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家中靜謐的角落里,我還在沉浸自己的世界里,突然門鈴的清脆聲響起,猶如一陣突如其來的風,打破了這份寧靜。我緩緩走向門口,打開門的瞬間,映入眼簾的是我母親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,她的手里牽著一個十幾歲的小男孩,顯得有些拘謹而又好奇。
“怎么這么半天才開門呢,凍死我們娘倆了。”母親的聲音透著一絲埋怨,她自顧自地帶著那個男孩走了進來,我愣了愣,心中涌起一絲疑惑,目光不經(jīng)意地掃過那個男孩,他的眼神中帶著幾分怯懦,卻又透出一股頑皮。
“這是我和你那個離了婚的宋叔叔的兒子,也是你弟弟?!?p> “所以呢?你把他領(lǐng)過來干什么?”我提出疑問。
母親的笑容似乎稍稍凝滯了一下,但她很快便恢復了。
“他爸平時工作忙,我怕沒空管他,怪可憐的我平時也挺想他的,所以我就讓他過來跟我生活了?!彼穆曇糁袔е鴰追譄o奈,似乎在為自己的決定辯解。接著她又繼續(xù)道:“但是你這里平時離學校近,而且我平時要打零工沒什么太多時間,你外婆歲數(shù)也大了,我就……”
未等她的話說完,我便插口道:“然后你要放在我這里,讓我養(yǎng)著?”語氣中透著一絲不滿。
“畢竟也是你的弟弟,你幫媽照顧照顧也不算毛病?!蹦赣H的語氣里透著一絲乞求,像是對我發(fā)出的不情之請。
在我心中,悄然升起一股難以平息的不平衡感。六歲時的我,猶如一只無助的小鳥,被她毫不猶豫地拋棄在時光的角落十五個年頭,如今,她竟然因為擔心自己的寶貝兒子無人教導,特意將他接回來。
我心中涌起一陣疑問,想起她剛才提到的“打零工”,不禁皺起了眉頭,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解:“我每個月都會定期把錢給你和外婆,為什么還要去打零工呢?”
她的眼神閃爍了一下,仿佛在思索著什么,隨后緩緩開口,聲音中透著一絲堅定:“這不是為了把晨澤接回來嗎?我擔心在學習和生活上會不夠用,所以才去找了幾份零工,他爸給的那點錢也不夠干什么用的…”聽完她的話不知道為什么很不是滋味。
我剛想開口說什么,她看了一眼表,著急的說:“哎呀,我到點要去干活了,無憂啊,我就把晨澤放你這了,你是他姐姐你好好照顧他...”
她走了,屋子里就剩我們和這個叫做晨澤的男孩了。
我坐到一旁,沒看向他,卻是在問他:“聽媽說,你叫晨澤?”
他微微點頭,聲音輕得幾乎如同蚊子呢喃:“嗯?!?p> “你多大了?十幾歲了?”我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的打字,伴隨著我不時發(fā)出的提問,似乎在試探著他的世界。
“我十三歲啦!”男孩的聲音清脆而活潑,他的回答如同一顆小小的星星,在我面前閃耀著稚嫩的光芒。
接下來的時光里,我并沒有繼續(xù)問他更多的問題。他便靜靜地站在我身旁,像一只小心翼翼的羔羊,目光專注而好奇地凝視著我專注打字的模樣,周圍安靜的只有他與我之間的呼吸聲和我打字的聲音。
突然,一聲低沉的咕嚕聲打破了這份寧靜,仿佛是來自他小肚子的抗議,清晰而響亮,回蕩在這個小小的空間里。
我輕輕一瞥,問道:“你餓了嗎?”他沖我點了點頭,然而,隨之而來的卻是心中的隱憂——我并不擅長烹飪,手藝極其有限,只能做出兩道簡單的家常菜。我暗自揣測,他會不會很挑食很挑剔。可眼下,也沒有辦法,為了填飽他的肚子也不用那么麻煩我決定做個簡單不麻煩的。
于是,走進廚房,開始為他忙碌起來。鍋里的油滋滋作響,隨著火焰的跳動,我切好蔥花,打入雞蛋,炒出一份色澤金黃的蛋炒飯。
端上桌子的那一刻,我輕輕將筷子遞到他的面前,他微微抬頭,認真地看著我,仿佛在默默征求我的同意,我環(huán)抱著雙臂,略微有些不安地開口:“你就先吃點簡單的吧,先將就一下,雖然沒有跟豐盛但你也不要很挑剔?!迸滤捵煳宜剖蔷娴膶λf。
他看了我一眼,將碗盤放在餐桌上。拿起筷,夾了一口到嘴里,細細咀嚼著,卻是一副認真滿足的樣子。
“怎么樣?好吃嗎?”我試探著問。他沖我點點頭,嘴角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。
“特別好吃!姐姐,你的手藝真好!”當他用完餐,便自覺地開始將桌子擦拭得一塵不染,就在我想將碗放入洗碗槽時,手一滑,碗瞬間墜落,發(fā)出清脆的破碎聲,宛如玻璃碎裂時的驚慌。我急忙伸手去撿,指尖不小心劃破了一個小口子,疼痛感瞬間傳來。
他立刻察覺到,眼中閃過一絲關(guān)切,迅速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可愛的創(chuàng)可貼,上面繪著卡通圖案,色彩斑斕,仿佛帶著一絲童趣和溫暖。他在我的手指輕輕將創(chuàng)可貼貼上,仿佛生怕弄疼了我似的。
我只是怔怔地望著他。
與我這個名義上的弟弟我還算相處的來,他乖巧聽話,并不會擾亂我現(xiàn)在的生活。
可正當我的生活處平靜時,我的身體卻悄然發(fā)出警報,令人心生不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