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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謝你,救我與亂世之間

第四章

謝謝你,救我與亂世之間 湰淇 6016 2025-02-22 21:25:29

  林琦的眼睛慢慢睜開,看著白色的天花板,摸了摸在自己身邊睡著的男孩兒的發(fā)絲,是真實又陌生,林瀧的睫毛在晨光中顫動,像棲息著金色蝴蝶,林琦的指尖剛觸到他的發(fā)梢,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就猛然睜開,瞳孔里還殘留著未褪的驚悸。林琦下意識握住他纏著紗布的手腕,力道大得讓監(jiān)護儀發(fā)出刺耳鳴叫。

  “琦寶,你醒了。”林琦注意到林瀧手上綁著的膠布。

  “手怎么回事?不打算和我解釋嗎?”林瀧只能撒謊自己不小心摔倒的,結(jié)果被拿著熱水壺接水回病房的趙一鳴揭穿:“林瀧把自責寫在臉上?!绷昼每吹哪樕下冻隽诵奶圯p輕撫摸林瀧的傷口,“下次不許這樣了,不管我有沒有醒過來,你都不許這樣了?!?p>  林瀧的臉上閃現(xiàn)出不悅“不許胡說,你在我心里很重要。”林琦先是一愣,這世界從來沒有陽光,她不是不想熱愛這個,而是她知道熱愛這個世界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,自己遭遇非人性的校園欺凌,讓她的光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自己的敏感脆弱,她也知道沒有人會一直愛自己,小時候父母工作忙,無閑暇時間顧她,有的時候晚,也沒有給林琦配手機,總覺得手機會毀了她。

  林瀧捏著林琦的手,有些力道“疼...“林琦輕哼出聲,卻在看清少年眼底漫起的血霧時怔住。那是困獸般的痛楚,仿佛她掌心的溫度會灼傷他。

  趙一鳴舉著輸液架閃身擋住警報按鈕,“小祖宗,這是要給我湊個搶救三連擊?“他利落地拔掉林琦手背的留置針,醫(yī)用膠帶撕扯聲里混著戲謔:“林瀧守了三天三夜,你再不醒,他怕是要把ICU地板跪穿。

  林琦放大瞳孔,看著林瀧,她不知道有個人會如此愛她,在沒有遇到林瀧他之前的林琦很喪,所有的陽光都投射不了她的心臟,她手腕上有密密麻麻上萬條的刀痕,無數(shù)次想離開這個世界的心卻被林瀧一次次的拖起,她知道他會心疼,但林琦覺得這個干凈的男孩兒的背后應該也有一個趕緊的女孩兒,而自己已經(jīng)談不上干凈了。

  消毒水的氣息突然變得粘稠。林琦望著林瀧襯衫領口洇開的暗紅,那是她中槍時濺上的血,此刻正在晨光里凝成紫黑色的痂。記憶如鋒利的玻璃碎片扎進太陽穴——歐陽癲狂的笑聲、白楊錯愕的表情、金屬沒入后背的灼痛。

  “當啷!“

  不銹鋼托盤墜地的聲響驚破寂靜。璺衾站在門口,珍珠手鏈纏在顫抖的指尖,滿地滾動的棉簽像散落的星辰。她踉蹌著撲到床前,保養(yǎng)得宜的指甲掐進林琦肩頭:“你非要學你爸當英雄是不是?當年他胸口中槍差點...”

  媽,“林琦伸手撫上母親潮濕的臉,“我聞到梅花香了。“她偏頭看向窗外,晨霧中梅花開得正盛,林瀧看著林琦的臉,那張他忘不了的臉又把他拉回那個冬日。

  2016年冬,省公安大學訓練場。林琦正給因冰滑而摔倒的蘇雅婷涂藥,迷彩服袖口突然被人拽住。抬頭看見戴著學員肩章的少年逆光而立,汗珠順著喉結(jié)滾進領口,掌心里躺一顆巧克力和紅藥水。

  “給你巧克力,紅藥水是給你朋友的?!傲譃{的聲音比他的撲克臉柔軟些,“醫(yī)務室說你有低血糖要多補充...“話未說完就被急促的哨聲打斷,他轉(zhuǎn)身跑向集合點時,作訓褲口袋里滑出他隨身攜帶的一張“青花瓷”琴譜,林琦在好奇心下翻開了紙,上面用譜面空白處畫著笨拙的簡筆畫:扎馬尾的女生在合歡樹下看漫畫書,書本封面里寫著“10.14”圖書館。

  那是三天前她在古籍閱覽室睡著時的場景?;貞浤莻€場景,她因為數(shù)學課掛科,心里和老師賭氣,在數(shù)學草稿紙上畫“數(shù)學是BT”還把數(shù)學書畫成大魔頭,數(shù)學紙剛好被林琦忘記帶到班上,留在了桌子上,被林瀧撿到了,林瀧戲謔的看著草稿紙上的大魔頭,再翻開背面是“這輩子再也不碰數(shù)學了”林瀧默默的把紙放進自己借的《斗破蒼穹》里面,心想“這畫畫的主人一定是可愛的女孩子?!?p>  直到林琦再次來到圖書館,他故意以借書名義來到此處。

  “他剛才耳朵紅得能滴血?!疤K雅婷湊話,促狹地眨眼,“我們琦琦要當警界童話女主角了?“

  “雅婷你胡說什么呢?沒有人會喜歡烏鴉,在白鴿的世界里,烏鴉是罪過,更何況那個少年又憑什么會等我呢?”

  蘇雅婷看著林琦,她知道林琦的抑郁癥犯了,習慣貶低自己,覺得自己不配,高敏感的人在那些人眼里就是一個錯誤,她不知道怎么安慰林琦,只知道林琦喜歡獨來獨往,因為看透了這個世界她想把自己從這個世界抽離出來,而結(jié)果自己卻離開了這個世界。

  監(jiān)護儀的電流聲將回憶切成碎片。林琦感覺左手被人輕輕托起,林瀧正在給她重新固定留置針。他低頭時后頸露出青色刺青,是串花體數(shù)字——1014。

  “這是...“林琦指尖撫過那些凸起的線條。

  林瀧渾身肌肉瞬間繃緊,喉結(jié)滾動數(shù)次才發(fā)出聲音:“你第一次和我說話的日子?!八忾_兩顆襯衫紐扣,鎖骨下方赫然是道蜈蚣狀的舊疤,“三年前臥底任務留下的。當時毒梟用煙頭燙這里,我突然覺得...覺得要是這道疤能蓋住那個日期,就像把你藏進身體里?!?p>  璺衾的抽泣聲戛然而止。趙一鳴舉著CT片僵在門口,膠片袋上的“林琦“二字正在晨光中微微發(fā)亮。整個病房突然陷入奇異的寂靜,只有窗外冰花簌簌落在窗臺。

  林琦突然抓住林瀧的手按在自己心口。單薄病號服下,子彈留下的疤痕正在發(fā)燙:“我這里也有個秘密。“她轉(zhuǎn)向滿臉淚痕的母親,“雅婷自殺前給我發(fā)過加密郵件,歐陽家族當年...“

  尖銳的警報聲驟然響起。走廊傳來紛亂的腳步聲,混著金屬器械碰撞的脆響。林瀧條件反射般將林琦護在身下,這個姿勢讓林琦后背的槍傷崩裂,鮮血瞬間染紅雪白床單。

  “患者發(fā)生室顫!準備除顫儀!“

  “家屬讓開!我們要搶救!“

  混亂中沒人注意到,病房角落的醫(yī)療垃圾箱里,某個被捏扁的葡萄糖安瓿瓶底,刻著微型追蹤器的反光。

  黑暗正在滋生

  三公里外,地下車庫。

  陳世昌接到蓬昊然的消息:“老大被抓了,我去放走老大,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?!卑淹嬷蚧饳C,幽藍火苗映亮手機屏幕上的監(jiān)控畫面。視頻里林琦正被電擊器震得彈起,蒼白的脖頸浮現(xiàn)青紫血管。他冷笑著按下發(fā)送鍵,加密郵件帶著病毒侵入警局內(nèi)網(wǎng)。

  “游戲才剛開始呢,林警官(林啟明)?!敖邮仗崾疽粼谀硞€辦公桌抽屜里響起。

  月光透過百葉窗,照亮桌上合影——畢業(yè)典禮上的歐陽和林瀧抱著警帽微笑,身后站著穿白大褂的年輕時的林啟明,林啟明手里抱著的女孩兒是林琦。

  在訊問室,林啟明已經(jīng)問的不耐煩了。

  “歐陽,你到底招不招?”

  “那蘇雅婷為何自殺?我的女人死于你們警察手中,我要讓你付出代價。”

  “歐陽,三年前發(fā)生了什么?為什么會失蹤這么多年?”

  歐陽掐著手,他不能招,招了他的計劃就全完了,他不能讓計劃破裂,林啟明拿他沒轍,只能再次把他關在黑暗的牢籠之中,這時臥底蓬昊然來到歐陽身邊,把關在歐陽的籠子的鎖打開“老大,對不起我來遲了?!?p>  歐陽一氣打不出來,“一群廢物,連一個女人都抓不住?!?p>  “老大說的是,現(xiàn)在這邊警察太多了,我放了你上級要給我處分,我找了替罪羊長得和你很像的男孩子林讖?!?p>  “行,事成之后,別忘了給他家的母親送上厚禮。”

  “老大放心,一切按照你的指示去辦。”

  歐陽在外看到了警察局的字樣,便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中。

  消毒棉球滾落在地的聲音格外清晰。林瀧的瞳孔驟然收縮,指尖壓在林琦滲血的繃帶上。1014這個日期像道血色符咒,將兩個破碎的靈魂縫合成詭異的共生體。

  “別碰那里!“趙一鳴突然厲喝。他手中的鑷子夾著枚米粒大小的金屬片,在無影燈下泛著詭譎藍光,“這枚皮下追蹤器,是你入院急救時被植入的?!?p>  林琦的呼吸罩蒙上白霧。記憶突然閃回中槍那天的細節(jié)——白大褂袖口掠過的青蛇刺青,針頭刺入皮膚的剎那冰涼。原來那不是鎮(zhèn)痛劑,而是催命符。

  走廊燈光突然熄滅。

  林瀧的肌肉記憶比思維更快。他抱著林琦滾落床底,三枚消音子彈穿透枕頭,羽絨如雪崩般傾瀉。黑暗中傳來重物倒地的悶響,趙一鳴的應急手電照亮璺衾慘白的臉——她正握著注射器扎進襲擊者頸動脈,手法精準得不像個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的貴婦。

  “媽?“林琦的驚呼被新一輪掃射打斷。彈孔在防彈玻璃上綻開蛛網(wǎng)狀裂痕,林瀧的手掌捂住她后頸,溫熱血跡順著指縫流淌。那是林瀧徒手捏碎第二枚子彈時受的傷,林琦小聲指責:“你瘋了嗎?知不知道自己會受傷?”

  林瀧笑著說“你是不是關心我?放心,我是在游戲廳抓娃娃練的?!八谒陷p笑,喘息里帶著鐵銹味。十七歲那年,少年在電玩城苦練三個月,只為給抑郁癥少女抓齊整套海綿寶寶的玩偶。此刻他扣動從襲擊者腰間摸來的格洛克,子彈穿透第三個殺手的膝蓋骨時,準得像是命運開膛手。

  太平間冷氣順著通風口倒灌。陳宇撫摸著冰柜里蘇雅婷青紫的臉,指尖在她脖頸的勒痕上游移。“傻姑娘,“他舔掉睫毛上的冰霜,“以為刪了監(jiān)控就能帶走證據(jù)?歐陽傷了你最愛的人,也是,歐陽從來不知道我愛過你,可惜的是不管你死還是活,你只屬于我一個人的?!八f著想要解剖刀劃開少女胸腔的瞬間,藏在心臟里的微型芯片閃著血光。

  “你在干嘛呢”歐陽從門進來看到陳宇對蘇雅婷動的手術,一拳把陳宇打倒在地。

  陳宇擦拭著嘴角的傷口“替你毀掉真相!”

  陳宇告訴歐陽當初蘇雅婷自殺是發(fā)現(xiàn)歐陽集團最大的勢力,而那個勢力包括蘇雅婷父母的車禍真相,當時蘇雅婷的父母是緝私警察,剛好有個任務是要抓歐陽的爺爺,結(jié)果被歐陽的爺爺逼上絕路,烤嚴了她父母整整三天三夜,血紅色染紅了這個龍津倉庫的地板,蘇雅婷不知道知道歐陽爺爺是殺害自己父母的兇手,后面靜空師傅收留了這個可憐的孩子,而這個秘密葬送于蘇雅婷幼時時期。

  住院部七樓,林琦突然抓住心電監(jiān)護儀的導線。那些跳動的波紋在她眼里幻化成摩爾斯電碼——是蘇雅婷最后的心跳頻率!記憶如潮水涌來,那個雨夜,閨蜜將U盤塞進她書包時冰涼的手指,還有數(shù)學課本里用琴譜加密的坐標。

  “太平間...第三排...19號...“她咳出的血沫染紅林瀧前襟,“雅婷的心臟...“

  爆炸聲從地底傳來。整棟大樓開始傾斜,防火噴淋系統(tǒng)啟動的瞬間,林瀧看清襲擊者口罩下的臉——竟是他三年前親手擊斃的毒販!死人復活的荒誕感中,他忽然想起警校射擊課上,總愛把靶紙畫成天使模樣蒼昊強,那時的他和歐陽是同學,也是好兄弟,不知道為什么現(xiàn)在卻是形同陌路。

  “原來你從那時就開始豢養(yǎng)替身?!傲譃{的子彈穿透對方右肩時,在硝煙中露出森白牙齒。懷中的林琦正在抽搐,子彈碎片隨著震動游向心臟。他扯斷輸液管扎進自己靜脈,腎上腺素飆升的瞬間,抱著愛人撞碎鋼化玻璃。

  夜空飄著冰雨。他們在下墜過程中看到,太平間位置炸開的窟窿里,陳宇正提著冷凍箱走向直升機。箱體表面凝結(jié)的血珠,在探照燈下宛如一串破碎的紅寶石。

  林瀧帶著懷里血淋淋的小家伙,翻到了太平間里,歐陽被陳宇擊傷,鮮血淋漓的躺在鐵柜旁邊,林瀧見歐陽這樣,趕緊給歐陽找藥,“林瀧,我其實失蹤是上級為了讓我找我爺爺犯罪的證據(jù),我知道蘇雅婷是因為他在我電腦上找到我爺爺殺她父母的證據(jù),一時接受不了才自殺的,但現(xiàn)在是U盤找不到了?!?p>  林瀧從震驚出來,此時他的手掌沾滿歐陽溫熱的血,太平間的冷氣將血腥味凝成細小的冰晶。他扯下白大褂袖子按壓在歐陽腹部槍傷處,冷凍柜的金屬表面映出兩人扭曲的倒影。

  “U盤是蘇雅婷用命換的...“歐陽咳出帶冰碴的血沫,“她生吞U盤為的是讓這些秘密全部成為秘密,不公之于眾...“話音未落,頭頂通風管道突然傳來金屬刮擦聲,把林琦給拐走了,林琦想呼喊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,于是林瀧抄起手術刀擲向聲源,刀尖刺穿的卻不是老鼠——一只戴著夜視儀的眼睛在管道缺口閃爍。

  爆炸沖擊波掀翻整排冷凍柜,林瀧拽著歐陽滾進排水溝。陳宇的笑聲混著直升機轟鳴逼近:“師兄,你救不了死人更救不活自己!“冷凍箱在探照燈下泛著幽藍冷光,林瀧看清箱體編號:CT-19。

  記憶如子彈穿透太陽穴。三年前緝毒行動中,他親眼見過這種特制冷凍箱——用來運輸活體器官的恒溫箱,箱底的青花瓷紋路與琴譜上的圖案完全一致。林瀧突然明白,蘇雅婷留下的不是普通U盤,而是需要低溫保存的生物芯片。

  “按住傷口!“林瀧將歐陽推進配電室夾層,自己貼著墻根潛行。防爆玻璃外,陳宇正在給沖鋒槍換彈夾,冷凍箱就放在離艙門半米處的操作臺上。直升機螺旋槳卷起的狂風里,林瀧聞到熟悉的梅花香——是林琦最愛的護手霜味道。

  “你果然來了?!瓣愑钔蝗晦D(zhuǎn)身,槍口對準陰影處,“從警校開始你就愛多管閑事,連蘇雅婷的尸檢報告都要偷看...“子彈擦著林瀧耳際飛過,在他身后的鋼化玻璃上炸開蛛網(wǎng)裂痕。

  林瀧翻滾到操作臺下方,指尖觸到箱體瞬間渾身發(fā)冷。恒溫顯示器閃爍著“37℃“,這不是保存器官的溫度,而是在激活什么!陳宇的皮靴碾住他手腕:“沒想到吧?蘇雅婷的心臟就是培養(yǎng)基,那些緝毒警的尸骨...“

  劇痛讓林瀧眼前發(fā)黑,但他看清了箱內(nèi)跳動的血肉——根本不是心臟,而是包裹在心肌組織里的生物芯片,此刻正在體溫催化下滲出熒藍液體。十年前臥底時見過的場景閃過腦海,毒販用活人身體培養(yǎng)的追蹤芯片,能寄生在中樞神經(jīng)...

  “砰!“

  冷凍箱突然炸開,熒藍液體濺在陳宇右眼。歐陽不知何時爬到了艙門邊,手里握著林瀧掉落的手術刀。林瀧趁機撲向控制臺,指尖重重按下除顫按鈕——兩萬伏電流通過金屬臺面竄入陳宇身體。

  直升機突然傾斜,冷凍箱滑向敞開的艙門。林瀧抓住安全繩縱身一躍,在失重感中看到芯片表面浮現(xiàn)的二維碼。三十年前的日期在藍光中閃爍:1994.10.14。

  “抓?。 皻W陽半個身子探出艙門,鮮血在狂風中拉成長長的絲線。林瀧抓住他手腕的瞬間,瞥見他鎖骨下的刺青正在滲血——那不是數(shù)字,而是被疤痕覆蓋的梅花圖案,與林琦病房窗外的完全一樣。

  芯片墜入云層的剎那,林瀧終于想起在哪里見過這個圖案,是在去年的一場貿(mào)易拍賣會上看到的,陳宇拿著尖刀架在林琦的脖子上,“我在想你男人會怎么救與此地?”

  “你這個瘋子,緝毒警察不是你能拿來做實驗的……”林琦的話還沒說話,頭部就被嫌疑人敲打在地。

  “宇哥,我沒有想到歐陽是叛徒,不過這個女孩子和那個有些相似?!?p>  “把這個女孩兒的衣服脫了。”

  這剛要動手之時,江楓出現(xiàn)把陳宇打倒在地。

  “江楓,你瘋了!”

  “我沒瘋,我很清醒,你任何人可以,唯獨不要碰她?!?p>  陳宇戲謔一笑,他知道江楓不是歐陽,畢竟歐陽是警方的臥底,而江楓是自己派到敵方的臥底,他能看得出來江楓對林琦的感情,是得不到而想毀掉的情感。

  天漸漸下起小雨,陳宇的臉上出現(xiàn)了冷意:“這個女孩子交給你隨你處置,只要能找到U盤我會放過雨絲斜斜地刺入生銹的通風口,在林琦蒼白的臉上劃出細密血痕。江楓的指尖懸在她頸側(cè)動脈處,警用皮手套散發(fā)出淡淡的硝煙味。

  “三年前在緬甸邊境,你給重傷的毒販包扎時,也是這個表情。“他突然扯開林琦的衣領,暗紅疤痕在閃電中宛如盤踞的蜈蚣,“知道嗎?你父親當年擊斃的毒梟,是我生物學上的父親?!?p>  金屬鐐銬撞在水泥柱上發(fā)出脆響。江楓從內(nèi)袋掏出半張燒焦的警官證,塑封照片里年輕女警的眉眼與林琦重疊——那是璺衾二十三年前失蹤時的警服照。

  “你母親承諾會讓我成為真正的警察。“他忽然將瑞士軍刀塞進林琦掌心,刀柄刻著的梅花紋路正與林瀧刺青相同,“現(xiàn)在我要她看著,她最驕傲的女兒是怎么...“

  爆炸聲震落頂棚積灰,林琦在劇烈晃動中看見通風管外掠過的身影。那是趙一鳴慣用的突進姿勢,左肩微傾的幅度與三年前圖書館初見時一模一樣,趙一鳴拿著槍

  “趙一鳴好久不見”

  “小心!“林琦突然撲倒趙一鳴,子彈穿透她右肩的瞬間,藏在臼齒間的微型通訊器滾落在地。溫熱血跡滲入趙一鳴的黑色作戰(zhàn)服,他瞳孔里映出少女嘴角帶血的笑——與記憶深處那個暴雨夜,擋在他身前的女孩子最后的笑容完美重合。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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