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酸雨蝕密股權縛·芯片灼吻虹鎖舊夢

　　應急艙沖進海水的瞬間，我手腕上的領帶突然被汪霖反手扣成死結。

　　咸澀的海水裹著燃燒的金屬碎屑灌了進來，我望著相鄰培養(yǎng)艙的編號在水波中扭曲成汪霖的出生日期，芯片接口突然像被灼燒一樣劇痛。

　　“別分心?！蓖袅氐娜X還嵌在我耳垂?jié)B血的傷口里，虹膜鎖的藍光掃過我們交纏的指尖。

　　保險箱在海底廢墟中發(fā)出蜂鳴聲，二十年前父親實驗室的橙花香混合著他的信息素鉆進我的肺葉，“密碼是你第一次給我泡的藍山咖啡的濃度——63.7%”

　　我猛地攥緊婚戒。

　　上周被他扔進垃圾桶的咖啡杯，原來早被這個瘋子用液氮封存化驗了。

　　保險箱彈開的剎那，匿名郵件的銷毀進度突然倒轉，99%變成了血紅的負無窮。

　　三天后，我踩著滿地碎紙?zhí)みM汪氏大廈。

　　透明升降梯外，原本屬于我的市場部工位上堆著陌生的紙箱。

　　“聽說王總監(jiān)偽造學歷？”“何止，有人拍到她和競爭對手在藍鯨會所……”

　　議論聲隨著電梯攀升變得扭曲。

　　我盯著監(jiān)控室里閃動的黑影，把沾著海底淤泥的高跟鞋踩上33層的猩紅地毯。

　　汪霖正把玩著那枚從保險箱里取出的微型膠片，西裝口袋里露出半截注射器。

　　“他們動了三級加密文件。”我把老員工乙的懺悔錄像帶拍在桌上，玻璃震裂的紋路恰好勾勒出他胎記的形狀，“甲組在財務系統(tǒng)的操作軌跡，和藍鯨會所監(jiān)控消失的時間軸完全重合?！?p>　　汪霖忽然用冰涼的注射器抵住我的頸動脈。

　　暗紅色的液體隨著他指尖的推動微微發(fā)光：“怕嗎？這可是能讓人說真話的好東西?！彼幱舻耐子吵鑫疑砗缶従彺蜷_的會議室暗門，“但我的夫人應該更喜歡親手撕開獵物的喉嚨吧？”

　　十二小時后，我站在全息投影前。

　　老員工甲油膩的假發(fā)套正在監(jiān)控畫面中脫落，露出與海底培養(yǎng)艙相同的編號紋身。

　　“汪總許諾給我永生項目的權限……”他被注射后的囈語在環(huán)形會議室里炸開，董事們戴著防毒面具齊刷刷地后仰。

　　我按下汪霖偷偷塞給我的干擾器，大屏突然切換成藍鯨會所頂樓的星空套房。

　　商業(yè)間諜舉著針孔攝像機僵在畫面里，而床上被人工智能換臉成我的虛擬人像，正機械地重復著老員工乙實驗室爆炸前的遺言。

　　“感謝王總監(jiān)準備的……驚喜?！蓖袅芈龡l斯理地鼓掌，西裝內(nèi)袋泛黃的出生證明碎片像雪花般飄落。

　　當投影定格在相鄰培養(yǎng)艙的嬰兒合照時，他忽然在桌下勾住我顫抖的小指。

　　我甩開他的手，把市場部最新報表拍在尖叫的間諜臉上。

　　數(shù)據(jù)流在防彈玻璃上瘋狂滾動，那些曾克扣我預算的老家伙們，此刻正爭相把公章按在我的晉升令上。

　　月光漫過總裁辦的落地窗時，汪霖突然把咖啡杯碎片按進我掌心。

　　在63.7%濃度的醇香里，他的指尖拂過我耳垂結痂的齒痕：“王總監(jiān)現(xiàn)在可以解釋一下，為什么你后頸的芯片接口……”他的呼吸掃過那個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舊傷，“和海底培養(yǎng)艙的嬰兒艙適配度達到100%？”

　　我反手把咖啡漬抹在他領口，卻在抬頭的瞬間怔住了。

　　這個永遠噙著譏諷笑意的瘋子，此刻凝視我的眼神，竟像在實驗室廢墟發(fā)現(xiàn)我替他擋住激光炮時那般滾燙。

　　他的喉結動了動，最終只是把出生證明的殘片塞進我口紅的夾層里。

　　窗外忽然飄起酸雨，二十年前父親實驗室爆炸案的卷宗在加密屏上自動解鎖。

　　我望著汪霖在雨幕中漸漸透明的虹膜，突然讀懂了他西裝暗袋里那支注射器的標簽——那根本不是吐真劑，而是能暫時屏蔽我們芯片共鳴的抑制劑。

　　汪霖的指腹還殘留著抑制劑特有的薄荷涼意，卻在擦過我唇角時驟然升溫。

　　全息投影尚未關閉的環(huán)形會議室里，他忽然扯松領帶，將沾著咖啡漬的西裝外套罩在我肩頭：“王總監(jiān)的慶功宴，想開在頂樓停機坪還是藍鯨會所廢墟？”

　　我正要譏諷他故弄玄虛，卻被他用指紋解鎖的私人電梯晃了眼。

　　透明艙壁外，整座城市正在酸雨中坍縮成流動的霓虹，而他藏在西裝暗袋里的手正與我十指相扣。

　　那些蟄伏在芯片接口的刺痛突然化作細密的電流，順著脊柱爬上后頸陳舊的傷疤。

　　“63.7%濃度的藍山咖啡?！彼鋈桓┥硪ч_我襯衫第三顆紐扣，犬齒擦過鎖骨下方微燙的芯片接口，“三年前華爾街做空案，有個蒙面操盤手用這個數(shù)字當交易密鑰?！狈缽棽Ａв吵鏊缒ど钐幪鴦拥臄?shù)據(jù)流，“那天我在監(jiān)控里看見你泡咖啡的手在抖——和操盤手敲擊鍵盤的震顫頻率完全吻合?！?p>　　電梯驟停在四百米高空，我踉蹌著撞進他懷里。

　　二十年前實驗室爆炸的橙花香突然濃烈得嗆人，他攥著我腕骨按在緊急制動鍵上，暗紅抑制劑順著領帶滑進我敞開的衣領：“現(xiàn)在可以承認了嗎？當年那個把我從培養(yǎng)艙挖出來的小哭包......”

　　暴雨裹挾著加密文件砸在觀景臺上空。

　　我望著全息投影里正在自動修復的嬰兒艙錄像，突然踮腳咬住他喉結：“汪總不如先解釋，為什么永生項目的核心參數(shù)是我的腦電波圖譜？”指尖劃過他后頸同樣發(fā)燙的芯片接口，“或者你更想聽我說，上個月在華爾街做空你海外賬戶時的手感？”

　　他瞳孔里陰郁的霧靄突然被什么灼穿，攥著我腰肢撞碎了警報器。

　　漫天玻璃碎屑中，我聽見他埋在肩窩的笑聲混著警報聲震顫：“早知道夫人喜歡這種情趣......”腕表彈出加密郵件界面，他抓著我的手按下發(fā)送鍵，“汪氏集團67.3%的股權，夠不夠換你后頸的芯片訪問權限？”

　　酸雨在防彈玻璃上蝕刻出DNA螺旋紋路時，我扯著他領帶撞進星空套房。

　　那些被AI篡改的監(jiān)控錄像正自動覆蓋原始數(shù)據(jù)，而他后腰猙獰的舊傷疤，竟與我夢里反復出現(xiàn)的激光炮灼痕完美重疊。

　　“密碼是雙螺旋結構第127對堿基序列?！蔽易嗨K金袖扣扔進香檳塔，看著浮起的泡沫組成父親實驗室的坐標，“汪總敢不敢賭，當年從培養(yǎng)艙搶走你的人......”虹膜鎖藍光掃過他劇烈滾動的喉結，“此刻正想把永生項目的注射器換成婚戒？”

　　他忽然掐滅全息投影，用領帶蒙住我眼睛。

　　黑暗中有冰涼的金屬環(huán)套上無名指，定制芯片嵌入皮膚的酥麻感讓我渾身戰(zhàn)栗。

　　“王總監(jiān)最好記住，”他犬齒碾過我后頸發(fā)燙的接口，抑制劑與信息素同時注入血管，“從你在我出生證明上按手印那刻起，你的每次心跳都關聯(lián)著我的腦電波頻率?！?p>　　晨光刺破酸雨云層時，加密郵件突然鋪滿整面落地窗。

　　我瞇眼看著汪氏集團股價暴漲的曲線，忽然察覺他西裝內(nèi)袋的震動頻率異常熟悉——那是三年前我在校園天臺刪除監(jiān)控錄像時，特意設置的粉碎程序啟動提示音。

　　汪霖的吻落在顫抖的指尖，他正把玩著我昨夜情動時扯斷的鉑金鏈：“夫人要不要猜猜，當年幫你處理視頻殘影的神秘黑客......”破碎的鏈墜突然投射出加密文件夾，“此刻是更想銷毀證據(jù)，還是給每個字節(jié)都烙上婚約編號？”

　　酸雨不知何時停了，玻璃幕墻外飄起人造雪。

　　我望著雪花中若隱若現(xiàn)的DNA螺旋光帶，突然意識到這場浪漫的初雪，竟與二十年前實驗室爆炸那天的氣候模擬參數(shù)完全吻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