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難兄難弟難妹
“師父已經(jīng)給你看了ppt了?”
江迎和荊連歌在病床邊排排坐,吸著戰(zhàn)斗部慰問的凈髓草飲料,問她。
周天澤被江迎用縛靈絲捆成了蝦米,委委屈屈地蜷在一邊。
荊連歌點頭:“嗯,我才知道,原來戰(zhàn)斗部要做的,都是這么危險的工作...”
江迎道:“你害怕了嗎?”
荊連歌猶豫了一會,然后搖頭:“最開始有點,可是一想,如果災(zāi)難真的來了,能做點什么,還是比什么都不能做更安全?!?p> 她頓了頓,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:“再說了,畢業(yè)包分配啊,還有編制。省得再找工作了。”
宇宙的盡頭是編制,修真界也不能例外。
江迎笑得溫和:“害怕很正常,沒關(guān)系,多多培訓(xùn),勤于修煉,實力上去了就好了,再說,師兄和師父會保護(hù)你的?!?p> 在小太陽師兄的光芒照耀下,荊連歌方才的恐懼和陰冷感散去大半,心頭暖融融的,她重重點頭:“嗯!”
“喂喂!這還有個人呢!“周蝦米不滿抗議道。
荊連歌這才想起來,問江迎:“師兄,你身體恢復(fù)得怎么樣?”
江迎一口吸干飲料,向她展示自己的手臂肌肉:“差不多了,主要是皮肉傷?!?p> 結(jié)果被周蝦米無情拆穿:“屁!他的靈力嚴(yán)重透支,未來半個月都別想修煉了?!?p> “就你話多!”江迎怒目而視,右手在虛空中抓握,縛靈絲收緊,周天澤立馬疼得嗷嗷叫。
荊連歌自責(zé)不已:“都是為了我,師兄才...”
“怎么能怪你?周天澤!”江迎解開縛靈絲,把周天澤抓過來,“說清楚,當(dāng)時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。”
周天澤還在嘴硬:“我怎么知道,我只是個旁觀群眾!”
江迎加重語氣,審問道:“你旁觀著旁觀著,金丹就碎了?”
“這個嘛這個,”周天澤立馬心虛,眼神躲閃,“心劫過不去,金丹碎了也不是沒有發(fā)生過的事?!?p> “什么?金丹還能碎?”荊連歌震驚。
江迎語氣沉痛:“能,而且一旦碎了,再結(jié)丹難上加難,可能這輩子,境界就定格在筑基了?!?p> 荊連歌側(cè)頭看向周天澤:“所以你為了讓我吞那個玩意,不惜碎了金丹?”
這得是什么樣的精神?
樂于助人?還是損人害己?
周天澤唯唯諾諾:“你有證據(jù)嗎就這么說...”
荊連歌看他死鴨子嘴硬的樣子,牙根癢癢,一手捏扁了飲料盒:“周學(xué)長還在我面前裝糊涂?我能不知道是誰干的!”
周天澤干脆一梗脖子:“那又怎樣?校長說了嗎?學(xué)校官方通報了嗎?哼!”
這話問得荊連歌一愣。
對哦,這么大的事,為什么當(dāng)時曹老頭要讓自己保守這個秘密?
江迎瞥了一眼,一語道出真相。
“因為他是曹老頭唯一的嫡系弟子!”
靠!
可惡的關(guān)系戶!
荊連歌的氣勢瞬間萎靡,憋了半天,只能冒出一句:“我讓大黃咬你!”
有了靠山的周天澤絲毫不懼:“記住了,只要校方?jīng)]有通報,你們的所作所為,就是在尋私仇!”
他得意洋洋地翹起二郎腿,一只手悠閑地搭上江迎的肩膀:“小江啊,剛才你對我的不敬和冒犯,我就算了,不過以后啊,我們......靠!你的寒水劍呢!”
江迎面無表情:“沒拿回來?!?p> “本命劍??!你說沒拿回來就沒拿回來?云深是更年期了?忘了自己有個徒弟是吧!”
周天澤瘋狂搖晃他的肩膀,著急得眼里都快噴火了。
江迎涼涼道:“金丹都能碎,本命劍丟了算什么事?”
“你!”周天澤被噎住,憤然扭頭,“哼!”
荊連歌湊過去問:“本命劍是什么?”
她好像隱約聽到過這個名詞。
“本命劍啊,”江迎解釋,“就是劍修在筑基之后,找齊跟自己靈根屬性對應(yīng)的天材地寶,親手鑄造出的本命法器,能夠吸收天地靈氣滋養(yǎng)自身和劍主?!?p> “劍修的本命劍,能跟隨修士自身境界的提升,與劍主產(chǎn)生靈力感應(yīng),相輔相成,相當(dāng)于身體的一部分了。”
荊連歌消化了一會,隨即反應(yīng)過來:“所以師兄,你的本命劍丟了?!”
江迎低頭:“昂?!?p> 荊連歌咽了咽口水,緩和內(nèi)心的沖擊。
三個人一時沉默,動作出奇一致地雙手托腮,陷入沉思。
這三個從右到左,一個金丹碎了,一個本命劍丟了,一個修為被燧火種“吃”了。
難兄難弟難妹。
這得是多么默契的霉運加身。
荊連歌長長地嘆了口氣,真誠提議道:“要不咱湊湊錢,拜托卜卦系轉(zhuǎn)個運?”
“所以,小江的寒水劍,你準(zhǔn)備怎么辦?”
辦公樓門口,秦惜問云深。
“找?!?p> 他回得簡短,似乎不愿意在這個問題上花費時間,“這件事被列在戰(zhàn)斗部的工作章程上,管理層要再開幾個會討論方案?!?p> 秦惜點點頭:“也只能這么做了?!?p> 云深藏在寬袍廣袖下的手握了握拳,輕咳一聲,語氣不太自然地問:“小桑說,校門口新開了一家西餐廳,味道不錯,要不要去試試?”
秦惜挑了挑眉。
人精如她,怎么可能察覺不出云深的心思。
只是沒想到,這個大冰塊,竟然會有主動融化的一天。
嗯...收個女徒弟,還是很有用的嘛。
秦惜笑瞇瞇地:“當(dāng)然,戰(zhàn)斗部的羊毛,哪有不薅之理?”
云深臉上浮出一小片紅暈,很快被他用靈力壓下去,恢復(fù)如常:“嗯。”
邀約成功,為避免引來關(guān)注,他從背后抽出自己的本命劍,帶著秦惜飛向了夜空。
托在校門口區(qū)域值班的自然體驗社外社員的福,這條重磅八卦,第二天就會傳進(jìn)周天澤耳朵里。
不過此時,他們面臨著一個更嚴(yán)峻的問題。
“沒錢。”
周天澤兩手一攤,“認(rèn)命吧,沒錢的人,是沒法改命的?!?p> 荊連歌胸口中箭,默默內(nèi)傷。
江迎安慰她:“沒事,你現(xiàn)在應(yīng)該算入職戰(zhàn)斗部了,再過一個月就能領(lǐng)工資了,當(dāng)然,是實習(xí)的?!?p> 荊連歌剛?cè)计鹣M直恢芴鞚梢坏对厝チ耍骸芭嘤?xùn)時期的工資,不知道還夠不夠醫(yī)療費的,再說,你還要修煉,你修煉的轉(zhuǎn)化率還低?!?p> 江迎無言,無力地拍了拍小師妹的肩膀。
“習(xí)慣吧,習(xí)慣就好了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