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凌天在辦公室擦拭著照片?!俺捷x,生日快樂。爸爸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?!?p> 賀凌天滿眼慈愛的看著照片。而他身后的輪椅動了動。
郭青站在病房外,焦急的踱步。郭青是溫婉君的好友。從小兩人就在一起玩。上學,工作,直至現(xiàn)在。
如今溫婉君這副模樣,郭青心里很是難過。焦急的看著門內(nèi),聽著醫(yī)生護士,甚至機器的聲音都讓她不好受。
“滴——”機器發(fā)出讓郭青刺耳的聲音,她知道,溫婉君走了。
甚至沒有吃上林暮為她買的餛飩。郭青站在門外,久久不能平復。
醫(yī)生走出門,看著郭青搖了搖頭“我們盡力了……”
郭青站在那里足足有兩分鐘,才踏步走進病房。
看著病床上的溫婉君,淚水掉落?!巴窬憔筒荒艿鹊葐?,阿暮給你買餛飩?cè)チ?,你好歹等等她呢……?p> 病床上的溫婉君就那樣靜靜地躺著。沒了一絲生氣,郭青擦了擦眼淚,走出病房。
她要下去找一下林暮,不知為何,買了這么久的餛飩,還不回來。
找到餛飩店門口時,老板說“那個小姑娘買完,提著東西就走了啊”
郭青表示孩子還沒回去,讓老板幫忙想想,可有注意孩子去那個方向了。
老板想了想,今天這種陰雨霾霾的天氣,街上都沒什么人。
那個小姑娘生的好看,棕色的瞳孔,還讓自己多瞅了兩眼,記憶挺深的。
“小姑娘提著餛飩就往上邊走了,沒再看見了”老板搖了搖頭
郭青往回走,路過巷子時。看見了灑在地上的餛飩。還有那個熟悉的發(fā)圈,郭青慌了,有種不好的預感。
溫婉君后事還沒料理,想著等林暮見完母親最后一面。
可是如今,卻不見人。郭青立馬拿出手機報了警。
冰冷的房間,透露出令人窒息的感覺。一群人站在床邊,望著床上的小姑娘。
“陳醫(yī)生,老板電話”隱峰把電話遞給眼前人。陳俊生接過手機,放在耳邊。
“俊生啊,你不是研究出來了藥嗎,給孩子試試吧?!彪娫捘穷^傳來帶著嘶啞的聲音。
“知道了”陳俊生掛斷電話,拿出針管,把藥推進去。
走到床邊,推了推眼鏡,二十三歲的陳俊生,為了自己的事業(yè),第一次,要做違背自己本心的事。
把藥水推入了林暮的手臂,隨后離開了房間。
陳俊生不知道老板為什么要這樣做,但是他自己也沒有辦法。
如果自己不做,自己的實驗,事業(yè),沒有老板資助,沒有人支持,那他將會功虧一簣?;氐阶约阂粺o所有的日子,母親也沒有辦法治病,他害怕母親離開他。
陳俊生回想起,床上的小姑娘,七八歲的年紀,就被注入那種藥。以后得人生要怎么辦啊。他無奈的嘆了口氣,離開了。
“我們?nèi)ハ镒涌戳?,巷子里沒有監(jiān)控,周邊的監(jiān)控也什么都沒有拍到,只看見她自己提著東西走進去,就沒再看見人了”
警察局里,一位四十多歲的警察對著郭青說道。郭青皺著眉頭,“你們幫幫忙,再去找找,看一看,孩子剛失去了母親,父親也失蹤了,她母親去世前,就想吃碗餛飩”
說著說著郭青哭了起來“孩子就是去買了個餛飩,怎么就不見了呢”
“不是我們不幫,周圍的監(jiān)控有些壞了,有些根本就沒拍到,對我們來說。難度很大啊”看著眼前哭的傷心欲絕的女人,老警察也不忍心
“這樣,你留個電話,我們盡力去找,有線索了給你打電話吧?!惫噙€想再說點什么。
“周隊,南邊有情況”
“你先回去吧,有線索了,我第一時間打給你。你在這里呆著也不是辦法。我們會去再調(diào)叫監(jiān)控的。
郭青也沒辦法,只好離開,想著溫婉君的后事還沒處理。打著電話離開了警局。
“隱峰啊,你帶過那么多的小伙子,怎么訓練,怎么教人,你是有一套的?!辟R凌天坐在老板椅上,擦拭著照片。
“老板,您的意思是讓我訓練那個小姑娘?”隱峰不敢多問,但是大概猜到一點,卻是不敢說。
“陳俊生說了,他研究出來的這個藥,能讓人忘記以前的所有?!辟R凌天放下照片,從雪茄盒里抽出一根,放在鼻子邊嗅了嗅。
“我這是給了她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啊,她媽剛死,讓她忘記這些痛苦,不是很好嗎?!?p> “可是,這小姑娘才七八歲……”賀凌天一個冰冷的眼神看過去
隱峰站著不敢再多說,他知道賀凌天脾氣陰晴不定,嘴上笑嘻嘻的,說不定下一秒,就讓他死。
“你要知道,老子為了找到她,花了多少心血,費了多大力氣。而且你每天訓練的那些孩子,那個不是和她差不多!等她醒過來,你以后就帶著她和其他孩子一起訓練吧。”
“還有,做你們這行的,說什么就聽什么,不要多問,知道嗎?”
“是,老板”隱峰低了低頭?!懊θグ伞彪[峰出去帶上房門,確實他培訓的那些孩子大多都是八九歲的,可是那些孩子的來歷和這個姑娘不一樣啊。
是啊,做他們這行的。殺人機器,老板說要殺誰,就得殺誰。不服從,死的不是自己,就是家人。
命都是拴在褲腰帶上,小心謹慎的活著,生怕惹他們不高興。
房間里,林暮掙扎著睜開了眼,看了看四周。
窗戶打開,有絲絲微風吹進來,桌子上的花瓶插著幾朵紅色的月季。
“醒了?!绷帜喉樦曇艨慈ィ[峰抽著煙看向床上的小姑娘。
“你是誰?”林暮緩緩開口“隱峰,我是你的老師”
林暮想了想,什么也想不起來“我是誰,我什么都記不起來了”
隱峰心想,我擦,陳俊生的藥,這么牛。只是一針下去,就讓眼前的小姑娘什么也不記得。
隱峰隨口編了個名字“你叫一一,你訓練的時候撞到了腦袋,什么都不記得了。”本來隱峰想著和其他孩子一樣,隨便說個幾月的。
那些孩子都是賀凌天不知從哪里找來的,說是“殺人機器,就得從小培養(yǎng),年齡大的,不是很忠心嘛,對吧隱峰”
因為其他的那些孩子,名字都是一月,二月……可是剛剛腦子就像抽了一下。林暮沒說話,只是看著隱峰笑了笑。
隱峰心里有點打鼓,這小姑娘,長得好看,棕色的瞳孔,笑起來,月牙彎彎,臉上還有小酒窩。
“你既然醒了,就穿好衣服,跟我出來”隱峰指了指床上,墨綠色的連體訓練服,林暮點了點頭
隱峰退去門外,從包里掏出煙,等著。
林暮望著床上的衣服出神。她什么都不記得了,卻又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么,或者是更多……
林暮穿好衣服,走了出去。“老師,我好了”隱峰看著眼前的小姑娘,能把訓練服都穿的這么好看,這才七八歲,長大了,還得了,隱峰搖了搖頭。
“跟我來”
林暮跟上去。隱峰帶她來到戶外訓練地,綠油油的草坪上有八個和她同齡的小孩,男女都有。
隱峰帶她走過去“以后她會和你們一起訓練,誰做的不好的,沒飯吃!”林暮站在一個小女孩旁邊點了點頭。
林暮到這個自己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,也不知道自己是誰,只記得隱峰說她叫一一,訓練的時候撞到頭,忘記了一切。
那她為什么要訓練,要去干嘛,她一無所有。
既然來了,就先這樣吧。林暮確實很有天賦,每一項訓練,她學兩三次就會了,隱峰滿意的點了點頭。
夜晚,孩子們都訓練完。回到宿舍,女孩子加上她五個,看著眼前的三張上下鋪的床位,她犯了難
林暮站在門口,不知道自己睡哪里。
這時一個小女孩走到她面前,小女孩“我叫三月,你叫什么呀,你長得真好看”林暮看著面前的小女孩
圓潤的臉龐帶著淡淡的嬰兒肥,如同春日里最嬌嫩的花瓣,一雙烏黑明亮的大眼睛,眼眸深邃而純凈,藏著無盡的好奇與純真。
“我叫一一…那個…我睡哪里呀”林暮小聲問到,三月拉著林暮走過去?!澳闼疑箱?,好不好”反正也是空著。“好”
剩下的小姑娘走上前“你為什么叫一一呀,我們都是月份”
“她是三月,我是五月”
“我是四月”
“我是七月”
“你的眼睛是棕色的呀,…”
林暮望著眼前的這些小女孩“我也不知道,我不記得了,老師說我叫一一…”
女孩子們紛紛圍上來,嘰嘰喳喳說個不停,訓練場上,個個都是埋頭訓練。
回到宿舍,孩子的天性就暴露了出來。林暮和她們有說有笑的這樣度過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