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顫顫巍巍得指引狐貍來到了每次我放假回來住的房間,一進(jìn)門便遭到了他的嫌棄。
“這都什么玩意,真難看。”他一邊嘟囔著,一邊把我放在床邊,緊接著大手一揮,整個屋子便改了樣,變換成了古裝劇里的那種婚房。
看著這紅艷艷的屋子,我的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,這果然是個妖孽,障眼法也忒厲害了點兒,就是大師兄來了也得愣一下吧?
“瞧你那沒見識的樣兒?!焙傄贿厡⑽曳诺乖诖采希贿呝v不啰嗦地說道,“本來想給你變身喜服穿穿的,可一想到一會兒還得撕,倒覺著有些麻煩,我看你還是不穿的好?!?p> 他的氣息噴在我的臉上,勾得我臉癢癢的,感覺全身都快熱冒煙,便扭過臉不去看他。
其實這狐貍皮相不錯,跟他干這事兒我不算虧,可他畢竟是個妖孽,這要我如何下得去口??!
不過也只好聽天由命了,只當(dāng)是讓狗咬了吧。
不容我多想,隨著這妖孽的一口‘仙氣兒’,床邊的紅燭熄滅了。
在一片死寂的黑暗中,我的心臟跳得更厲害了,我攥緊拳頭、緊閉雙眼,任由他在我身上動作。
“想叫就叫出來,爺可不喜歡奸尸。”
這狐貍忽然發(fā)壞,險些把我的腰撞散架了,我身子一軟,頓時卸了勁兒,顧不得廉恥,慢慢哼出聲來。
不知幾時,他拿出一個東西在我后頸上死命摁了一下,燙得我驚叫一聲,差點暈過去。
“不許動,一會兒就不疼了?!彼穆曇艉茌p得像羽毛,這是我倆見面以來他對我說過最溫柔的一句話,說完還親了親我的鎖骨處。
……
待他折騰完,已是一個多小時以后了。
我與他齊齊躺在床上,連呼吸都覺得有些吃力,這妖孽卻心滿意足得沉沉睡去了。
我忽然內(nèi)急,想越過他下床小解,卻聽門口傳來了敲窗戶的聲音。
“咚、咚,咚咚咚!”
“誰?”我以為是鄧婆子那個老妖怪,語氣有點不大親善。
那人卻不應(yīng),依舊繼續(xù)敲,而且還一直保持一個節(jié)奏,每次都是緩慢地敲兩下輕的,再連續(xù)地敲三聲重的,瘆人的很。
“咚、咚,咚咚咚!”
聲音越來越大了,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,我感覺有一陣陰風(fēng)正朝我吹過來。
這下我可不敢答應(yīng)了,連忙推了推身邊的狐貍。
“活膩歪了?敢擾老子的美夢,欠收拾是不是?”這狐貍起床氣倒不小,睜開眼便罵街。
“四爺,你聽?!蔽椅孀∷淖欤疽馑犨@敲門的動靜。
“這老東西,還挺著急?!敝宦犓湫σ宦?,將我摟了過來,嘴里不知念叨句什么,我便感覺一陣劇烈的困意,慢慢把眼闔上了……
待我再醒來時,我竟身處在一頂大紅花轎上,身上還穿著紙糊的紅嫁衣,再聽外面,已是鑼鼓喧天。
這是什么情況?
我一把將頭上的蓋頭扯了下來,掀開轎簾往外張望,這一看不要緊,險些將我的魂看沒了。
抬我的八個轎夫根本就不是活人,而是用紙糊出來的紙扎人!
他們一個個的臉都慘白慘白的,還撲了兩個大紅臉蛋子,雖是畫上了笑瞇瞇的表情,但卻更添了一份詭異。他們的身形魁梧得如出一轍,身高約有兩米三四,每走兩步便停一下,身旁還有幾個紙娃娃助興伴唱。
他們的臉全都肉乎乎的,看起來要比那八個轎夫可親許多,聲音卻比尋常兒童要尖上兩分,一邊唱還一邊發(fā)出陣陣陰笑,聽他們唱歌簡直比用刀剌耳朵還要痛苦。
三月三,接新娘,乖兒乖孫撒喜糖。
大花轎,搖啊搖,新娘貌美福氣長。
爺爺俊,奶奶俏,歡歡喜喜入洞房。
新娘新娘你莫怕,再有十步就到家。
從此不食人間米,地下快樂不見底。
奶奶的,我怎么這么倒霉??!什么缺德事兒都讓我遇上了。
我把轎簾一蓋,趴在轎子里,開始嗚嗚哭起來。
突然,一個黑影閃過,本就狹小的轎子里突然多出來個人,這人上來便捂我的嘴。
“你死哪去了?我都快嚇?biāo)懒恕蔽疫@會兒出奇的膽大,看見狐貍便邊哭邊罵。
“這就害怕了?我看你往我腦袋上貼符的時候挺能耐的啊,怎么這會兒不逞能了?”這死狐貍還真是缺德,都這個時候了,居然還嘲笑我。
我狠狠瞪他一眼,沒好氣地說:“你不是說我是你老婆嗎?這花轎又是怎么一回事?”
“要是跟我睡一覺就成了我老婆,那我老婆豈不是要排到南天門?我可沒你這么蠢的娘們?!彼籼裘?,漫不經(jīng)心道,“你就不覺得這場景有點似曾相識嗎?”
我一下便聽懂了他的話外之音:“你是說那個夢!”
“哼。”
我沉吟道:“原來纏著我的那個東西不是你。”
“以前不是,以后未必不是。”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,從自己身上掏出一個東西,套在我脖子上。
我定睛一看——一條再尋常不過的編繩上銜著一塊玉,玉上還淺淺地刻了兩個字。
“若……吟?”我情不自禁地念出來。
“好歹也伺候你一晚上了,連老子叫什么都不知道,就你這樣的娘們,娶回去也是條白眼狼。”胡若吟毫不留情得吐槽說。
聽見他說‘伺候’兩個字,我的臉又莫名燒了起來,有些底氣不足得犟道:“你又沒告訴我……”
“把你衣服換給我?!彼幌滩坏梅愿赖?。
“哦!”我趕緊將衣服脫下來給他。
“一會兒可機(jī)靈著點,要是那老東西非發(fā)狠把你留下,我也就從了?!焙粢鲹崦业亩?,有意逗我說。
“留就留,總比跟著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好?!蔽也粷M地小聲嘟囔說。
“你說什么?”
“沒什么、沒什么!”我連忙認(rèn)慫。
胡若吟深深看了我一眼,忽然要求說:“過來親我?!?p> 都快火燒眉毛了,他還有心思干這事呢?弱暫時沒看出來,淫倒是挺淫的。
見我猶豫,他不耐煩得催促道:“快點!”
我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,只好僵硬地坐到他的腿上,掛住胡若吟的脖子親了下去。
親著親著,他還往我嘴里過了個清清涼涼的東西,我一個不小心,這東西便滑到我肚子里。
嚇得我趕緊松開他,質(zhì)問道:“你給我吃的什么?”
“百清丹,吃了以后,那鬼東西便聞不出你的氣息了。”他似乎心情不錯,耐著性子為我解釋起來。
我剛想說些什么,轎子忽然重重地落下來,吹吹打打的聲音也停了,四周霎時陷入一片死寂,我的心也緊張得亂了節(jié)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