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國的一處密林
烏鴉啼叫,月色嗜血。
“滴滴答答”
解言溯胳膊上的血不停滴落,他臉色蒼白,嘴唇干裂,幾乎竭力般靠在一棵大樹后面。
子彈聲和腳步聲穿插進行,猶如地府索命的歌謠。
解言溯眼神發(fā)昏,自覺活不過今晚,他舉起了槍,對準太陽穴,按下,
突然,她踏塵而來,揮手定住了萬物,緩緩到了他面前。
“想好了嗎”,阮奉清漫不經(jīng)心地問道。
若非周圍連落葉都靜止了,解言溯也不會意識到這話竟是對自己說的。畢竟,若不是她長的極美,五年前憑空一句“故人,許你一愿?!比握l也不會當真。
他緩緩放下了槍,干裂的唇向上勾起,露出些許譏諷的笑。
“當然”他停頓了一下,“沒有”。
阮奉清擰了一下眉,很快有恢復(fù)面無表情的模樣,“好吧”。
她繼續(xù)向前,沒有回頭。
她走后,槍戰(zhàn)聲再次響起,但很快被另一波槍聲壓過,再次恢復(fù)寂靜。
“家主,我們來晚了,但憑處罰?!苯庖粏瓮裙虻兀拖铝祟^,開口說。
“自請去暗堂,走吧?!?p> “是”
森林歸于沉寂,月光灑下,似見證著滿地污穢。
四個月后,月色酒店總統(tǒng)套房內(nèi),阮奉清略顯不耐的睜開了眼,她這一覺并未睡的長久,自從上次遇見那個故人后,她便時常做夢,但夢醒后又回憶不起曾經(jīng)發(fā)生了什么,只覺悵然若失。
她不知自己從何處而來,亦漫無目的,萬年來,她穿過三千世界,歷經(jīng)數(shù)次滄海變幻,朝代更迭,無喜,亦無悲。
阮奉清從未在意過什么事,或者什么人,但今天,她好像不確定了。
既如此,那便去問個清楚,阮奉清想。
上次遇見,她在那凡人身上留下了一個小術(shù)法,用來定位的,也可保人一次性命,如此便好辦了。
阮奉清循著定位一個瞬移到了解言溯的房間。
月光下,宛若神袛?shù)哪樍钊罘钋逵行┗腥?,好似在哪里見過。
她第一次見到這個凡人時便覺似曾相識,料想也是有緣,便許他一愿,以了卻前塵舊事。
思罷,阮奉清開口說道,“既已醒,便起來回話吧?!?p> 解言溯聞言也不裝了,睜開了眼,坐了起來。
他本想看看來人有什么目的,好一擊必殺,但現(xiàn)在看來,倒是不用了,這個女人奇怪強大,應(yīng)該不屑殺他,解言溯心想。
“一愿,可想到了?”阮奉清半倚著墻問道。
“呵,你我萍水相逢,無恩你卻求報,怎么,看上我了?要不,你以身相許?畢竟我什么也不缺?!苯庋运莅腴_玩笑的說,并未將阮奉清的話放在眼里,哪怕他知道這個女人很強大,她的一愿定不平凡,他解言溯也不屑做吃白飯的混賬事。
此時,解言溯還不知道,他后來最愛的便是吃白飯了。
“…好,我答應(yīng)你”,阮奉清頓了片刻,就答應(yīng)了。
凡人不過百年壽命,這既是他所愿,那她也不便推辭。
倒是解言溯罕見的愣了一下,隨后一把拉過阮奉清的手,推至床上。
阮奉清配合的倒下,眼神清正,不曾有半分慌亂,倒是有些許疑惑。
“你們凡人現(xiàn)在可以不結(jié)婚便洞房了嗎?”
解言溯被氣笑了,
“老婆~,既已承諾,你應(yīng)該叫我老公”解言溯在阮奉清耳邊呵氣般說。
“你我并未成婚,于理不合。”阮奉清偏了下頭說道,他在她耳邊說話她不太舒服。
“好,明天早上就去領(lǐng)證,睡吧,他將阮奉清往被子里一裹,雙手抱住,一條腿壓在阮奉清身上,率先閉上了眼睛。
如果忽略了他發(fā)紅的耳朵的話,確實顯得很淡定。
他也不知道怎么了,自從上次再見。便日日做夢,夢里都是他和她,今日讓她以身相許也不全是一時興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