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:好疼啊師姐??!
白罔山山腳之下。
一道極其狼狽的身影在匆忙地逃跑。
竹林里的每一片竹葉都像是鋒利的刀片,剛走沒兩步周淮予身上就已經(jīng)滿是血痕。
但他不敢回頭。
因為后面有鬼!
“你為什么要殺了我~~~”
“你為什么不救我~~~弟弟,姐姐好痛啊~~救~救~我~~~”
陰森詭譎的聲音在整個竹林中回蕩,周淮予的臉色比鬼還嚇人。
突然!腳下被什么東西絆到,周淮予整個往前飛去,趴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。
他掙扎著也顧不上自己身上的傷痕,想要爬起來,一抬頭,卻瞧見剛才絆倒自己的不是樹根,而是——
一只青灰色的手?。?p> “你……你別過來!我現(xiàn)在可是太初觀內(nèi)門弟子,再進一步,看我把你打……打的魂飛魄散!!”周淮予顫抖開口。
然而他現(xiàn)在根本沒辦法強行使用靈氣,晉升失敗,一年內(nèi)若是強行調(diào)動體內(nèi)靈氣,丹田一定會被毀,他會重新成為一個不能修煉的廢物!
那只手緩緩從枯葉之中向上伸出來。
緊接著是青灰色的身體,還有一張噩夢般的臉。
看到那張熟悉的臉,周淮予幾近崩潰,“你…你不是早就已經(jīng)魂飛魄散了嗎!?。 ?p> “是啊,我的好弟弟,如果不是我死了,哪里能輪得到你修煉呢……”女人身體僵硬,手腳并用爬到了周淮予的身邊。
伸出手,冷硬的觸感在他臉上傳出來的時候,周淮予下身竟然傳來了一股熱意。
恐懼吞噬了他的內(nèi)心,周淮予想閉上眼,眼睛卻被枯槁的手指死死撐
周淮予的身體抖如糠篩,“二……二姐,你死這件事,不能怪我??!是娘親說你救不活了,反正你也要死,為何不將靈根給我用,我們家總要出一個名門之后??!二姐,你要找你就去找爹娘,你不要來找我?。。?!”
不知何時他眼睛沒有被撐住,已經(jīng)閉上了。
周圍安靜地可怕。
連風(fēng)聲都沒有。
周淮予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,他的姐姐消失了。
一切仿佛什么都沒有發(fā)生,就像是他的幻覺——
“原來你是一個狼心狗肺偷別人靈根的廢物啊,眼看著自己的親姐姐眼前死掉,嘴上說著不關(guān)你的事,結(jié)果把別人的靈根物盡其用,怪不得從入宗門開始你的修為雖然進步挺快卻不夠穩(wěn)固,感情那壓根都不是你的靈根啊~”
兩道身影逐漸靠近。
遲意和張柏卿站在周淮予的面前。
張柏卿撤掉法訣,竹林消失不見,周圍景物快速變幻,竹林在眼前消失。
周淮予抱著腦袋驚恐地看著這一切,這才突然想起來,自己根本沒有離開過無極宗,他還在自己的房間內(nèi)。
一切,都是張柏卿的幻術(shù)!
遲意跳到一旁的桌子上坐著,雙手撐桌面,雙腿晃蕩。
瞧見遲意的臉,周淮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他跪在地上沖遲意匍匐過來,緊緊抓住了遲意的裙擺。
“師姐,我知道我以前,做了很多錯事,但是我現(xiàn)在知道錯了,你能不能救救我?流光傘的第五傘骨可助人修復(fù)丹田和靈根,師姐,你一定會幫我的對不對?”
以前都是如此,只要自己撒個嬌,師姐什么都會幫他。
他恬不知恥地揚起笑,“師姐,我知道你還是心疼我的,你這次在大比上闖了這么大的禍,回去師尊肯定會懲罰你,只要你肯幫我,我一定會幫你求情的。”
[這樣無恥之人,你竟能對他好得如同手足,你腦子——]裴度甩了甩自己的尾巴,[真是眼睛有問題。]
他說不出什么難聽的話,遲意卻不同,[我以前腦子確實笨了些,對誰都極好,但我不覺得這是我的錯,我對他好,他不接受,那是他不知好歹。]
遲意伸出手,流光傘出現(xiàn)在她的掌心,漂亮的顏色籠罩在她周圍。
門虛掩著,外面的光鉆進來正好落在遲意的身上,襯得她整個人都看起來高貴不可攀。
直到她薄唇輕啟,“按照師尊的脾氣,我這次闖了這么大的禍,怕是回去死罪可免活罪難逃,就算你替我求情,我怕是也會被打入水牢。”
“不不不,師姐,我肯定會幫你好好求情的,師父以前也很疼我,肯定會——”
“疼你?”遲意笑出聲,漂亮的眼睛里寫滿了嘲諷:“你一個修煉停滯不前的廢物,不能給太初觀帶來利益,他會繼續(xù)疼你?而且我想你搞錯了一點哦,我今天來不是來求你辦事的,我是來——廢了你的?!?p> 流光傘一共八個傘骨。
每一個傘骨都有不同的能力。
她手指長傘,傘骨之下點綴的鈴鐺清脆作響。
[第六傘骨,荊棘。]
隨著遲意的聲音落下,地面微微震動。
周淮予驚恐地看著周圍,眨眼之間,一條條閃爍著尖刺的荊棘破開地面,緊緊纏繞住了周淮予。
尖刺穿透皮膚,周淮予尖叫出聲。
“啊啊啊??!好疼??!師姐!好疼啊”!”
慘叫聲實在是聽著讓人忍不住皺眉,一旁的張柏卿本想開口,轉(zhuǎn)頭卻看見遲意她滿臉興奮開心,甚至還拍起了小手。
她一邊拍手一邊道:“叫的再大點聲,太好聽啦,我想聽你痛苦的尖叫已經(jīng)想了好久了,果然是美妙極了?!?p> 張柏卿:……他有點慌。
“哈哈哈哈哈,我發(fā)現(xiàn)你們真的很蠢,為什么會以為我還會回太初觀啊,這么多好宗門我不去,我要回那個破地方?以前是我眼神不太好對你那么上心,沒了我的托舉,你算個什么東西?要修煉不會修煉,要天賦,天賦一般,就連靈根都是搶的別人——”
“周淮予,你就是吃女人才走到這一步的?!?p> “先是吃了你姐姐的靈根,然后吃我?guī)Ыo你的好處,然后把自己撇干凈,說自己是被逼的,實際上你就是個吃軟飯的慫蛋哦。”
荊棘越困越緊,血流了滿地,卻詭異地被那些荊棘吸收。
流光傘的光也更加漂亮了。
張柏卿忍不住開口:“遲師妹,我知你心中有恨,可你現(xiàn)在的手段未免太——”
“嗯?”
“太血腥了些,我不太能聞血腥味,不過對他來說,他靈根既然是偷來的,師妹將他靈根給抽了,我會將他扔回太初觀的。”
遲意凝眉,“張師兄言之有理?!?p> 只有周淮予聽見這一切想要掙扎,他像一條狗一樣祈求遲意的原諒,并稱自己什么都可以做,只求遲意不要拔了他的靈根。
“不可以喲?!边t意笑的很甜,杏眸中卻盛滿了血色了興奮,“當(dāng)初我的靈根被毀你怎么說來著,你說不過是靈根被毀罷了,哪有那么嚴(yán)重,小師弟,今天我也只是把你靈根拔了而已呀,哪有那么嚴(yán)重的呀?”
她笑著,一刀刺進了周淮予的脊骨中。
鮮血四濺,濺進了她的嘴角。
為她原本有些蒼白的唇色,添了三分鬼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