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1 章 蘇婉柔的挑釁

　　沈時妤的后腰抵著自助餐臺，指尖還殘留著β受體阻滯劑的苦味。

　　年會現場的水晶吊燈太亮，晃得她看不清香檳塔有多少層。

　　系統(tǒng)突然彈窗提示：【檢測到敵意目標接近，方位四點鐘】。

　　她掰了塊杏仁酥扔進嘴里，數到第三下咀嚼時，聞到了白檀香水味。

　　“沈小姐今天穿得真特別。”蘇婉柔提著裙擺轉過來，羊毛裙下擺掃過沈時妤露在短褲外的腿。

　　她的指甲新做了法式白邊，正掐著高腳杯細柄，“年會請柬寫著商務正裝呢?！?p>　　沈時妤把沾著糖粉的手指在牛仔短褲上蹭了蹭。

　　這身打扮是照著系統(tǒng)提示選的，謝凜的初戀阿玥高中時常這么穿。

　　她歪頭看蘇婉柔胸口的水晶胸針，那東西反光的角度能照出三個監(jiān)控探頭。

　　“蘇小姐的禮服真好看?！鄙驎r妤吸溜著橙汁，吸管在杯底攪出漩渦，“像婚紗店櫥窗里的展示款。”

　　她故意把“展示款”三個字說得含糊，聽起來像“二手貨”。

　　圍觀的人群里有人噗嗤笑出聲。穿灰西裝的會計部主管趕緊捂住嘴，他上個月剛被蘇婉柔罰抄過二十遍報銷制度。

　　沈時妤瞥見謝凜助理在甜品臺后摸出記錄本，筆尖懸在“突發(fā)事件”那一欄。

　　蘇婉柔耳尖泛紅，這是她血壓升到140的征兆。

　　沈時妤記得原著提過，她每天要吃降壓藥，藥盒藏在Gucci手包里。

　　果然，那鑲鉆的鏈條包正在發(fā)抖，里頭傳出藥片晃動的沙沙聲。

　　“聽說沈小姐昨天在謝先生辦公室待了三小時?！?p>　　蘇婉柔向前半步，高跟鞋尖踩住沈時妤的帆布鞋帶，“領帶當腳鏈的玩法，保潔阿姨擦桌子時都嚇到了呢?！?p>　　人群響起窸窣的抽氣聲。沈時妤感覺到七道目光刺向她腳踝，那里確實有圈淡青色勒痕。

　　她彎腰系鞋帶，后頸的碎發(fā)垂下來，露出三枚新鮮吻痕——其實是她自己用拔罐器吸的。

　　“蘇小姐連保潔組的排班表都記得??？”沈時妤把鞋帶系成死結，抬頭時鎖骨正好卡在蘇婉柔視線高度，“上個月市場部監(jiān)控錄像泄露的事，調查結果還沒出吧？”

　　蘇婉柔的呼吸停滯了兩拍。沈時妤知道她上周剛收買IT部的小伙子刪記錄，那小伙子現在正躲在人群后擦汗。

　　系統(tǒng)彈出蘇婉柔的實時心率：118，超標28%。

　　“沈小姐還是多操心自己。”蘇婉柔的假睫毛在抖，像被雨淋濕的烏鴉翅膀，“聽說你昨天被安保處請去喝茶？”

　　她掏出手機劃拉兩下，屏幕上是沈時妤被兩個保安夾著走的背影。

　　其實是沈時妤故意撞倒消防栓觸發(fā)警報，就為測試安保反應時間。

　　沈時妤突然伸手幫蘇婉柔理了理劉海。這個動作讓兩人距離縮到十厘米，她聞到對方發(fā)絲間的定型噴霧味，和謝凜書房的空氣清新劑同款。

　　“蘇小姐知道謝先生為什么愛抽雪茄嗎？”她壓低聲音，“煙霧能蓋住竊聽器的電流聲呢?！?p>　　蘇婉柔后退時撞翻了侍應生的托盤。六塊馬卡龍砸在地毯上，粉色的碎渣濺到她鞋面。

　　沈時妤蹲下來幫忙撿，趁機把藏在掌心的磁片貼到她鞋底——這是能干擾電子鎖的小玩意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