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39章 引出兇手
慕容桓點頭道:“這名掌柜剛才說了,那兩個男人午時三刻進來的這間廂房,并沒有見有女子進來,那這名女尸以及樓下的尸身又是怎么被帶進這廂房的?所以我猜測,他所形容的兩個身材槐梧且高大的男人其實不只是兩人,而是四個人,只不過他們用寬大的氅衣將這兩具尸身給掩住了。”
“若是掌柜的仔細瞧,應(yīng)能瞧見!”
掌柜的眼前靈光一閃,又道:“哦對對,你這么一說,我又想起來了,他們的確一人有抱著一個長長的匣子,我以為是來談生意的,就沒有在意,這么說來,其實是他們將尸身藏于匣子里帶了進來。”
“但他們?yōu)槭裁礆⒘巳?,還要將尸體帶到我這里來偽裝她們上吊或是跳樓,這不存心害我,讓我生意做不下去嗎?”
“諸位大人,你們一定要查出真兇,為我這如意樓還一個清白啊!”
盧凌與蕭慕宸都若有所思沒有說話,盧十一郎便回了句:“掌柜的請放心,如果你能提供足夠多的線索助我們查出真兇,自然會還你這如意樓清白!”
“你繼續(xù)說!”蕭慕宸又示意慕容桓道。
“這兩個人,將其中一具尸身丟至樓下,其一可能是想借有人墜樓之名殺我,其二則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,窗臺上沒有腳印,說明他并沒有通過窗口逃出去,而是選擇了另一個隱藏自己身份的途徑,而這個辦法極有可能是,他們偽裝成了這里看傀儡戲的看客?!?p> “我進來的時候,將這里所有的看客們都看了一遍,且記住了他們的模樣,一共有三十二人,只需要將這三十二人全部找到,我便能從這三十二人中找到這兩名兇手?!?p> “你怎么找?”盧十一郎好奇的問。
“掌柜的見過這兩人,我只需要根據(jù)他的描述畫出這兩人即可!”
掌柜一聽,忙擺手道:“可這兩人都戴著斗笠,遮了面,我根本沒見到他們相貌啊!”
“你只需將你記得的兩人特征說出來即可,我會根據(jù)你的描述來拼湊?!?p> 聽到慕容桓這樣一說,一旁的邱神績徹底傻眼了,想要說什么時,武陵越從樓下走了上來,向蕭慕宸稟報道:“蕭中丞,內(nèi)衛(wèi)府與大理寺已然包圍了這座酒樓,酒樓里的看客也已全部尋回,并盤問了一遍,但還是找不到線索,這些看客們都是洛陽神都里的一些紈绔子弟,膽子小的狠,可以排除為兇手的可能性?!?p> “一共有多少看客?”蕭慕宸問。
“三十人?!?p> “那就是沒有全部尋回,跑了兩個!”
“這不可能,我?guī)淼娜艘鸭皶r的包圍了這里,周邊也有派人搜尋過,并未見有他人。”
蕭慕宸便將目光轉(zhuǎn)向了邱神績:“邱將軍,你今日又帶來了多少人?”
“五十人!”邱神績隨口答道。
“那就去數(shù)一數(shù)這里的金吾衛(wèi)是否只有五十人?!毖粤T,又問慕容桓,“兇手的畫像畫好了嗎?”
“嗯!畫好了!”
慕容桓點頭,將畫像遞交到他手中,蕭慕宸微鎖了眉頭,就見紙上干凈得跟什么似的,啥也沒有。
不過,他還是慢條廝理的將畫紙折了起來,胸有成竹道,“另外,告訴他們,大理寺的畫像師已然畫出了兇手的模樣,讓他們二人出來自首,依照大周律,自首者可以免除死罪,這是我們給他們的最后一次機會!”
“喏!”
武陵越應(yīng)命,下去前,不由得看了慕容桓一眼。
慕容桓又道:“我與攝月君一同下去!”
邱神績似要說點什么,但卻找不到一句反駁的理由,便只能干瞪著眼,看著武陵越與慕容桓一同走到了樓下,對著樓下的金吾衛(wèi)喊道:“我知兇手就混跡在你們這些金吾衛(wèi)之中,若是現(xiàn)在出來自首,可以減輕刑罰,免除死罪,若是不出來,那我便讓這里的畫像師來認你們的臉了!”
在武陵越說這句話時,慕容桓已然將目光搜尋向了這酒樓之中黑壓壓的一群人,果然不出她所料,金吾衛(wèi)中的確多出了兩人,她再憑著對之前所記下的看客們的相貌逐一甄別,很快便找到了兩個目光閃爍的可疑之人。
“就是他們二人了!”
隨著慕容桓的手一指,那躲在人群中的兩人果然心虛而駭懼的想要向外跑。
武陵越大喝了一聲:“抓住他們!”
兩名內(nèi)衛(wèi)立時如同抓小雞一般將那兩人提到了盧凌與蕭慕宸以及邱神績面前。
幾人就見這兩人竟是如竹竿一般瘦的年輕男子,年齡不到二十歲。
“這名掌柜不是說是兩名身材魁梧的男子嗎?怎么可能是這兩人?”邱神績不屑的冷嗤道。
兩名男子也立即跪伏在地:“各位大人,冤枉,小的們真的不是兇手!”
“不是兇手,你們跑什么?”
慕容桓道:“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,你們在來的時候便已經(jīng)準備好了這身金吾衛(wèi)的衣服,所以被換下來的那兩件黑色大氅衣以及斗笠應(yīng)該還在這個廂房。”
聞言,盧凌便立即吩咐大理寺捕快:“再去這廂房里搜檢,看看有沒有暗格可以藏物,房梁、地板下全部再搜索一遍。”
“喏!”
三名捕快應(yīng)命再次進了包廂中搜尋,片刻之后,其中一名捕快果然在房梁上發(fā)現(xiàn)了一黑色藏物,便取了下來,遞交到盧凌面前:“盧少卿,確有此物,藏在了房梁之上!”
盧凌打開來看,見里面果然是兩件大氅衣以及斗笠,便丟到了那兩名男子面前:“都穿上戴上,再給這位掌柜的認!”
兩名男子駭懼得不敢動,盧十一郎便踢了他們一人一腳:“還不趕緊穿!是要我大理寺的人來動刑嗎?”
其中一名男子嚇得立刻就跪倒在了地上:“不是我們兄弟二人,我們不是兇手,只是收了主家的錢,幫忙拋尸而已,是雇主讓我們選擇這里來拋尸的,也是那名雇主說,這位小郎君必然會在此經(jīng)過,要我們將殺人的罪名嫁禍給這位小郎君。”說罷,男子還從袖中拿出了一幅畫像,遞到蕭慕宸手中,“這是雇主給我們這位小郎君的畫像!”
蕭慕宸打開來看,就見這畫中人正是一身白袍站在海棠樹下長身玉立的慕容桓。
“那你們說的這個主家又是誰?”
“是……是郭府的管家!”
……
“這郭府也便是之前與周九郎一同被殺的郭二郎之家,現(xiàn)在郭家的家主郭弘霸也算得上是一酷吏小人,當年李敬業(yè)叛亂,他便在女帝面前咬牙切齒的說要抽李敬業(yè)的筋,食其肉,飲其血,絕其髓,罵得圣人大快人心,便提拔了他為監(jiān)察御史?!?p> 盧十一郎將調(diào)查到的郭家資料擺在了案幾前,對盧凌、慕容桓與蕭慕宸三人說道,“還有一件讓人不得不提的事是,這位監(jiān)察御史曾經(jīng)為了討好上司,有嘗過魏大夫的糞便,所以他還光榮的得了個‘嘗糞御史’的稱號?!?p> 說完,盧十一郎掩了嘴一個勁兒的悶笑,見其他人不笑,又繼續(xù)道:
“依據(jù)這位蘇四郎君所畫出的畫像,我們已確認了死者的身份,乃是郭二郎新納的兩名妾室,而這位叫謝紫峨的正是一個月前被郭二郎看中而搶回去的?!?p> “那到底是誰殺了這兩名女子,動機又是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