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醒來,已經(jīng)是三天后的晚上。
女孩緩緩睜開眼睛,房間內(nèi)全是醫(yī)療器械滴滴滴運作的聲音,護士們在病房里走來走去。
眼神聚焦一下,看到了自己臉上的氧氣罩,各個手指也夾滿了儀器,微微一扭頭,就痛得不行。
她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,喃喃自語道。
“看這樣子確實還活著,都可以感覺都疼痛了”
之后的一個月,小熙在醫(yī)院住院治療,她的手術費醫(yī)療費住院費等,以及她爸一年的醫(yī)療費用,孟仕霖全部給一次性結清了。
孟老爺子過世了,喪禮全部辦完,孟仕霖又匆匆趕回了南城。
休養(yǎng)了大半年,小熙狀態(tài)又恢復如初,年輕的身體生理機能好,免疫力強,加上傷得不是很嚴重,輕微腦震蕩加顱外損傷,大腦并未受損。
“爸爸的醫(yī)藥費還有三個月又要到期繳費,小熙思索再三,還是決定出去闖闖,北區(qū)地小,人少,機會也少。”
“外面的世界那么大,如果可以學點本事,就不需要整天偷偷摸摸,吃了上頓沒下頓。如果工作穩(wěn)定的話,還可以定期給醫(yī)院打錢?!?p> 這樣想著,小熙收拾了幾件喜歡的短袖和幾件羽絨服,外加一些生活用品和身份證。
匆匆到醫(yī)院看望了病床上的父親,他日益消瘦,頭發(fā)也因為營養(yǎng)不良,花白了大片,手指可以輕微動一下,但只是偶爾動一下。
小熙看著父親一天天日益好轉,日子也有了盼頭,她抹了抹父親眼角的眼淚,又繼續(xù)拖著沉重行李箱趕路了。
南城的九月還是很燥熱,到處都是高樓大廈,綠植覆蓋率非常低,所以空氣質量也不是很好。
孟仕霖自從北區(qū)回來以后,又繼續(xù)過著乏味無趣的生活,金錢,地位,名譽,他都已經(jīng)得到了,年僅三十,就已經(jīng)登頂人類榮譽榜巔峰。
游戲于他而言已經(jīng)通關結束了,別人才剛開始打拼的年紀,他就已經(jīng)隱居幕后,過上了養(yǎng)老的生活。
可是那個女孩的出現(xiàn),似乎打破了這一切平靜,他每天半夜都會被噩夢驚醒。
夢里那個女孩鮮血淋漓,躺在他懷里,面容已經(jīng)看不清人樣,一雙嘲諷的眼神一直死死盯著他,似乎在說“你孟仕霖就是個懦夫,欺負一個小女孩,算什么本事,我比你有種?!?p> 緊接著,女孩嘲諷目光逐漸暗淡,消退下去,眼睛緩緩閉上,直至視線逐漸消失在黑夜里。
下一秒,孟仕霖夢中驚坐起,睡衣被冷汗?jié)裢?,他呆呆坐在床上,腦海里全是她的樣子。
只記得她是個尚未發(fā)育完全的初中生,叛逆還倔強,沒什么頭腦但一腔熱血,憨厚可愛,重要是她的那句話。
“我可以為你賣命”。
就像一句魔咒時常出現(xiàn)在他耳邊。
他甚至記得她說這話時候的表情。
破敗的,不堪的,堅韌的。
孟仕霖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這么多年,從籍籍無名到?jīng)]有人敢小覷,從來都不是干干凈凈順風順水,這當中有多少不為人知的骯臟手段只有他自己知道。
大概,因為身邊都是阿諛奉承小人和勾心斗角競爭對手,讓他對這種白紙一般的女孩有了悸動,他越是壓抑這種情愫,就越被反噬,他脾氣日益暴躁,這種被思緒牽扯的感覺,讓他惱火又焦躁。
他養(yǎng)過很多情人,對情人們也是出手相當大方,睡過一次他就不會再去,甚至連名字都記不得,一起睡過房子直接送給她們,名牌包包等奢侈品更是隨她們挑選。
可至從他從北區(qū)回來以后,就隔三差五總是往一個住在銀海別墅的女人哪里去過夜,女人二十七八,長相和那個女孩有七分像,不過模樣卻是極品,魅惑又性感,身材高挑,性感溫柔。
“親愛的,你三年前邂逅了我一次之后,就把這棟別墅還有豪車全部留給我,自己一個人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逍遙快活,怎么最近半年突然又想去我了,哼”
女人依偎在孟仕霖懷里撒嬌。
男人還是一漫不經(jīng)心的模樣,他不停的把玩著手里煙,半晌才回了一句。
“大概是你身上牛奶沐浴露的味道,大概是你的臉”。
說完他覺得有些矯情了,又默默補充一句。
“大概是因為你口活好”
說完他輕蔑一笑,然后起身去了浴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