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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多久,魏巡回來了,他看到我在沙發(fā)上發(fā)呆,走過來滿臉關切:
“婉婉,怎么在這坐著?”
注意到我通紅的眼眶,他眼神慌亂道:“是不是手又疼了,我給你揉揉?!?p> 魏巡單膝跪在我身邊,牽著我的手,目光虔誠極了。
他捧著我受傷的雙手,視若珍寶地開始按摩。
像在一起的一千多個日夜。
可我卻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溫度。
“你以后疼就給我說,不管我在哪,都會第一時間趕回來。”
我死死盯著他的臉,試圖找出一絲一毫的破綻。
但魏巡偽裝的太好了,他眼中的深情那樣真切。
下一秒,這張臉卻突然變成了猙獰的魔鬼。
他站在手術臺邊,拿著錘子劇烈敲打我的手腕,不顧我的疼痛和嘶吼。
“呵,就你這樣的殘廢,怎么有資格和嘉憶爭?”
我頓時尖叫起來,雙手抱頭后縮到角落。
魏巡愣住,小心翼翼靠近我,卻被我猛地扇了一巴掌,“別過來,我讓你別過來!”
他受傷地站在原地,眼眶也紅了,“好婉婉,我不碰你?!?p> 我驟然回過神來,原來剛才全是我的幻覺。
魏巡覺察到我回歸正常,把我扶回了臥室,“我去洗個澡,你先自己呆一會兒,好嗎?”
我點點頭,望著他消失在浴室里的背影,目光移動到床頭的手機上。
我用陳嘉憶的生日輸入切換密碼。
沒想到瞬間就進去了,我點開相冊,照片記錄著他們曾經(jīng)的戀愛日常。
十八歲相識,成為彼此的初戀,二十四歲分開后,魏巡還在堅持每天給她寫一封信。
一字一頓皆是他深愛的證據(jù)。
我曾經(jīng)問過他:“阿巡,當初你為什么要選擇骨科啊?”
魏巡回答我的聲音很輕,充滿了往昔的回憶。
“當然是為了遇到你做準備啊?!?p> 他的甜言蜜語使我輕易淪陷。
其實啊,他選擇骨科的原因很簡單,不過是想有朝一日能幫陳嘉憶減輕練琴的痛苦罷了。
所以這三年,魏巡的溫柔和體貼,都是把我當成陳嘉憶的替身罷了。
在這一刻,我知道。
這段虛假的婚姻,是時候該走到盡頭了。
魏巡給我安排的最后一場手術就在后天。
我深吸一口氣,用自己的手機聯(lián)系了律師擬好離婚協(xié)議。
三天,告別這些年的荒唐虛妄,足夠了。
第二天一早,魏巡就幫忙收拾起住院的行李來。
沒過多久,一束鮮花送到了家里,外賣小哥請我簽收。
魏巡頗為意外地問:“這是誰訂的花?是不是送錯了?”
受傷的這兩年,我?guī)缀醺艚^了外界社交,搬到了魏巡的公寓,也鮮少有人知道我如今的住所。
外賣小哥核查訂單道:“是魏先生三年前在我們這訂的花,說是每年這個時候都送來一束?!?p> 經(jīng)過他提醒,魏巡面露尷尬。
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,他早就忘記了,甚至圖省事在花店訂了許多年的花朵。
我故作輕松一笑,“你工作忙,忘了很正常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