戌時·北斗峰
戌時,夜幕深沉,北斗峰在一片靜謐中透著神秘的氣息。山峰間的霧氣如輕紗般繚繞,仿若仙境,卻又隱隱散發(fā)著危險的味道。蕭景珩單膝跪地,面色蒼白如紙,他的心頭血濺落在祭壇星軌上,殷紅的血在冰冷的石面上蔓延,瞬間激活了古老的力量。剎那間,北斗七峰同時震顫,山體發(fā)出沉悶的聲響,仿佛是大地的怒吼。
沈知微手持銀刀,身姿矯健,她的發(fā)絲在夜風中肆意飛舞,眼神中透著決絕與堅定。銀刀輕輕挑開冰尸王腐化的指節(jié),動作小心翼翼卻又帶著幾分急切。隨著指節(jié)被挑開,那顆刻字的心臟“噗通”一聲墜入渾天儀凹槽,一時間,七色霞光從渾天儀中迸發(fā)而出,奪目至極。
這霞光仿若有生命一般,在空中緩緩扭動、交織,竟拼出完整的《璇璣山河圖》。那圖中山川河流栩栩如生,散發(fā)著神秘的光芒,仿佛在訴說著一個被塵封已久的秘密?!霸瓉磉@才是鑰匙...”沈知微喃喃自語,聲音中帶著一絲恍然與驚喜。她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漬,那血漬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,她的目光緊緊盯著霞光,看著它穿透冰尸王胸腔。
隨著霞光的穿透,冰尸王的腐肉開始迅速剝離,露出內(nèi)里的鎏金骨架。沈知微湊近一看,不禁倒吸一口涼氣,每一根肋骨上都刻著景泰年號,密密麻麻的字跡,像是歲月留下的詛咒。蕭景珩手持盲杖,神色凝重,他的盲杖突然點中“天權(quán)”星位,動作干凈利落。隨著他的動作,祭壇裂開一道縫隙,縫隙中緩緩升起一尊青銅方鼎。鼎腹的銘文遇血顯形,那字跡鮮紅如血,寫著:“顧氏承天命,當誅蕭氏孽?!笨吹竭@行字,沈知微和蕭景珩對視一眼,眼中皆是震驚與疑惑,他們知道,這場糾葛的背后,隱藏著更深的秘密。
亥時·朝露刃
太醫(yī)院正手捧著帶冰渣的藥碗,神色慌張,一路小跑撞開殿門。殿內(nèi),沈知微正將玉璽碎片按進蕭景珩胸膛,她的雙手沾滿鮮血,眼神中滿是焦急與擔憂。蕭景珩躺在榻上,面色慘白,氣息微弱,斷裂的肋骨間,那顆刻字的心臟正與碎玉產(chǎn)生強烈共鳴,發(fā)出微弱的震顫。
“娘娘這是弒君!”太醫(yī)院正見狀,驚恐地大喊一聲,他的聲音尖銳而刺耳,在殿內(nèi)回蕩。他剛舉起金針,想要上前阻止,沈知微的銀絲如閃電般射出,瞬間絞碎藥碗。“院使大人不妨聞聞,這碗里可有冰曇根須?”沈知微的聲音冰冷,帶著一絲質(zhì)問。
藥碗破碎,瓷片散落一地,上面的殘藥遇空氣,瞬間泛出靛藍。太醫(yī)院正臉色驟變,他的袖中突然鉆出七星蠱蟲,密密麻麻,讓人毛骨悚然。蕭景珩的盲杖如靈蛇般探出,精準刺入他喉結(jié)?!叭昵巴抖?,用的也是這味君藥吧?”蕭景珩的聲音低沉而沙啞,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。太醫(yī)院正瞪大雙眼,想要辯解,卻被喉間的盲杖堵住了話語,只能發(fā)出“嗚嗚”的聲音。
子時·血脈沸
顧氏長老的冰棺在霞光的照耀下,緩緩融化,冰層發(fā)出“咔咔”的聲響,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。首座長老枯槁的手指突然動了一下,隨后猛地攥住沈知微手腕,他的手干枯如柴,卻有著驚人的力氣?!澳悴攀?..承嗣...”他的聲音沙啞,喉間的冰碴隨著話語迸射而出,在青銅鼎面拼出北狄文字:“寅時三刻,斷龍脈。”
沈知微聞言,心中一震,她迅速抽出銀針,封住長老命門。就在這時,長老渾濁的瞳孔中突然映出北斗陣圖,那陣圖閃爍著神秘的光芒,仿佛在指引著什么?!爱斈険Q嬰...被調(diào)包的是...”長老的話還未說完,冰棺轟然炸裂,巨大的沖擊力將周圍的空氣都震得震蕩起來。
冰棺炸裂后,迸出的《璇璣閣志》殘頁在空中飛舞,沈知微伸手接住,只見上面記載著:“景泰元年冬,顧氏雙子分承龍虎符,長子鎮(zhèn)北疆...”看到這行字,沈知微的心中涌起無數(shù)疑問,她的眼神中滿是迷茫與震驚,仿佛被卷入了一個巨大的謎團之中。
丑時·虎符劫
幽州軍鐵騎如洶涌的潮水,氣勢洶洶地撞破玄武門。馬蹄聲如雷,塵土飛揚,整個京城都被這股氣勢所震撼。此時,沈知微正將虎符按進冰尸王骨架,她的神色凝重,雙手微微顫抖。隨著虎符的嵌入,冰尸王腐化的鎏金突然褪色,露出底層玄鐵。沈知微定睛一看,竟發(fā)現(xiàn)這玄鐵與蕭景珩后心的《山河社稷圖》材質(zhì)同源,這一發(fā)現(xiàn),讓她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(yù)感。
北狄祭司身著黑袍,手持骨杖,站在冰面上,骨杖有節(jié)奏地敲擊著冰面,發(fā)出沉悶的聲響。隨著這聲響,十二具冰棺破土而出,緩緩列陣。冰棺中,尸骸皆握著半枚玉玨,那玉玨散發(fā)著幽冷的光芒,仿佛隱藏著什么秘密。
“王妃可識得此物?”祭司的聲音低沉而冰冷,仿佛是從九幽地獄傳來。他扯開衣襟,心口的七星烙痕與沈知微的胎記遙相呼應(yīng),那烙痕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猙獰。沈知微見狀,心中一凜,她劈手奪過玉玨,仔細查看。斷裂處顯出的密文,竟是沈尚書的筆跡:“...借北狄力誅顧氏,當以次女為質(zhì)...”看到這行字,沈知微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,她的心中充滿了憤怒與失望,仿佛被最信任的人背叛。
寅時·雙生祭
渾天儀突然逆向轉(zhuǎn)動,發(fā)出“嘎吱嘎吱”的聲響,仿佛在訴說著不滿。蕭景珩手持盲杖,神色鎮(zhèn)定,他的盲杖點碎七盞長明燈,剎那間,黑暗籠罩了整個空間。就在這黑暗中,一道劍風如鬼魅般掠過沈知微耳際,她反應(yīng)迅速,旋身格擋。在這瞬間,她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沉水香,那香氣正是三年前父親書房的味道。
“微兒...”冰尸王喉管發(fā)出詭異的震顫聲,仿佛是從地獄傳來的呼喚?!皻?..”沈知微的軟劍如靈蛇般刺出,瞬間刺穿冰尸王腐化的心臟。然而,刻字的碎片卻突然迸發(fā)強光,那強光照亮了整個空間。蕭景珩見狀,徒手接住墜落的玉璽核心,只見玄鐵表面浮出顧晚晴的血書:“寧碎山河,不縱蕭氏!”看到這血書,沈知微的心中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,她的眼神中既有對母親的思念,又有對這一切的無奈。
卯時·燼山河
卯時,第一縷天光如利劍般穿透云層,照亮了北斗峰。沈知微站在山峰之巔,神色決絕,她點燃浸透猛火油的《璇璣山河圖》。熊熊烈火瞬間將她包圍,那火焰跳躍著,仿佛是她心中的怒火。蕭景珩站在一旁,蟒袍在烈焰中翻卷,他后背的刺青遇熱,顯現(xiàn)金色龍紋,那龍紋在火光中閃爍,仿佛是一條活的巨龍。
“王妃這把火...”蕭景珩的聲音在火焰中回蕩,帶著一絲質(zhì)問,“...燒得盡前朝恩怨?”沈知微沒有回答,她的眼神緊緊盯著火焰,仿佛要將一切都燃燒殆盡。漫天灰燼突然凝成顧氏族徽,那徽記在火光中閃爍,仿佛是先輩們的注視。
冰尸王殘軀在霞光中化為齏粉,隨風飄散。幸存的幽州鐵騎遠遠望去,只見沈知微將染血的玉玨按進祭壇。剎那間,三百尊青銅鼎同時轟鳴,那聲音震耳欲聾,地底傳來龍脈斷裂的悲鳴,仿佛是大地在哭泣。沈知微望著這一切,心中五味雜陳,她知道,這一切的恩怨情仇,或許都將隨著這火焰和龍脈的斷裂,永遠地埋入歷史的塵埃之中。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