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顧婉兒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家,眼珠子咕溜一轉(zhuǎn),心里有了主意。
顧婉兒剛洗漱好,就對上了一個陌生的大嬸。
她神色有些茫然的看著眼前的陌生人,“嬸子,你找誰?”
“我是隔壁村的?!?p> “我今天是來給你們家婷兒相看的,你們可真是有眼光,那陳三……”
顧婉兒只聽到了前面半句話,臉色就變得有些蒼白,配著臉的傷口,讓她多了幾分我見猶憐的味道。
媒人大嬸也沒有想到能在這村子里遇到這般樣貌精致的姑娘。
她心里盤算著自家的子侄,覺得只有這樣漂亮的姑娘才配的上她家中的子侄。
等陳三的婚事解決,就打聽打聽這姑娘的消息。
這媒人之前就見過顧婷兒,自然知道眼前的姑娘不是顧婷兒。
顧婉兒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家,眼珠子咕溜一轉(zhuǎn),心里有了主意。
只要將這媒人趕走,讓她下了面子,短時間內(nèi)陳三應(yīng)該找不到第二個媒人,到時候婷兒姐也不需要嫁給一個家暴的老鰥夫了。
想到這里,顧婉兒放下了手中的毛巾,認真的說道,“嬸子,我堂姐沒有打算和那個陳三相看,你找錯人家了。”
媒人一聽這話,當即皺起了眉頭。
“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,哪里能夠做得了你家大人的主?!?p> 她擺了擺手,語氣帶著幾分不耐煩的說道,“你家大伯昨天才差人聯(lián)系了我,想要我安排他們相看?!?p> “我現(xiàn)在都聯(lián)系好了男方,人家今天稍微晚些時候就會上門,我就是來和你們家說一聲的?!?p> “你們家大人呢?”
顧婉兒如今十六歲。
在村里,這般年紀的姑娘大多都訂了婚。
而顧婷兒也就比她大了沒幾個月。
在村里的嬸子們的眼中,還沒嫁人的顧家姐妹就是小孩,在家中可沒什么話語權(quán)。
媒人嬸子踮著腳,在柵欄外看向了顧家的土房,并未看到顧家的其他人。
她不免蹙眉問道,“這顧老大辦事可真是不利索,不是讓人回了他今天會相看,怎么連個人影也不見?”
“嬸子,我大伯后悔了,不想……”
顧婉兒的話還沒有說完,收到消息急匆匆趕回來的顧澤海和江佑娣就打斷了她。
江佑娣雖然對這個婚事不滿意,但嫁到顧家這么些年,沒給顧老大添個香火,她自覺底氣不足,對女兒的事情也不敢指手畫腳。
甚至在媒人上門的時候,還舔著一個笑臉,“哎喲,程家嬸子,你可算是來了。”
“快隨我進去,我給程家嬸子沖哥糖水。”
江佑娣一邊說著,一邊將媒人迎了進去。
媒人嬸子看著江佑娣這副樣子,神色得意。
她可是這十里八香最好的媒婆。
她手下成了的新人數(shù)不勝數(shù)。
要不是陳家出手大方,她可才不會來這小山村。
小山村是附近有名的窮村子。
整個村子都窮困不堪,嫁娶也困難的很。
來這里說親,基本拿不到什么好處。
媒人嬸子也是被三催四請,才不甘不愿的來了這里。
沒想到這窮苦的村子里,還有那么一個漂亮精致的丫頭,和這般看得懂人眼色人。
這次倒不算是白來。
顧婉兒怕顧婷兒不在,這事就成了定論,連忙開口叫道,“大伯……”
“婉兒啊,這事大伯心里有數(shù),你一個姑娘家的,沒事就和你娘學學裁衣,這樣也能找個好親家?!?p> 帶著幾分說教味道的話語落下。
顧婉兒意識到自己的意見,在家里人看來就是小孩子想一出是一出。
他們不會采納自己的意見。
而這婚事若是定下,婷兒姐肯定不會對五房手軟。
要怎么辦才好?
顧婷兒從村里的小孩們的口中知道自己家中來了客。
這個敏感的時間,家里的客人的身份不容多想。
顧婷兒不想嫁給那個家暴的老鰥夫。
她還真年輕,憑什么要因為一些莫須有的罪名,就搭上自己的一輩子。
小山村這種地方,落后的很。
就算日子過不下去,也沒什么人提離婚……
顧婷兒不想到時候落得被打死,也沒有人管的下場。
既然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,那就該因你結(jié)束……
顧婷兒看著顧家的方向,清秀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帶著幾分惡意的神色。
顯然她心里已經(jīng)想到了解決的辦法。
顧婉兒以為顧婷兒不知道家中的情況,連忙朝著田里跑去。
想要第一時間將這個消息告訴顧婷兒。
可到了田里,只看到了正在忙碌的阿爺和阿奶,以及二叔他們,并沒有看到顧婷兒。
“狗蛋,你看到我婷兒姐了嗎?”
狗蛋吸溜著鼻尖掉落的鼻涕,歪著腦袋響了響,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方向。
顧婉兒也沒有多想,當即朝著狗蛋指著的方向走了過去。
走著走著,她并沒有看到顧婷兒,而是看到了一個牛棚。
牛棚里一個纖細的身影正在里里外外的忙碌著。
鐘賀陽?他怎么會在這?
牛棚的環(huán)境,和穿著的確良襯衫的鐘賀陽格格不入。
顧婉兒覺得鐘賀陽這種氣質(zhì)的人,就應(yīng)該像她之前打工的時候,見過的大老板一樣,身后跟著保鏢,坐在那些豪華的酒店里,和商業(yè)對手侃侃而談,而不是在牛棚里收拾這些臟污的東西。
顧婉兒看著看著,還是忍不住開口,“需要我?guī)兔???p> 鐘賀陽早就注意到了顧婉兒的存在。
不過他并沒有在意。
不過是個陌生人而已,和自己也不會有什么牽扯。
只是他沒有想到顧婉兒會主動問自己需不需要幫忙。
鐘賀陽當即警惕的抬起頭,看向了顧婉兒。
無事獻殷勤,非奸即盜。
就連認識的人,在利益面前,都會背叛,更別說一個并不熟悉的人。
誰知道這人有什么目的。
家里現(xiàn)在自顧不暇,可不能再經(jīng)受波折了。
鐘賀陽想到這里,當即低著頭,看都沒看顧婉兒一眼,自顧自的收拾著東西。
顧婉兒也不知道自己剛剛說出那話。
此刻被人無聲的拒絕,她只覺得渾身發(fā)燥,一股莫名的熱意騰地一下蔓延到了臉上。
好尷尬……怎么辦……鐘賀陽就像是沒感覺到顧婉兒的尷尬一樣,淡定的拿著盆,去村里的河邊打水。
牛鵬這里可沒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