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可當年與卞夕分手,單憑一紙離婚協(xié)議書,并沒有太多語言表達,林可一度除了思想上的空虛,再就是精神上的寂寞,而卞夕得到了靈魂的解脫,生命的傳承。世上本來就沒有無緣無故的恨,更沒有無緣無故的愛,有時擁有恨真得比擁有愛還重要,還珍貴!
林可怎能忘記昔日那次卞夕提出分手的情景,那是在一次節(jié)日家里聚餐時,邀請至親摯友們到家參與,某個秋季晚上一樓廳堂里通明的燈光,有三十幾位親友在家應邀就餐,大概宴席進行半小時左右,卞夕起身向在座的各位親朋深深鞠了一躬,然后直起身高聲說:“諸位親友!諸位親友!今晚我請各位親友到家里來,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當著你們大家的面宣布——”看著各位親友的目光,他的話語稍做停頓,接著說:“從明天開始,我已決定與林可離婚了,請各位今晚到我家來就是要作一個見證?!?p> “唏——”在場的親友們無不感到一陣錯愕,幾乎不約而同發(fā)出驚訝之聲,大家開始低聲嘀咕起來。
“卞夕!你發(fā)什么瘋啊?你今晚這是怎么了?怎么會突然在這種場合提出這么嚴肅的問題來,權當兒戲嗎?這樣不像你一貫做事風格,腦海里你又在胡亂想著什么呢?”舅舅、舅媽聞聽此言都有些震怒,舅舅率先問道。
“我林可怎么了?卞夕!讓你今晚不顧廉恥地提出這種怪異的想法?你以后讓我怎樣做人?我究竟什么地方做錯了?卞夕你必須要給我說一個明白,不然的話,別說我對你不依不饒,你說離就離?沒那么容易事情!你把我林可當什么人?哼!”林可心中強烈的怒火“騰”地一下膨脹起來,舉起纖嫩的拳頭,輕輕地擂在餐桌上,惱怒的目光緊盯著卞夕。
“林可!至于什么原因?我會讓莊律師給你書面寫清楚,你怨我也罷,恨我也罷,你也知道我的脾性,我既然已決定的事情更改過嗎?這自不必多說,今天我請親友們聚餐一個真實目的,那就是證實我們從這一刻起,我卞夕不再和你在一起,以后的路任你可以自由選擇!我要離開這北國之城,至于我要到哪里去?暫還不定?!北逑φf話的語氣并沒有一絲一毫讓步的意思,接著繼續(xù)說:“莊律師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解釋,這一點我比較相信他?!?p> “卞夕?。∧惆押枚硕说囊粋€家庭,為什么非要搞得妻離子散呢?你給舅媽也說說清楚啊!不能讓我和你舅舅兩個都當老糊涂啊——我們對不住林可和孩子們,還有林可媽媽那邊?!本藡岊澏吨p手,用一只手指了指卞夕,搖了搖頭,深深地嘆了一口粗氣“誒——這算怎么一回事呢?好好的一個人怎么像著了魔似的,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?”
“卞夕!卞總!你這是怎么回事?你不是也讓我們難堪嗎?”有人大著聲音說道。
“對對!早知如此,我們不一定到你們家來,這那是親友聚餐啊——”
“多幸福一個家,怎么會出現(xiàn)這樣的想法呢?”
“有的男人一有錢,一切都會改變!一點也不錯。卞夕你之前所做出的一切都是表面,都是假的!我算是看透了!”說這話的正是林可的好閨蜜郝瑾,也正是經(jīng)她的介紹,才使卞夕認識了林可,林可愛慕了卞夕,也是在她的一再催促下,卞夕和林可結了婚,成了家,生了兒,育了女,此時的郝瑾有一點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。
此情此景,郝瑾又想起了武彬當初如何對待她的一些不端言語和行動,聲音隨著變得越來越大,繼續(xù)吼著說:“卞夕!我不管你什么莊律師不莊律師?你今天要是說不出來一個子丑寅卯來,別怪我姓郝的不會就此罷休,你當初早干什么去了?現(xiàn)在已是兩個孩子的爸爸了,這時候倒想起來改變主意了,想起另謀新歡了,你這是作賤給誰看呢?”郝瑾一副不顧及場合的生硬態(tài)度,越說越激動起來,“怎么?男人就該如此嗎?我們作為女人的同胞們,就該遭受如此輕視嗎?林可不告你,我都不依她,咱們走著瞧!姓卞的!這還有沒有法律管著?我倒要看看,男人的胡作非為該不該受到法律制裁!”
站在郝瑾旁邊是她的老公武彬,也在旁邊幫腔說出話來:“卞總!今天我武彬算是認識你這位北國之城的風云人物了,你是不是還在想著我們家姨表妹方嫻啊——”廳堂里所有人聽到武彬說出另一位女性的姓名,都大大不以為然,只聽武彬繼續(xù)說:“這么多年,直到今天我才明白,我表妹她一直都沒有另嫁他人的真正原因,是不是你們兩人早就有了什么不敢公開的秘密約定,意欲重歸于好,死灰復燃呢?”武彬一張沒遮擋的破嘴,真想把這天捅個大大的窟窿!想一想,平日里,矗立在北國之城的卞夕基建公司生意鼎盛,而他們天一基建生意慘淡,武彬心里更是不悅,有意借題發(fā)揮,恰巧今天在此也想讓出卞夕當眾出丑,名聲掃地。
“武彬!你在我這兒怎么說,我就怎么聽,但有一點,你要負責,那就是你對你說過的話要負責,無根無據(jù)的話,你最好選擇閉口不言,否則會遭報應?!北逑Σ皇菍ξ浔虻恼f辭有多大的氣憤,而是他與方嫻的友情被他無故鞭撻,這倒是他不能容忍的地方。
“我可以負責,我也不怕遭報應,我雖不是一個好人,但就目前我沒有像你現(xiàn)在這樣,喜新厭舊!”武彬沒有退讓的意思,反而越說越起勁。
“武彬!我請你不要太放肆!你我同在一個城市,我并沒有什么地方得罪過你呢?”卞夕急切回應武彬。
“當初我老婆郝瑾給你介紹方嫻時,是你死活不答應,那為什么我表妹至今未嫁呢?而且還去你們所說起什么南方某個城市,不會兩人躲避我們這些熟人,另選新地方去幽會了吧!”郝瑾在一旁有點更加氣憤了,接住老公武彬話茬說:“好啊——你個卞夕,嘖嘖嘖——看不出來啊,還竟有這么高明一手,我真佩服你!”
“你們兩人說夠了沒有,我做事對與不對?現(xiàn)在還用不著你們兩個在我這里胡亂評判,對我說的,贊不贊成,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,我只要沒有做錯,不怕任何人冷嘲熱諷!”卞夕這時身體有點發(fā)顫,顯然是有一點激動。
“郝瑾!武彬!你們兩人不要再爭辯了,我也不想讓你們再摻和進來,我們自己的事情自己可以解決,不然我們連朋友也不要做了——”林可聽了一陣子郝瑾和武彬的氣話,心里還是有點過意不去,終究卞夕是她的老公,仍不愿讓外人評頭論足。
整個一樓客廳里彌漫著一種緊張氣氛,好像一股寒潮刮過,缺少了應有的聚餐歡愉。親友們雖心有微詞,也不便再多說出什么。
“......”
“......”
在場的親友們都在議論著,都在用一種猜疑的目光望著卞夕一張剛毅的臉,都希望卞夕能收回開始說過的話。這時候,林可已匆匆離開餐桌去了二樓,隨后聽到嗚嗚地哭起來的聲音,如果不是情感所至,何故會鬧到如此尷尬地步?為情而聚,為情也散,花花世界,什么才是真情,什么才是最愛?天曉得,地曉得,唯有他和她難相知。
時間沒隔幾天,莊瑋律師便又來到卞夕的舅舅、舅媽原來住處找到林可,莊律師知道林可舍不得這個溫馨如初的家,舍不得舅舅、舅媽,還有兩個在成長中的孩子,不想讓爸媽的做法,影響到孩子。
“林可啊!我今天特意來給你說明,卞總決意與你離婚的原因,仍是為了公司前途發(fā)展而考慮,再者你們兩人可能要長期分居,不能在一起生活,卞總想讓你自由生活,至于卞慧一應出國留學的費用全部由公司支付,你每月從公司也會得到一部分安撫費,算是對你以后長期補償。請你不要介意,我僅代表卞總安排意思辦理此事,明義上,法院會把卞慧判給你撫養(yǎng),卞充由卞總帶撫養(yǎng),將來會讓他上全寄宿學校,另請人專門照顧他,你放心,你什么時候想孩子,告訴我,我可以帶你去看他。因為是全寄宿讀書,一般孩子不讓見家長面,怕影響孩子在校表現(xiàn),這一點也希望你多理解?!?p> “莊律師!我不會對你說什么過激的語言,我知道你是完全按照卞夕的意思辦事,但我想不通,卞夕和我這到底怎么一回事?他為什么要和我離婚呢?”林可平靜回答著莊律師,眼睛里透射出一種冷峻的目光,讓人不寒而栗。
莊律師臨走時,交給林可兩份《離婚協(xié)議書》,等待林可簽過字,再回復給莊律師,不急于現(xiàn)在當面簽,等心態(tài)放平穩(wěn)了,再簽字也不遲,由她通知莊律師來取,或者她自己送給莊律師,以便一起遞交法院申訴與判決。
事后,郝瑾向林可曾嘮叨過幾次,或當面說,或電話里,然而都被林可狠心擋住了她,不愿意讓郝瑾為此大事渲染,還有她老公武彬也不必滋生事端,林可講,都是自家的事情,沒必要牽扯別人的情感,不然鬧得連朋友也沒得做了。
【角記】已到故事高潮部分,我多想寫點奮發(fā)激昂的文字,愿為情感而抒,愿為生活而贊,但不容易做到這一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