再次推拒。
顧毓朗整理了一下西裝褶皺,正準(zhǔn)備耐心講道理時,聽到了餐廳外的動靜,便嘆息著離去道:
“時小姐,希望你可以盡快發(fā)現(xiàn),我真正的目標(biāo)和孟煜冬一點兒關(guān)系也沒有?!?p> 時慕雪聽不清他在說什么了。
看到這人腳步聲遠(yuǎn)去,才敢放松地栽在原地,發(fā)散著酒勁兒。
手機在響。
手指卻抬不動。
也許過去了很久,也許只過去了幾分鐘。
時慕雪聽到了她自己的心跳,和近在咫尺的,另一顆心臟跳動的聲音。
“雪雪?雪雪,你一個人喝酒了嗎?池葉沒陪你一起?”
旁邊是幾乎閃現(xiàn)過來的戴著口罩帽子的孟煜冬。
趙阿姨匯報了時慕雪的行程。
他怎么想怎么覺得不對勁。
后來開了時慕雪的手機定位,打電話沒人接,下了晚訓(xùn)后一路開車趕了過來。
還好不在市中心,也不在BJ剛好會堵車的時間段,趕來的還算及時。
時慕雪的酒勁正上頭,孟煜冬便到了。
他聞到了時慕雪周身濃郁的男士香水的味道。
指尖發(fā)顫,沒問她今晚是在和誰見面。
他是從來不噴香水的。
噴香水的男人,在孟煜冬的社交圈里只認(rèn)識一個人……
老婆的身體要緊。
聽到熟悉的聲音,時慕雪莫名得居然鼻子一酸,開口喚道:
“冬冬?!?p> “我在的呢?!?p> “冬冬冬冬冬冬。”
時慕雪接二連三地確認(rèn)了好幾次。
永遠(yuǎn)有回應(yīng)。
“在在在?!?p> 以前也是如此。
時慕雪和楚明和吵了架,楚明和自恃面子,很少主動低頭哄,年輕的小姑娘便獨自借酒澆愁,可笑地想用作踐自己的法子讓戀人心疼她。
每每來接她回去的人都是百忙中抽出空的孟煜冬。
那時候時慕雪喝醉后眼圈紅紅的,說冬冬,她怎么那么不招人喜歡。
年少的孟煜冬努力隱匿著心思,只讓她下次別喝酒了。
反正她的酒量也練不出來,平白只給他添麻煩。
當(dāng)時年少的他們老小學(xué)生式斗嘴,時慕雪醉了,罵人沒有清醒時中氣十足,說孟煜冬要是嫌麻煩大不了就不要管。孟煜冬說他不管還來指望誰,指望她那個日理萬機的男朋友楚明和嗎,戳了時慕雪的心窩子,挨她的醉拳。
孟煜冬知道時慕雪的酒量多年以來都是一杯倒,怕她醉著難受,找服務(wù)員要了杯溫水,分幾次小口得給她喂下去,保護腸胃。
“是冬冬嗎?”
“不是我還能有誰?!?p> 孟煜冬寵溺嘆氣。
美人醉酒的艷色堪比楊貴妃。
眼圈因為酒精發(fā)紅。
眼神朦朧不清。
惹人憐愛,也很讓人有欺負(fù)一把的沖動。
孟煜冬生生忍下了奇奇怪怪的想法,只輕輕在她臉上掐了一把。
醉酒版的時慕雪沒生氣,沒抗拒,反倒是順勢往他懷里栽。
扎扎實實地?fù)Я藵M懷。
孟煜冬不敢呼吸不敢動,被罵出了心理陰影:
“我沒對你動手動腳,是你自己主動的啊,你可不能碰瓷我?!?p> “嗯呢,是我主動的。”
經(jīng)歷了和顧毓朗這般危險人物的攤牌后,時慕雪簡直覺得孟煜冬是世界上最好最溫暖,且胸肌最厚實好摸的男人。
時慕雪摸了兩把。
確認(rèn)是孟煜冬的胸膛。
扎進去用臉頰蹭。
六年前與六年后的時光交疊。
身份變了,身邊的臉沒變。
真好。
刺鼻的男士香水味猶在。
孟煜冬還做不到不浮想聯(lián)翩。
還是準(zhǔn)備珍惜這一刻懷中的溫香軟玉。
時慕雪被孟煜冬安置到車子的副駕駛上時,還張開胳膊醉眼朦朧地小聲呼喚:
“冬冬,抱?!?p> “什么?”
孟煜冬懷疑了下耳朵。
“要冬冬抱啊。”
顧毓朗帶來的危險還殘存著,久久不散。
時慕雪急需一身正氣的孟煜冬來平衡一下。
孟煜冬看她的打扮,和初見那次沒太大區(qū)別,十八歲的時慕雪的身影總是在他眼前閃。
使得他的心軟化成了棉花糖,將人擁入懷中。
收緊手臂。
怕弄疼了她,更怕?lián)肀Ш蛡鬟f過去的力量不夠堅定。
兩顆心臟近到仿佛是貼著彼此躍動。久違的親密與自然,使得孟煜冬的鼻尖不爭氣地發(fā)酸。
手機朋友圈里,楚明和發(fā)了帥氣的自拍:
“工作原因又來BJ啦,希望可以見到老朋友?!?p> 定位在BJ白云機場。
今晚時慕雪出去和其他人吃飯,孟煜冬最擔(dān)心的就是他們兩個人偷偷見了面,上演舊情復(fù)燃的戲碼,才會看了設(shè)備定位迅速過來。
時慕雪若是清醒狀態(tài)下的,定會反問孟煜冬為何會來得這么快、這么巧。
“抱抱抱,抱著呢。”
孟煜冬嗅了一口她雪白側(cè)頸的香氣。
很是滿足。
唯一美中不足的是,那股男士香水的氣味久久不散,似乎在對時慕雪的丈夫進行一種委婉的挑釁。
孟煜冬點開了微信上和楚明和的對話框。
這兩個悶騷的男人,私下對話不圍繞著時慕雪,很公事公辦地聊乒乓球的事以及梯隊建設(shè)和發(fā)展。
孟煜冬的疑問是“你們今晚見面了嗎”,卻不能唐突地問出口,既不信任妻子,也是在破壞師兄弟間的感情。
當(dāng)然,他心中還是確信,要是有挖墻腳把時慕雪搶回去的機會,楚明和是定然不會放過的。
“還是冬冬最好了?!?p> 頂著醉酒酡紅的人兒小聲喟嘆。
孟煜冬笑得眼睛快瞇起來了。
看吧,別的男人都是旅館,只有他是家。
時慕雪嘀咕了幾句,在車上睡著了,孟煜冬又確認(rèn)了一遍她的安全帶系得很牢固,平穩(wěn)地駛向了他們的家。
“下車了寶寶?!?p> 在車庫停好車,拉著睡眼惺忪的時慕雪乘電梯,孟煜冬看她步履不穩(wěn)的樣子,心想干脆公主抱抱回去好了。
卻在家門口看到了一張他絕對不想看到的臉。
孟煜冬臉色黑了下來。
予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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