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：炸雞店的秘密
顧言川推開實驗室的玻璃門時，正撞見蘇婉抱著一摞資料站在走廊里。她今天穿著一件淺藍色的針織衫，長發(fā)松松地綰在腦后，耳垂上佩戴著一對珍珠耳釘——是他上周隨口夸過“很襯她膚色”的那對。
“顧師兄！”蘇婉眼睛亮起來，小跑兩步到他跟前，“今天做納米材料表征的實驗對吧？今天應該我跟著你學習。”
資料頁角掃過他的手腕，帶著若有似無的橙花香。顧言川后退半步。此刻她胸前的實習生工牌微微反光，倒映著他驟然收緊的下頜線。他的思緒不受控制地飄回了那個夜晚。
那天，蘇婉穿著淺色連衣裙和黑絲，裙擺下的小腿線條在落地燈的暖光下若隱若現(xiàn)。她端著酒杯，淚眼婆娑地講著和男友分手的事，聲音哽咽，帶著幾分醉意。她的臉頰泛著紅暈，眼神迷離，像一只脆弱的小鳥，讓人忍不住想要保護。
“顧師兄，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...…”她的聲音帶著哭腔，眼淚順著臉頰滑落。
夜色微涼，曖昧在空氣中悄然彌漫。
屋內(nèi)燈光昏黃，映照著顧言川深邃的眉眼。他緩緩低下頭，唇貼近她的耳畔，溫熱的氣息惹得她微微一顫。
她被他困在懷里，后背貼著柔軟的沙發(fā)，心跳亂了節(jié)奏。顧言川的手指從她的肩膀滑至手臂，又一路向下，最終停在了她的腰際，力道輕柔卻充滿侵略性。他的唇若有似無地拂過她的額頭、眉心、鼻尖，最終停留在她的唇畔，指腹摩挲著她的臉頰，低聲喃喃：“你知道嗎？我已經(jīng)忍了很久……”
她的睫毛輕顫，呼吸凌亂，仿佛被他的氣息包裹，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他的衣襟。他的吻一點點加深，從試探到纏綿，帶著隱忍的炙熱與克制的溫柔。她的手輕輕搭上他的肩，而他扣住她的腰，帶著幾分急切，將她緊緊擁入懷中。
空氣漸漸升溫。顧言川低喘一聲，額頭抵著她的，聲音沙啞而誘哄：“可以嗎？”
她怔住，眼中迷離的水光微微收斂，手指不安地蜷縮了一下，輕咬唇瓣，猶豫片刻，還是低聲道：“我……還是個處女?！?p> 顧言川的動作猛地一滯，像是一道驚雷劃破沉醉的夜。他瞳孔微縮，原本熾熱的目光瞬間冷靜下來，呼吸間的急促漸漸平復。他的手指緩緩松開她的腰際，唇邊還殘留著她的氣息，卻硬生生止住了所有動作。
他望著她，眼中情緒翻涌不定，最后低低地笑了一聲，苦澀又無奈。他伸手替她拂去額前凌亂的發(fā)絲，聲音低沉而溫柔：“那就算了吧?！?p> 他克制地退后一步，像是在放開她，也像是在放過自己。
蘇婉的聲音又帶著哭腔，眼淚順著臉頰不斷滑落。
“別哭了，”他收回手，語氣盡量平靜，“一切都會好起來的?！?p> 蘇婉抬起頭，淚眼婆娑地看著他，眼中閃過一絲失望。她輕輕咬了咬下唇，似乎在猶豫什么，但最終只是點了點頭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。抬頭直視著顧言川說到“我研究生快畢業(yè)了，需要一份實驗室的實習，你能幫我，對吧？”
顧言川沒有說話，站起身走到窗邊，深吸了一口氣。夜風拂過他的臉頰，帶來一絲涼意。他知道，自己必須保持距離。她太脆弱，太依賴，而且還是...他不能讓自己陷入這樣的麻煩中。
“時間不早了，”他轉(zhuǎn)過身，語氣疏離，“你回去吧。”
蘇婉愣了一下，隨即低下頭，輕輕“嗯”了一聲。她站起身，腳步有些踉蹌，顧言川下意識地扶住她的手臂，卻在觸碰到她的瞬間迅速收回。
那晚之后，他開始刻意與她保持距離，在實驗室里更是盡量避免與她單獨相處。他知道，自己不能給她任何希望，也不能讓自己陷入無法擺脫的麻煩中。
顧言川的思緒被一陣喇叭聲拉回現(xiàn)實。他深吸了一口氣。他知道，自己必須保持清醒，不能再讓那晚的沖動影響自己的判斷。
“顧言川收回思緒，目光落在她身上，淡淡問道：‘操作手冊看過了？’”他又把白大褂甩上肩頭，“先說清楚，在我組里不許噴香水?！?p> “知道啦，這是沐浴露的味道?！碧K婉歪頭笑了笑，發(fā)絲順著肩頭滑落，仿佛恰到好處，“師兄餓不餓？我?guī)Я藟鬯荆悄闵洗握f好吃的那家.…..”
“實驗室禁止飲食?！鳖櫻源ù驍嗨?，余光瞥見她瞬間泛紅的耳尖。當年他被院里派去接新生時，她拖著兩個大行李箱站在烈日下，白T恤被汗水浸透，露出肩帶的花邊。后來他搬家時，不知出于什么心理，鬼使神差地邀請她做了自己的鄰居。如果不是身材過于嬌小，也會是一個不錯的對象?，F(xiàn)在她住在這，若被林若初發(fā)現(xiàn)...…自己給自己埋了一顆不知道會不會爆掉的雷。
離心機嗡嗡作響的間隙，蘇婉捧著記錄本湊過來。她身上那抹橙花香攪在二甲苯刺鼻的氣味里，此刻她握筆的指尖離他手背只有兩厘米，實驗記錄上的字跡工整得像是謄抄了十遍。
“師兄覺得這家炸雞店怎么樣？”午休時蘇婉把手機推到他面前，屏幕上躍動著“”Hot Chicken Kearny”的招牌，“之前聽你她愛吃辣?！?p> 顧言川的叉子在沙拉碗里頓了頓。昨天林若初還抱怨美國快餐店的辣度不夠，她大概會喜歡這個推薦。但當他掃到定位不是很遠，問道：“你常去？”
“偶爾和朋友去啦?！碧K婉舀起一勺酸奶，唇邊沾著奶漬，“不過他們家的魔鬼辣雞翅，吃完要喝兩瓶冰牛奶才能緩過來呢?！彼f著伸出舌尖舔掉奶漬，粉色的，濕潤的，像某種幼獸的示好。
蘇婉的酸奶勺不經(jīng)意地劃過了他的手。他突然意識到這是她今天第三次“不小心”碰到他的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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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色染紅實驗室的百葉窗時，顧言川按捺住悸動的心，逃離了實驗室。他駕車回家去接林若初，在家樓下平復了好一會兒心情才上樓。
“等很久了？”顧言川的圍巾帶著實驗室特有的金屬涼意，他伸手要攬她肩膀，又在觸及時改成拍背，“
這家店要現(xiàn)場點單，我讓蘇...同事幫忙預定時沒說明白?！拔覀冮_車過去，很近的。”
驅(qū)車到了這家店，顧言川掃了眼前面排著的人群，又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，林若初突然發(fā)現(xiàn)他手機壁紙還是很多年前年他們在XZ海拔最高處的合影。他摟著她的腰，而她無名指上的鉆戒閃著光——當時他說要換張新的，卻一直拖到現(xiàn)在。
“要等四十分鐘?！鳖櫻源ò咽謾C塞回兜里，把手放進了她的手心里暖暖。
隔著玻璃窗也能聽見里面不斷傳出好吃的贊嘆聲，看來這家店很好吃。穿著紅色圍裙的服務生端著餐盤，走向一桌情侶。林若初望著女孩發(fā)自內(nèi)心的笑臉有些恍惚，她恍然發(fā)現(xiàn)，來到這邊后，自己似乎很少這樣開懷大笑了。
等候時間很長，可以玩一會兒手機，可她發(fā)現(xiàn)手機沒有信號，才想起來到這邊還沒來得及辦這面的電話卡。
“沒有網(wǎng)絡誒”林若初皺了皺眉。
顧言川看了一眼她的手機，說道：“我正想給你辦張電話卡，朋友剛好買推薦一家，聽說信號還不錯。”
林若初有些疑惑：“怎么突然有朋友向你推薦電話卡？”
顧言川頓了頓，隨即若無其事地說道：“哦，是朋友的老婆，她也剛來美國不久，你來之前我問過他，用的就是這家?！?p> 林若初追問：“那你幫我問一下他老婆訂的套餐怎么樣，流量多不多?！?p> 顧言川拿出手機，點開與朋友的聊天記錄，隨意翻了幾下就說到：“他老婆用的那家很不錯，不限流量?！?p> 林若初湊過去看了一眼，突然瞥到當前頁面的幾條信息：
蘇婉：“我訂的套餐25刀每個月，流量是不限量的，還不錯。”
顧言川發(fā)的定位，還有一句“你推薦的這家店確實不錯，人越來越多了?！?p> 林若初的心里微微一沉，但還沒來得及細看，顧言川已經(jīng)關掉了聊天窗口。她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道：“這家店誰推薦的啊”
顧言川笑了笑：“哦，是同事，之前聽他提起過這家店，知道你喜歡吃辣的，我下意識地就記住了?！?p> 林若初沒再說話，心里卻有些復雜。她說“太無聊了，玩會兒你的手機吧?！?p> 顧言川把手機遞給她，林若初轉(zhuǎn)過身快速點開聊天記錄，卻發(fā)現(xiàn)之前的消息已經(jīng)不見了。她皺了皺眉，心里有些疑惑，但最終還是沒有說什么。隨即點開其他視頻軟件看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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終于排到他們，兩人點了一份招牌辣炸雞。炸雞端上來時，香氣撲鼻，林若初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，卻被辣得直吐舌頭。
“好辣！”她喝了一口水，臉上卻帶著些許滿足的笑容。
顧言川看著她，忍不住笑了：“你不是最喜歡吃辣嗎？怎么還嫌辣？”
林若初搖搖頭：“你不懂，辣是一種痛覺，痛如烈焰，卻欲罷不能?！?p> 顧言川有些意外：“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，不過這家真的會辣到讓人懷疑人生?！?p> 林若初臉上依舊保持著笑容，盯著手里的炸雞道：“又痛又愛，目前“辣”對我來說還是很上癮的?！?p> 顧言川沒再說什么，低頭咬了一口炸雞，卻被辣得直吸氣。他嘶嘶哈哈地喝著水，臉上寫滿了痛苦。
林若初看著他狼狽的樣子，忍不住笑了：“你不能吃辣，還帶我來這種地方？”
顧言川無奈地搖搖頭：“你不是喜歡嗎？我陪你吃?！?p> 林若初的心里有些感動，但更多的卻是復雜。她想起了蘇婉，想起了顧言川手機里消失的聊天記錄，還有那張照片，心里那顆種子，正慢慢生根發(fā)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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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。ū菊峦辏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