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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帝歸來:從草包美人到一代女帝

第12章:家族起紛爭,內(nèi)憂外患意難寧

  秦婉言踩著青石階邁進(jìn)府門時,檐角垂下的冰棱正巧砸碎在腳邊,那清脆的碎裂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,仿佛是一場紛爭的前奏。

  秋菊慌忙替她攏緊孔雀翎大氅,卻被她按住手腕。

  秦婉言心中有些疑惑,這府里今晚的氣氛,安靜得讓她心里發(fā)慌。

  將軍府今夜靜得蹊蹺,往日廊下值守的婆子全不見了蹤影,唯有幾盞紅紗燈籠在穿堂風(fēng)里搖晃。

  那燈籠的影子在斑駁的墻壁上扭曲晃動,如鬼魅般詭異,將雕花窗欞映成扭曲的血色。

  秦婉言望著這扭曲的血色,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(yù)感,就像暴風(fēng)雨來臨前的壓抑。

  “小姐……“秋菊話音未落,正廳方向傳來茶盞碎裂聲,那尖銳的聲響打破了夜的寂靜,讓秦婉言的心跳陡然加快。

  她摸了摸袖中銅片微凸的西域符文,冰涼的金屬硌得掌心生疼,這銅片仿佛是她在這陰謀漩渦中的唯一依靠。

  三日前兄長衣擺沾著的曼陀羅花粉,管家靴底暗紅的朱砂,此刻都化作喉間腥甜的刺。

  秦婉言不禁皺了皺眉頭,心中暗暗思索著這些線索背后的陰謀,一種不安在心底蔓延開來。

  繞過影壁時撞見張謀士。

  那人灰鼠皮大氅裹著瘦削身形,腰間墜著的翡翠貔貅在燈籠下泛著幽光,那幽光像是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?!岸媚锟伤慊亓??!八饕緯r袖口滑出半截黃紙,朱砂符咒的腥氣混著松脂香撲面而來,那刺鼻的氣味讓秦婉言微微蹙眉,她在心里咒罵著這股令人厭惡的味道,仿佛預(yù)示著一場惡戰(zhàn)?!袄蠣斣跁亢蛑亍!?p>  書房門推開剎那,炭火盆爆出幾點火星,那火星飛濺開來,如同秦婉言此刻紛亂的思緒。

  秦老爺背對門扉立在紫檀書架前,虎頭吞金刀橫在案幾上,刀鞘纏著的紅綢褪成暗褐色。

  秦婉言盯著父親微駝的后背,突然想起穿越前在博物館見過的青銅鼎——莊嚴(yán),冰冷,裂著細(xì)不可查的紋。

  她心中一陣酸澀,父親何時變得如此蒼老,可如今家族卻面臨著這樣的紛爭。

  “王夫人宴上的芍藥糕可還合口?“秦老爺轉(zhuǎn)身時,腰間玉玨撞在刀鞘上叮當(dāng)作響,那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書房里回蕩。

  他眼角皺紋比三日前更深了,像被誰用朱砂筆重重描過。

  秦婉言看著父親憔悴的面容,心中有些不忍,但想起家族的紛爭,又堅定了自己的決心,她知道自己必須為了真相和家族的未來而戰(zhàn)。

  秦婉言尚未答話,屏風(fēng)后轉(zhuǎn)出個絳色身影。

  秦大少爺把玩著鎏金暖手爐,爐蓋雕著的貔貅與張謀士腰間玉佩如出一轍?!懊妹煤檬侄?,禮部侍郎家的馬車驚了,倒說是咱們府上小廝驚擾的?“他指尖敲在爐身,每一聲都似喪鐘,那沉悶的聲音讓秦婉言的神經(jīng)緊繃起來,憤怒在她的心底開始滋生,她不明白兄長為何要如此誣陷她?!案赣H可知今日早朝,御史臺參了咱們家七本折子?“

  “那馬車輪軸被人抹了松脂。“秦婉言從暗袋摸出玉牌,裂縫中的紅漬在燭火下宛如血痕,那血痕仿佛是家族紛爭中流淌的鮮血。“女兒拾到的?!八室饴匀ヌ筚p賜之事,看著兄長瞳孔驟然收縮,心中暗自得意,她知道自己找到了關(guān)鍵的證據(jù),但同時也擔(dān)心父親是否會相信她。

  那日兄長書房飄出的曼陀羅香,與松脂混在一起的氣味,此刻正從玉牌裂縫里絲絲滲出,那熟悉的氣味讓秦婉言更加確定了心中的猜測。

  秦老爺摩挲著虎頭吞金刀的手突然頓住。

  刀柄纏著的紅綢穗子簌簌抖動,像被無形的手揪著。“言兒,你兄長說你在西市私會胡商?!八曇舫恋孟窠^冰水的鐵,“可有此事?“秦婉言聽著父親冰冷的聲音,心中一陣委屈,像潮水般涌來,她在心中吶喊:“父親,您為何也聽信這些無端的誣陷!”但她知道自己必須堅強,咬著嘴唇,努力讓自己鎮(zhèn)定下來。

  窗外傳來瓦片輕響,那細(xì)微的聲響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,仿佛是有人在暗中窺探。

  秦婉言瞥見張謀士袖口黃符又滑出半寸,朱砂畫的西域文字與銅片符文竟有八分相似。“女兒不過買了些波斯糖霜。“她故意揚起聲調(diào),試圖掩飾內(nèi)心的緊張和憤怒,“倒是昨夜見著有趣的事——朱雀大街第三棵槐樹下,有人埋了裝著符咒的陶罐。“

  秦大少爺?shù)呐譅t咣當(dāng)砸在地上,那巨大的聲響讓秦婉言的身體微微一顫,憤怒在她的胸腔中劇烈翻滾,她緊握雙拳,指甲幾乎嵌進(jìn)肉里,心中想著:“兄長,你這般誣陷,到底居心何在!”張謀士突然劇烈咳嗽起來,灰鼠皮大氅隨著顫抖漏出幾縷銀線繡的云紋——那分明是宮中內(nèi)造的針腳。

  “老爺明鑒!“張謀士撲通跪地,袖中黃符全散了出來,“二姑娘近日常對著銅鏡畫些古怪符號,老奴親眼見她在后花園埋過符紙!“他從懷中掏出卷帛書,“這是從姑娘房里搜出的,上頭畫的……怕是巫蠱之術(shù)啊!“秦婉言聽著張謀士的誣陷,怒火瞬間沖破了理智的防線,她的雙眼瞪得通紅,額頭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,內(nèi)心如同一團(tuán)燃燒的火焰,憤怒地咆哮著:“荒謬至極!這分明是你們的陰謀!”但她還是強忍著,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,尋找反擊的機會。

  秦老爺接過帛書時,秦婉言看清那所謂“符咒“正是她演算的復(fù)式記賬法。

  西域銅片突然發(fā)燙,她按住暗袋里的玉牌,裂縫中的紅漬不知何時漫出邊緣,在素白錦緞上綻成曼陀羅花的形狀。

  那熾熱的銅片讓秦婉言的手掌有些刺痛,但她顧不上這些,心中只想著如何揭穿陰謀,一種強烈的不甘在心底蔓延,她不甘心被這樣誣陷,不甘心家族被這些小人所害。

  “父親可還記得?“她突然解開大氅系帶,內(nèi)襯暗袋里太后賞的玉牌墜著明黃流蘇,“女兒三日前進(jìn)宮請安,太后娘娘夸咱家園子里的朱砂梅開得好。“玉牌翻轉(zhuǎn)時,背面鳳紋在燭火下泛著血色,與張謀士袖口云紋竟隱隱呼應(yīng)。

  秦婉言看著父親的表情,心中期待著他能相信自己,可又擔(dān)心父親會被這些假象所蒙蔽,內(nèi)心在希望與擔(dān)憂之間掙扎。

  秦老爺?shù)氖謶以诎肟铡?p>  虎頭吞金刀突然出鞘三寸,寒光掠過張謀士慘白的臉。

  窗外風(fēng)聲驟緊,裹著碎雪的風(fēng)撲滅兩盞燈籠,黑暗中有瓷器傾倒的脆響。

  那凜冽的風(fēng)聲和瓷器的脆響交織在一起,讓秦婉言的心情更加緊張,她的心也隨著這風(fēng)聲飄蕩,不知道父親最終會做出怎樣的決定。

  “都退下。“秦老爺突然收刀入鞘,刀鞘撞在案幾上震得硯臺移位,“言兒留下?!扒赝裱钥粗渌送讼?,心中有些忐忑,不知道父親接下來會說什么,是相信她還是繼續(xù)聽信兄長的誣陷,這種未知讓她的內(nèi)心充滿了掙扎。

  秦大少爺臨出門時回頭望了一眼。

  他腰間新?lián)Q的羊脂玉佩雕著西域神獸,獸眼嵌著的紅寶石與玉牌裂縫如出一轍。

  秦婉言撫過袖中銅片,符文凸起處殘留著朱砂粉末——正是那日兄長衣擺上沾著的顏色。

  她心中更加確定了兄長的陰謀,憤怒再次涌上心頭,但她還是壓抑著,等待著合適的時機爆發(fā)。

  更漏滴到子時,秦婉言獨自從書房出來。

  廊下積雪映著月光,她踩過自己拖長的影子時,聽見東廂房傳來瓷器碎裂聲。

  那清脆的碎裂聲再次打破了夜的寂靜,讓秦婉言的神經(jīng)再次緊繃起來,一種不祥的預(yù)感籠罩著她,她擔(dān)心又會有新的陰謀出現(xiàn)。

  秋菊提著燈籠匆匆趕來,火光掠過她袖口時,幾點朱砂碎屑正順著銅片紋路滲入錦緞。

  秦婉言指尖掐進(jìn)銅片紋路,西域符文烙在掌心的灼痛讓她清醒三分。

  她突然解下腰間荷包,倒出一把泛著松香的碎屑:“父親可識得此物?“碎屑落在案幾上時,張謀士灰鼠皮大氅倏地顫動如篩。

  秦婉言看著張謀士的反應(yīng),心中暗自得意,她知道自己又找到了一個有力的證據(jù),但同時也擔(dān)心這些證據(jù)是否足夠讓父親認(rèn)清真相。

  秦老爺捻起碎屑在燭火下細(xì)看,鼻翼翕動間臉色驟變——這是南詔進(jìn)貢的龍腦香,去年圣上只賜給三品以上官員。

  “上月初七,兄長派張先生夜訪吏部侍郎府。“秦婉言從袖中取出半張燒焦的禮單,殘缺的“貔貅玉佩一對“字樣猶帶松煙痕跡,“當(dāng)夜朱雀巷更夫親眼見張先生懷揣描金木匣,第二日侍郎府就送來兩車嶺南荔枝?!按巴鈧鱽硗咂榱崖?,驚起寒鴉撲棱棱掠過屋檐。

  那瓦片的碎裂聲和寒鴉的驚飛聲讓秦婉言的心情更加沉重,她擔(dān)心這些真相的揭露會引發(fā)更激烈的沖突,家族的未來也變得更加迷茫。

  秦大少爺突然冷笑:“妹妹連更夫的夢話都當(dāng)真?

  不如說說你藏在妝奩底層的巫蠱人偶!“他甩出個扎滿銀針的布偶,人偶胸前赫然用朱砂寫著秦老爺生辰八字。

  秦婉言瞳孔微縮,心中一陣憤怒如火山爆發(fā)般不可遏制,她猛地向前跨出一步,大聲吼道:“兄長,你如此不擇手段地誣陷我,就不怕遭報應(yīng)嗎!”她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回蕩,充滿了憤怒和不甘。

  那日秋菊說妝奩被人翻動,原是為此。

  她突然扯開大氅系帶,內(nèi)衫銀線繡的鳳穿牡丹在燭火下流轉(zhuǎn)華光:“父親可還記得,女兒自落水后便不再用朱砂?“她將布偶扔進(jìn)炭盆,騰起的青煙中竟有曼陀羅的甜腥,“倒是兄長腰間新?lián)Q的羊脂玉佩,用的可是御賜的西域硨磲粉養(yǎng)玉?“秦婉言看著兄長的表情,心中充滿了嘲諷,她希望父親能看清兄長的真面目。

  張謀士突然暴起撲向炭盆,灰鼠皮大氅掃翻青瓷筆洗。

  秦老爺虎頭吞金刀錚然出鞘,刀鋒堪堪停在他喉間三寸:“說!

  去年漕運賬上短的三萬兩雪花銀,是不是進(jìn)了侍郎府的私庫?“

  “老爺明鑒!“張謀士膝行著拽住秦老爺袍角,翡翠貔貅在地上磕出裂痕,“老奴對天發(fā)誓......“話音未落,東廂房突然傳來重物倒地聲,緊接著是秋菊的驚呼:“小姐的妝奩!“

  秦婉言提起裙擺奔向聲源,孔雀翎大氅掃落廊下冰棱。

  推門瞬間,她看見妝奩底層暗格大開,數(shù)十張黃符正被穿堂風(fēng)卷著飛向夜空。

  符紙上朱砂畫的西域文字與銅片符文交相輝映,在月光下竟組成鳳凰展翅的圖案。

  那壯觀的圖案讓秦婉言感到驚訝,但她知道這背后一定隱藏著更大的秘密,內(nèi)心的憤怒和疑惑交織在一起,她急切地想要揭開這一切的真相。

  “這不是......“隨后趕到的秦老爺突然頓住。

  十年前南疆平叛時,他在巫祝帳中見過這種以血為媒的祈福符文。

  刀柄紅綢穗子簌簌抖動,在滿地狼藉中顯得格外刺目。

  秦大少爺?shù)呐譅t又換成了鎏金雕花的款式,爐蓋掀開時溢出曼陀羅香:“妹妹連巫蠱之術(shù)都敢碰,難怪禮部......“

  “這是南詔長公主給太后的生辰禮!“秦婉言突然扯斷頸間紅繩,墜著的金鑲玉腰牌在符紙中泛著幽光,“三日前慈寧宮賞的護(hù)身符,兄長要不要查驗內(nèi)務(wù)府記檔?“腰牌翻轉(zhuǎn)時,背面鳳紋與符紙圖案嚴(yán)絲合縫,驚得張謀士連退三步撞上博古架。

  青花瓷瓶碎裂的脆響中,秦老爺突然暴喝:“來人!

  把張......“

  話音未落,府門方向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。

  管家踉蹌著撲進(jìn)院中,官帽都歪了半邊:“老爺!

  御史臺連夜遞了折子,說咱們府上私煉......“他瞥見滿地符紙突然噤聲,懷中的奏折抄本滑落在地,朱筆圈出的“巫蠱“二字正巧蓋住秦老爺?shù)墓儆 ?p>  秦婉言彎腰拾起奏折時,嗅到熟悉的松脂混著曼陀羅的味道。

  她突然想起那日西市胡商說的話——“姑娘要的硨磲粉,整個長安只有平康坊南第三家藥鋪敢賣?!?p>  “父親!“秦大少爺突然跪地扯住秦老爺衣擺,“兒子愿去刑部自證清白,只是妹妹她......“他袖中滑落半塊鎏金令牌,邊緣沾著的朱砂碎屑與奏折紅印如出一轍。

  秦老爺握刀的手背暴起青筋,刀鞘上的暗褐紅綢突然崩斷一截。

  他望著滿地符紙又看向長女,女兒眼中那種似曾相識的倔強,恍如二十年前發(fā)妻臨終托孤時的神情。

  穿堂風(fēng)卷著雪粒子撲滅最后一盞燈籠,黑暗中有冰棱不斷墜地的碎裂聲。

  “報——!“家丁的嘶吼劃破死寂,“朱雀門守軍送來急件,說......說在咱們府外槐樹下挖出......“后半句被呼嘯的北風(fēng)撕碎,秦婉言只看見那人手中拎著的陶罐——罐口封印的朱砂符咒,與張謀士袖中黃符竟是同一人的筆跡。

  秦大少爺突然輕笑出聲,鎏金暖手爐滾到秦婉言腳邊。

  爐蓋彈開的瞬間,曼陀羅花粉混著硨磲粉的煙霧騰起,在月光下凝成貔貅吞金的幻影。

  秦婉言袖中銅片突然發(fā)燙,西域符文如活物般游走,將煙霧中的幻象撕成碎片。

  更漏聲不知何時停了。

  秦婉言望著父親佇立在明暗交界處的身影,他握著的虎頭吞金刀正在鞘中發(fā)出悲鳴。

  廊下積雪映著零星的符紙殘片,像極了穿越前在實驗室見過的菌絲網(wǎng)絡(luò)——看似雜亂無章,卻暗藏著致命殺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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