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困難重重

　　那個時候的她，只得在爹的身后看著。

　　看她爹和那些人爭得面紅耳赤，到最后迫于生活的壓力下無奈妥協(xié)。長大些，她就總是會替她爹爭，她爹爭不過，她來爭。

　　小二掏出一顆上品靈石，后拿出一塊粗布，隔布拿起她的手，把靈石放了上去，他說道：“這是定金?！?p>　　趙工匠看著他的舉動，本能的會認(rèn)為他是要輕薄自己的女兒，可看見他做完一系列舉動，才意識到他可能并非輕薄浪子，他進門是趙工匠就注意到了，他的左眉骨上的傷痕，倒顯得有些眼熟。

　　趙工匠問道：“公子不是本地人吧？”

　　“嗯，不算是?！毙《貜?fù)道。

　　“我看公子倒是眼熟，不管是否見過，但我覺得這都是緣分?！?p>　　趙姑娘直接說道：“爹，你也色令智昏了，怎么說這種話?！边@也太俗套了。

　　趙工匠接著說道：“所以，公子是打算在這里買宅子安家嗎？”

　　這個問題倒讓小二不好回答了，小二想了想說道：“倒也不完全是。”

　　“你這人好生奇怪，那么你買來是打算干什么呢？”趙工匠的閨女，就是主打一個直言好奇的性子。

　　小二心里暗笑，目的達到了，接下來就是說一半，留一半。

　　“那么麻煩錢掌柜了，我剛挑的這些，都給我包起來。”李曉婉笑著說道。

　　錢掌柜慢悠慢悠的包裝，和氣的說道：“我說李姑娘啊，你剛說隨意客棧要干什么來著？”

　　李曉婉說道：“我們隨意客棧啊要出一個叫短劇的新東西。”

　　“簡單說，就是把話本子上的東西拍出來。”

　　錢掌柜怎么一聽就來勁兒了，“哦？”錢掌柜本還想繼續(xù)問，奈何李曉婉無意繼續(xù)說，只是說些其他看似無關(guān)的：“所以啊，得打扮得好看些?！?p>　　錢掌柜把東西遞給李曉婉。

　　“您接好了。”衛(wèi)露把李曉婉寫好的兩人的鞋碼，以及靈石遞給孫老板，說道。

　　“孫老板我可是說了的啊，您這鞋靴要是好，下次還來。我還可以替你宣傳打廣告?！毙l(wèi)露說道。

　　衛(wèi)露在孫老板這里也算是一頓輸出，夸得是天花亂墜的，把孫老板迷得啊，這孫老板啊也是，像是中年人誤進了傳銷組織一樣，被洗腦了般，現(xiàn)在的孫老板，甭管什么亂七八糟聽不懂的詞兒，什么短劇他是不理解的。不過他知道要是真的火了，他必須得去投資。

　　孫老板直覺告訴他，這東西肯定會火，這錢他必須得去賺。

　　衛(wèi)露的三個時辰宣傳不是白吹的，三個時辰衛(wèi)露把孫老板的店鋪都逛了五遍，她自己試穿了五十雙鞋靴。喝了八碗水，這日子真是苦死，像是時間回倒，她又回到了苦命的時候，那干起了那房地產(chǎn)中介的日子。

　　孫老板豪言說道：“放心，我必定會支持你的這個東西。用你的話來說，就是投資！哈哈哈哈?！?p>　　天暗了下去，王大娘家的包子鋪以及李二娘家的面攤，早已經(jīng)收攤回去了。

　　剩下的只是路邊和街頭巷尾的野貓，在夜中獨行。

　　它們在等待，在休息，在潛伏著。

　　衛(wèi)露是最后一個回隨意客棧的，到客棧時，她推開門。

　　李掌柜在閑著喝茶，順便打量著今天所買的胭脂之類。

　　旁邊的店小二倒顯得有些失神，和往日不同的是，他手里拿著一個王大娘鋪子的包子。手中的包子都冷僵了，他還吃，只是拿著看。

　　“我回來了！”衛(wèi)露高興的回來說道，不過她的聲音明顯有些沙啞。

　　李掌柜起身說道：“掌柜，回來了，我今日買的東西都在這兒?！?p>　　衛(wèi)露走過來看了看，點頭說好稱贊，然后又說道：“李姐姐，東西你拿著吧，到時候需要用得上的還是你。”

　　衛(wèi)露用拇指和食指彈了一下店小二的額頭，扯著嘶啞的嗓子又帶著調(diào)皮地說道：“包子要趁熱吃。”

　　見店小二沒有動作，衛(wèi)露覺得有些奇怪，和李掌柜眼神交流示意了下，說道：“累了大家一天了，早點去休息吧?！?p>　　店小二這才說：“大家都早點休息吧。”

　　隨意客棧的后方，是一個很大的院子，像是四合院那般的形式，平常李掌柜和店小二都是住在這里的，衛(wèi)露自從來這里住下后，也是在這里，本來這里是后廚的廚子們住和做飯的地方。

　　現(xiàn)在人丁凋落，沒錢也就請不起，況且這些人早就被其他客棧挖走了，也就是跳槽了。

　　衛(wèi)露這段時間都在寫劇本，其實寫劇本是一件很難的事情。在衛(wèi)露生活的時代里，一個好的劇本通常是需要被無數(shù)次打磨，編劇的活兒其實也不是好干的，當(dāng)然除了那一種天賦型選手外。

　　現(xiàn)在的衛(wèi)露其實也沒有那么難和耗時間，她現(xiàn)在并不是在追求藝術(shù)，很覺得要吸引大眾來看。

　　爽文無敵是第一選擇，前期慘受欺負(fù)，然后再把各種各樣的元素加進去，前面再把文筆寫得好些吸引住眼球，然后就是開掛，各式打臉。

　　再加上感情戲，衛(wèi)露看網(wǎng)文的時候就很討厭后宮文。

　　她要的是純愛，反正各樣的狗血甜虐，但是得是兩個人之間，對于她來感情是要忠誠的，自己可以喜歡，對很多人心動，但是！她看不了別人這樣子。

　　主打一個嚴(yán)于律他人，寬于待自己。

　　剩下幾天的時間里，小二似乎又沒什么不對勁的地方。還是像平常一樣，他有個習(xí)慣，早上幾乎都會去包子鋪的王大娘哪兒吃一籠包子。他一個年輕小伙子，也不知道怎么吃得那么多，長得又不胖，光早晨的早點，就要吃很多。

　　中午飯和晚飯，小伙子也很能吃。不過在隨意客棧，午飯和晚飯他一般會直接去買菜做飯。

　　這天，午飯過后，衛(wèi)露把劇本一聲“啪”放在桌子上，來對李掌柜和店小二叮囑說道：“劇本呢，我寫好了，你們兩個看看，然后試試戲。就是嘗試著去演一下，我出去一趟?！?p>　　衛(wèi)露先是來到的是趙工匠的鞋靴鋪子，向趙工匠詢問小二定制的那批貨。

　　衛(wèi)露跨進趙家木匠鋪時，正瞧見一個大約十七八來歲的姑娘，少女踮著腳尖在貨架前整理木雕。她有些懊惱自己還是不夠高，她的手能勉強碰到鎏金木，聽見有人進來她倒是沒有顯得有些慌張，而是淡定的轉(zhuǎn)頭看向衛(wèi)露。

　　顯然的是鋪子里沒有什么人來，不過小姑娘還是在整理著，衛(wèi)露猜到那姑娘，估摸著就是趙工匠的閨女了吧。

　　“姑娘，需要看看什么？“趙工匠從屏風(fēng)后的木屑堆里直起身，身上還有些狼狽的走了出來，“您如果要小東西可以在那兒旁邊去看看。“趙工匠指向旁邊的貨架，然后又說道：“如果那兒沒有您需要的，要定制什么可能需要等一段時間?！?p>　　“趙老板你好啊，我是來驗貨的，前段時間一個左眉有傷痕的公子的貨。“衛(wèi)露心頭一跳，瞥見角落里堆著的半成品床架。本該鑲嵌祥云紋的位置空著，像缺了牙的老人。

　　“噢這樣啊，那位公子的貨....原本備好的金絲楠木...“趙工匠說道。

　　趙姑娘突然轉(zhuǎn)身，她腰間的帶有一個銀鈴，轉(zhuǎn)身是鈴鐺同裙擺晃響起來，“店里的木料，在昨日全部被云裳閣的人高價買走了?！?p>　　趙工匠詢問道：“姑娘，用松木替得可好？”

　　衛(wèi)露沒有責(zé)怪憤怒，只是說道：“都可以，只不過我有要求，你按照我的要求來，我需要簡單速度的完成?！?p>　　“姑娘，請說。”

　　《劍癡逆緣》

　　第一場第一幕：

　　客棧重逢。

　　清璃（身帶斗笠，富有神秘感)從客棧進門：店小二，給我來一道炒鯉魚。

　　玄霄（身份店小二）：什么味兒？（富有僥幸意味的說道，聽出對方聲音。）

　　清璃（大手一揮，客棧門窗關(guān)上）：血腥味。

　?。ㄇ辶П久鼊Τ銮?，周圍環(huán)境變成某個宗門內(nèi)，桃花樹下。）

　　玄霄（輕蔑一笑）：果然還是被你發(fā)現(xiàn)了。

　　清璃（眼中充滿血絲，怒氣沖沖，朝玄霄發(fā)力一劍揮去)：你害我劍心破碎，被逐出師門，修為全無，此生無法再修無情道，你當(dāng)如何！

　　玄霄（眼神平靜地看著她，沒有躲開）：我拿命償你。

　　（清璃正一劍刺向玄霄，劍氣入體，玄霄口吐鮮血。）

　　“卡！”衛(wèi)露正好進門，在客棧內(nèi)是一個人沒看見，聲音倒是聽得清清楚楚，雖然不知道兩個人演這個戲怎么樣，但是從兩人毫無感情的臺詞上來聽。

　　真的險些沒救。

　　聽見了衛(wèi)露的聲音，店小二打了個響指，兩個人瞬間出現(xiàn)在衛(wèi)露的眼前。

　　“小露，怎么樣了？”李掌柜問道。

　　這明顯是在問其他的事情，店小二捂著胸口說道：“這雖是在演戲，但是李掌柜是真的狠，好痛?！?p>　　李掌柜問的是衛(wèi)露去鋪子的情況，衛(wèi)露現(xiàn)在也顧不了那么多。演技不好可以練習(xí)，但是鋪子上的事情倒是都挺棘手的。

　　衛(wèi)露把她一天去鋪子的情況，以及在包子鋪面攤，胭脂鋪聽見的都和兩人說了。

　　茶杯這么一放，“現(xiàn)在我已經(jīng)改方案了。”

　　小二問道：“什么方案？”

　　李掌柜接著說道：“這不是明顯有人和我們作對，而是這有情城的城主家新添了孩子，城內(nèi)各大戶都在準(zhǔn)備禮，而且城主府上的仙師也不是省油的料?！?p>　　衛(wèi)露聽見李掌柜說完，才回復(fù)小二說道：“就等著看吧。”

　　“咱們需要的東西，五日內(nèi)全部都會送來的?！?p>　　小二和李掌柜雖然不解，但也沒問，那么就等著看吧。

　　“哎，對了，你們到演的時候，要有感情，要投入，知道嗎？”衛(wèi)露叮囑說著。

　　“李掌柜演的這個清璃呢，要表現(xiàn)得很生氣，狠而且憤怒。”

　　“然后小二你呢，你演的這個玄霄，得表現(xiàn)出一個自己甘愿付出的樣子?！?p>　　“就是玄霄呢，就是深愛著默默守護著清璃，但是后來為了保住她的命，破了她的無情道。”

　　“咱們這個第一場戲是重逢，后面才拍兩人之前的故事?！?p>　　李掌柜和小二認(rèn)真的聽著。

　　“哎他王大娘，這隨意客棧的店小二來你這兒買包子，你沒發(fā)現(xiàn)他沒什么不對的？”面攤的李二娘對她說道。

　　她的視線還停在隨意客棧的門那兒。

　　隨意客棧這是第七次換門了，三天換七道門。

　　而且這門幾乎都是店小二和李掌柜弄壞的，這幾天以來，李二娘就看著兩個人，經(jīng)常在客棧內(nèi)斗法嘞。

　　要不是的話，就是在客棧后的院子里，一會兒撕心裂肺的哭，一會兒失心瘋的笑。

　　然后就可以聽見，那個之前經(jīng)常來她面攤的小姑娘的聲音，每次她的聲音響起來，其他兩個人的聲音就停下來了。

　　“沒有啊，和往常一樣?！卑愉伒耐醮竽镎f完后，又接著說：“這隨意客棧里的這三人，真的怕不是瘋了吧。”

　　王大娘接過話，“你沒聽說啊，她們在搗鼓一個新的稀奇東西呢，叫短劇。”

　　“怎么沒有聽說啊，這幾條街都傳遍了，你還別說，我還有些好奇，把話本子上的東西給演出來，這可不比看戲看話本字好得多?！?p>　　王大娘嗑著瓜子，繼續(xù)回復(fù)李二娘道：“對啊，像我們這種人，又不識得多少字兒，也沒興趣看話本子。這生意擺在這兒，哪里有空天天去看戲啊。”

　　.......

　　隨意客棧演員速成班。

　　“第十九次NG！”衛(wèi)露有些頭，三人劇組團隊剛開始遭遇家具延期、服裝被截等危機，好嘛，現(xiàn)在她是去解決了，而現(xiàn)在拍攝進度倒是提不上去了。

　　“小二，暫停一下?！?p>　　衛(wèi)露攥緊手中劇本，說道：“我覺著是這妝造的問題。”

　　油墨未干的“大婚“二字被汗?jié)n暈開，這是她剛改好的本子。

　　忽然聽見前院傳來“哐當(dāng)“巨響，只見店小二握著半截木劍呆立當(dāng)場，對面李掌柜化身的大汗，她的假胡子粘在下巴要掉不掉。

　　李掌柜粗啞得像大汗的嗓子說道：“小露，客棧的門好像又掉了?！?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