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說這么無聊的地方,要不是你,我一年到頭也想不起來參加幾次?!?p> 陳銘朝眼前人抱怨著,卻慘遭唐臨辛狠心地用眼神堵住了他的嘴。
“噓...你小點聲,爹地說我未來訂婚對象會來,我才想來看看的?!?p> 聽到未來訂婚對象的時候,陳銘隨著音樂而移動的腳步慢了一拍,他想象到過有這一天,卻始終沒想到這一天來的如此之快,他的家庭,早早地就注定好了他不會是唐臨幸訂婚的首選,威州軍火的龍頭,雖然富得流油,卻不一定能做威州州長的孫婿,唐家需要的,是能在唐臨辛未來的道路上有幫助的,而不是因為一些利益巨大的灰色生意給唐臨辛造成困擾。
陳銘怕他心里想的事被唐臨辛察覺,迅速地換上一副吊兒郎當?shù)臉幼友谏w住內(nèi)心的愁思,毫不顧忌地拿那位未來訂婚對象打起趣來。
“喲,誰啊?上趕著做你的訂婚對象,幾斤幾兩?。俊?p> “你...!”
唐臨辛不知道說陳銘什么好,只能憤憤地像一只小貓崽伸出細嫩的爪牙發(fā)狠,卻毫無兇狠之意,她踏著高跟鞋,試圖用尖而細的鞋跟,裝作不經(jīng)意地踩上陳銘腳背。但他早就看穿了這點邪惡小心思,握緊唐臨辛的手,趁著換步加速,不動聲色地敏捷避讓。
“你都不知道人家長什么樣,還想看呢?!?p> 陳銘得寸進尺地占據(jù)上風(fēng),卻料到換來唐臨辛得意洋洋的模樣。
“誰說我不知道啦?”
她說著,就抽出被陳銘握住的纖纖細手,抬起手腕看那塊鑲鉆滿天星的Richard mille,這是上個月陳銘打賭輸給她的禮物。
“爹地說,正正好十點的時候,他就會來到,應(yīng)該會穿著一套白西裝,胸口的前有一枚藍寶石月亮胸針,如果看得細一點,他左眼眼角有顆小痣?!?p> 陳銘哭笑不得,他也看了一眼時間,只有一分鐘就要到十點鐘,在場的眾多賓客,也許是因為宴會的主題,大多數(shù)都穿了低調(diào)奢華的暗色禮服,就連陳銘也是在車上套上了唐臨辛為他準備的深藍色暗紋西裝,那個未來的訂婚對象穿著白西裝來,豈不是變成宴會上的一只白乳鴿。
“這么多人都穿黑西裝,他搞什么特別啊,要當白乳鴿嗎?”
“噓...你看那邊?!?p> 順著唐臨辛悄悄所指的方向看過去,現(xiàn)在的確真的有一位穿著白西裝的男人出現(xiàn),身姿挺拔,卓越溫潤,他的出現(xiàn),宛如潺潺而流的清溪,洗刷了名利場之上的污穢,佩戴著的金絲眼鏡為他增添了儒雅的氣質(zhì),高挺的鼻梁,涼薄的嘴唇,法式雙疊袖口系著精致的水晶袖扣,堪稱矜貴優(yōu)雅的世家公子典范。
他注意到唐臨辛那雙漂亮的琥珀眼里,有什么被勾走了,現(xiàn)在雖然挽住了她的腰身,但他卻感受到唐臨辛好似只靈活的小狐貍,即刻就要從他的懷中溜走。
男人穿過不斷想和他打招呼的人群,徑直走到了唐臨辛的面前,薄唇輕勾,他的目光里壓根沒有陳銘,紳士地朝唐臨辛伸出手,溫柔地邀請道:
“唐小姐,可以邀請你和我跳最后一支舞嗎?”
陳銘看著她欣然地把手從自己的手里抽出,手里空落落的感覺重重地砸在他的心里,她的手輕輕地搭在那個男人的手心里,娉婷的身姿從他身邊離去,就如流淌而去的紫色星河。
光影搖晃,頂上的水晶燈折射出無比璀璨奪目的光芒,可它們卻淪為陪襯,簇擁著更加耀眼的兩人,簇擁著唐臨辛這顆明珠,光芒萬丈。
陳銘自覺地退回到人群的邊緣,端在手上的香檳卻是一口未動,一首不長的舞曲,他黑綠色的眼睛一直都盯在人群中心起舞的人,他看唐臨辛的表情,似乎很開心,兩人不時有一些交談,說到什么話的時候,唐臨辛還會露出略略害羞的模樣。
有人不斷地在道唐家小姐和聯(lián)邦參議院議長的兒子當真是門當戶對,不過有人卻也嫉妒地貶低,覺得唐臨辛這個乳臭未干的少女,又怎么可以同議長的兒子長相廝守呢?
她當真高興嗎?面對著這個僅僅只是見第一面的訂婚對象。
陳銘在那個燈火輝煌的夜晚問自己,仿佛墜入了無邊的黑夜。
熱鬧散去后,唐臨辛沒有和那個男人走,淡淡地笑著拒絕了對方送她去酒店的邀請。
“唐小姐,送你回去吧,這么晚了不安全,你不放心的話我只讓司機送就好了。”
男人比唐臨辛大了4歲,也高出她好幾個頭,她仰起笑臉,一張白玉面孔,略施粉黛,就已經(jīng)讓無數(shù)人難以比肩,現(xiàn)在在燈下更是一顆珍珠,令人喜愛。
“不用啦成璟哥哥,我?guī)Я怂緳C,再說我哥哥還在那邊等我呢?!?p> 她說著,勾魂攝魄的琥珀眼就看向剛才被成璟忽略得一干二凈的陳銘。
“我還沒聽唐叔叔說過,你有一個哥哥?!?p> 成璟笑起來,面容白皙,鼻梁挺直,溫潤如玉,聲音好似春日融水般清透。
“從小都是一起長大的,自然可以算是。”
她回得干脆利落又俏皮活潑,帶著笑臉和成璟告別。
“唐小姐,我改日再攜禮物登門拜訪,祝你今晚好夢?!?p> “璟哥哥再見!”
成璟看到她那雙動人的琥珀眼里涌著笑意,映出他的身影,不由得又一次微微彎起嘴角,笑了起來。
后來宴會廳只剩下一盞燈,落在唐臨辛和陳銘的身上,只有他們沒走,陳銘不知道她有沒有喝酒,只不過是感覺她好像醉了,潔白細膩的臉頰上飛著淡淡的紅暈。
“陳銘...”
“嗯?”
“我們?nèi)ザ碉L(fēng)吧,就像從前一樣?!?p> 燈光流淌在她柔順烏黑的長發(fā)上,在暗紫色的長裙上流出一道光亮,她笑著,美得天真爛漫而又艷麗自知。
無法擁有那個宴會上優(yōu)雅璀璨的唐臨辛或許讓人失落,不過,只有他,只有他帶唐臨幸兜風(fēng),他陳銘見過的,是最放縱、最瘋狂、最富有激情迷人的唐臨辛。
“好?!?
蝴蝶蘭雨
小唐就是一個從小被寵到大的小女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