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大道得從心死后，此身誤在我生前
城主府花廳
佳肴擺滿一桌，寧從霜目光溫柔，揉了揉姜如的頭發(fā)，將手腕上的玉鐲取下給她戴上。
那玉鐲是極好的法器，上手后乖乖縮小到她合適的尺寸。
“這里有一半是你爹爹給你準備的零花，明日你要走，娘親再給你補上一半傍身?！?p> 姜修安，天品風靈根，二十六歲收服靈火，此后劍丹雙修，后來與天品火靈根的寧從霜喜結道侶，雙強組合更是讓人津津樂道。
可七年前，姜修安去往銀理秘境后至今未出，眾人都說他死在了秘境里，可他的魂燈卻還亮著。
姜如點點頭，她雖然沒見過爹爹，但爹爹出手真的好大方?。?p> 寧從霜似乎想到了什么，看向姜如的目光更加溫柔，“我剛懷孕的時候，你爹爹可高興了，光是你的名字就想了許多。
可恰巧你快出生時銀理秘境開放，臨行前一夜，他說，大名交給夫人，小名就叫如如吧。
虛幻形聲本自無，如如不動亙今古。
娘不太會起名字，后來實在到了要定下大名的時候呢，索性就單字名如吧?！?p> 以因因入果果，以滅滅而會如如。
小姜如搖頭晃腦，似懂非懂的萌娃模樣，惹得寧從霜失笑，“罷了，你還小，我和你說這些干什么，吃菜吃菜，這可是我今天特意交代小廚房用你爹爹釀的桃花酒做的?！?p> 說著給她夾了塊酒釀，只是這是姜如第一次碰酒，她似乎沾酒就醉？
沒多久她就搖搖晃晃說困了，寧從霜一手摟住她，一手靈力凝結出紅羽簪，輕輕戴在她的發(fā)髻上。
小女孩梳著如意髻，紅羽簪靈動，像個吉祥娃娃。
把她抱回房間，看著她恬靜的睡顏，不知過了多久，寧從霜起身離開。
離開后，姜如低低夢語，“大道得從心死后，此身誤在我生前...”
聲低且軟，隨風飄散。
門外的寧從霜腳步頓住，輕聲復述。
再回首時已淚眼連連，目光落到姜如房間亮著燈那盞燈上。
深夜，她再次給姜修安發(fā)去一條傳音，只是依舊沒有回應。
寧從霜一夜未眠，她把姜修安離開前所有的手稿全查了一遍，依舊找不到什么重要東西。
她總感覺姜修安知道點什么，但那些書籍手稿翻來覆去，不過是修煉心得。
“城主，有事來報?！便y杏敲門。
“進?！?p> ......
測靈殿外熙熙攘攘，靈舟處正在登記。
除了已經(jīng)確定的五位，還有齊云城的部分玄品靈根也會一同前去。
他們要先確定自己去哪個宗門，再參加宗門大選，如果能通過就會成為外門弟子，表現(xiàn)優(yōu)異的也會成為內(nèi)門弟子。
玄品靈根的選擇只有兩個，是六大宗門的內(nèi)門或外門弟子，還是其他小宗門的親傳或內(nèi)門弟子。
太陽高懸，除了明心宗不在，其他宗門都在準備離開。
姜如不停地往來處瞧，始終沒有見到寧從霜的身影，不禁有些落寞，銀杏寬慰道，“城主可能有事要忙吧，小姐莫要擔心。”
再抬頭時又是乖巧軟萌的模樣，“銀杏姐姐，我不在的時候，你要保護好娘親哦！”
看無極宗一行人已經(jīng)到了，銀杏拉住姜如的手，給她帶上一枚戒指：“小姐放心，這些是我昨天給您準備的。銀杏沒有什么別的拿得出手，給你準備了各類符箓，但還是希望小姐用不上?！?p> 姜如摸著手上還帶著溫度的戒指，朝著銀杏重重點頭，跟著臨濟上了靈舟。
“師父，明心宗不走了嗎？怎么沒看到他們？”
臨濟對這個新弟子很是滿意，他“嗯”地示意姜如看他身后的男孩。
男孩約莫十五六歲，身后背著巨劍，模樣倒是可愛，可眼底盡是狡黠，“明心宗第一個來，當然要最后一個走咯！”
見她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看，屠雨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，“我是師父的三弟子，名叫屠雨?！?p> “小師兄好！”姜如軟糯糯的嗓音，再加上可愛有禮地作了一揖。
屠雨直接沉醉了，有些緊張地從儲物戒中掏東西，“師...師妹，你喜歡什么就拿什么吧...不，都給你！”
說著他把懷里一堆法寶丹藥靈石全塞給了姜如。
小師妹真是太可愛了！以后一定要更加努力地做任務，送小師妹更多好東西！
姜如求助地看向臨濟，臨濟卻笑著點頭讓她收下，“回宗門還需一日，師尊先回房間，你的拜師禮等宗門拜師大典為師再送你，你們玩哈哈哈。”
屠雨悄悄道，“師父肯定是忘記給你準備禮物了！”
兩個小鬼頭對視一笑。
姜如湊近，滿臉寫著求知：“小師兄你跟我仔細說說唄，明心宗怎么回事我沒聽懂什么意思?！?p> 萌妹撒嬌，屠雨哪里抵抗得了，且這靈舟上都是無極宗的人也沒什么好瞞的，“嘿嘿，小師妹你知道為什么明心宗第一個到嗎？”
“為什么？”
“各宗抵達時間本來是差不多的，但是明心宗途中派人攻擊我們的靈舟，所以我們路上耽誤了些時間?！?p> “你們怎么知道那是明心宗的？”
“本來是不知道的，但是宗門收徒往往是測靈根后一日，今年也是因為明心宗才提前的。而且他們的目標很明確誒，同樣是天品靈根，為什么明心宗長老卻執(zhí)著于你？要知道火靈根雖好，但火靈根并不是最適合練劍的。”
姜如的疑問實在是太多了，當務之急還是修煉更重要，“為什么火靈根不適合練劍？”
屠雨拉著她坐下，手腕翻轉(zhuǎn)，一小塊瑩藍色結晶慢慢出現(xiàn)在他手心。
“昨天我可是聽師父說了，你能過目不忘，現(xiàn)在你能看出什么嗎？”
姜如嘴角抽搐，這跟過目不忘能扯上什么屁關系？但還是認真地想了想：“我能摸摸嗎？”
“當然可以。只是師妹要小心點，它會傷人的?！?p> 還未觸及，就已經(jīng)能感受到森然寒意，姜如皺了皺秀氣的眉，“這么冷？小師兄你不怕冷嗎？好厲害！”
屠雨又被夸，飄飄然道，“還好吧，嘿嘿，師妹最厲害?！?p> 姜如的小手撐著下巴，思索片刻，“小師兄你是冰靈根對嗎？冰靈根凝結得慢，但是很強，正好和小師兄的巨劍相配，雖然慢，但是威力足夠強，就可以做到以一敵三，甚至以一敵萬？”
少年驚喜地跳起來，“小師妹當真奇才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