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魚……”
許霧有些擔(dān)憂:“我上次回家,聽我爸說,江年也快調(diào)回來了。到時候你在家更沒有話語權(quán)了。”
知魚笑著搖了搖頭:“我沒事。對了,你什么時候有空?陪我去訂個車?順便聊聊趙家那事。我看看到底要怎么辦?!?p> 許霧一口答應(yīng)了下來,“行啊。你要不訂個和我一樣顏色的?都來個酒紅色,到時候咱開著車炸街?!?p> 知魚一口回絕了。
她上一秒炸街,后一秒就能被老爺子打電話叫回去。
知魚對車的需求不高。
不過一些配置什么的,還是喜歡自己去看看。
倒也不是什么別的,就是自父母出事,這種事她習(xí)慣了親力親為。
當(dāng)年謝辭安送她那車,所有配置都是拉到頂?shù)?,但她一開始還是不敢開,后來時間長了,好不容易對那輛車有了點兒安全感,車就壞了。
當(dāng)然,最重要的是和許霧討論一下趙家那事。
許霧學(xué)法的,職業(yè)敏感度還是有的。
結(jié)果,倆人見面了,知魚話才問出口,就看見了陳宴和。
身邊還帶著個穿吊帶裙短外套的美女??粗行┭凼臁?p> 看見了她們,笑著來了句:“江小姐、許小姐,巧?!?p> 別說知魚了,就連許霧都不知道這陳宴和究竟是個什么身份、什么來頭。
這會兒陳宴和穿了件黑襯衫,外面套著的外套還有著暗紋。
項鏈?zhǔn)直硌b飾戒指,一個不少。
一雙桃花眼上挑著。
知魚只知道他和謝淵關(guān)系好,拉著許霧一起點了個頭。
站陳宴和旁邊的那女人打量了她們一眼,那眼神很清澈,沒什么惡意。
很快就收了回去,拽了拽陳宴和的衣袖:“陳宴和,快陪我去看車呀。”
說著,也不理陳宴和,自己就看了起來。
陳宴和立馬追了上去:“來了來了。無論看上哪個了,我都給你買?!?p> “我才不要。我要謝淵給我買?!?p> 陳宴和無奈:“我說,趙大小姐,你對謝淵是不是太放肆了?”
“我哪有!”
那女人有些抱怨:“我本來想讓謝淵陪我來看車的。結(jié)果他說他忙,讓你帶我來,還說什么讓我好好坑你一把,挑個頂配的,讓你付錢?!?p> “我才不要呢。他肯定是騙我的?;貒八阄胰プμ燧喌臅r候,我都在他那兒看到蘭博基尼的卡了。”
“過分了啊。看見了就是你的了?”
女人打了陳宴和一下,一巴掌打在了他背上,“不給我的還能是給誰的?我那段時間一直想要買蘭博基尼,他之前一直都不準(zhǔn)的,那段時間剛松開。馬上又我生日了,肯定是給我準(zhǔn)備的生日禮物?!?p> 倆人走遠了。
再說話的聲音就聽不清晰了。
只能看到陳宴和對那女人極其縱容。
雖然嘴巴不饒人,但是看的出來,事事都以她為先。
甚至,在有一個微微下坡的時候,穩(wěn)穩(wěn)的護在她身邊。生怕她摔倒。
知魚在單子上劃拉了兩下,許霧晃著她的胳膊,壓低了聲音:“小魚小魚,聽到了嗎?那就是當(dāng)年被謝淵沖冠一怒帶走的趙家大小姐趙蘊!”
知魚被她晃的名字都簽歪了,劃出了長長的一條。
無奈道:“聽到了?!?p> 許霧又感慨了幾句:“謝淵也是個人物啊。當(dāng)年都被放逐出國了,群狼環(huán)伺的,居然頂著這個風(fēng)險回來了。為情所困啊?!?p> “不過,現(xiàn)在看看,也是抱得美人歸啊。事業(yè)愛情雙豐收啊。”
知魚簽完了字。
合同都還沒有放下,就聽許霧突然又臥槽了一句。
知魚看了看她,許霧張著嘴指了指趙蘊的方向又指了指知魚,往周圍看了一眼,店里的員工都跟人精似的,拿著合同就走遠了。
許霧這才說了句:“小魚,我這才想起來,合著上次謝淵的確是給錯了,但不是公司抽獎,是給趙小姐準(zhǔn)備的生日禮物啊。”
知魚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:“是啊。許大小姐,你才想起來啊?!?p> 許霧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,還是知魚看著很開,“等我下次見到他的時候,直接把東西還給他就行了。上次想給他的時候,他說什么送出去的東西沒收回去的道理。再加上……”
知魚頓了一下,垂下了眼。
七年前的舊事,無非是她喝醉了酒,拉著人家發(fā)酒瘋罷了。
前塵往事事事休。
她當(dāng)時也沒想著真的把這個當(dāng)成阿拉丁神燈,就是,忽的有人在沒有提起從前時,讓她猛的想起了那一年。
就……
知魚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,才接著道:“現(xiàn)在知道這是什么了,肯定是要還回去的?!?p> “也是?!?p> 許霧也干脆破罐子破摔了:“反正,你不能直接給人趙小姐,人家還以為你來挑釁的呢?!?p> 知魚看了她一眼,“你以為我傻啊。”
趙家的事剛起了個頭,許霧一上車就接著給知魚講:“我剛收到你消息就去查了,你也跟我說了嘛,國內(nèi)心臟病實驗室研究主要在冠心病、心力衰竭、心律失常這些,像你們研究的這種早期診斷的這種不算多?!?p> “我打聽了一下,這項研究,從你導(dǎo)師上報申請的時候,其實就被壓著了。具體是誰壓著的,沒查出來。反正吧,挺奇怪的?!?p> 知魚也垂眸思索著。
“在你導(dǎo)師申請的同時,另一家實驗室,也申請了差不多同樣的項目。要不是我仔細,估計連我都能把這兩個看成同樣的?!?p> “最后結(jié)果你也知道了,趙家撤資了,轉(zhuǎn)投了?!?p> 知魚抬頭捏了捏眉心,“小霧,你送我回去吧。我做個文件再聯(lián)系一下趙……”
話音未落,許霧的手機就響了。
知魚停了話。
許霧靠邊停了車,查收了信息,臥槽了一句。
知魚還沒問呢,許霧就抬起了頭,驚訝道:“小魚,你知道另一個實驗室的負責(zé)人是誰嗎?”
“是誰?”
“楊煥!”
車窗外不知何時落下了淅淅瀝瀝的春雨。
潤物細無聲。
楊煥是誰?
當(dāng)初引知魚走向醫(yī)學(xué)道路的老師。
同時,也是,當(dāng)初知魚父母發(fā)生意外被送去醫(yī)院時的主治醫(yī)生。
并且,還是張曉的師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