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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第四章切面真相**
溫翎疏的指尖撫過泛黃的報紙,紫外線燈下「1999.7.16」的鉛字浮現(xiàn)出熒光標(biāo)記。照片里傅臨淵的領(lǐng)帶夾與實習(xí)生耳后胎記形狀重疊,在放大鏡下呈現(xiàn)出完美的等腰三角形。
安全屋的門禁突然發(fā)出七短兩長的蜂鳴,溫翎疏迅速將資料塞進Gucci酒神包夾層。通風(fēng)管道墜落的灰塵在空氣中拼出摩斯密碼,她蘸著咖啡漬在桌面譯出:「B2檔案室現(xiàn)在」。
凌晨四點的地下二層彌漫著低溫倉庫的冷霧,溫翎疏的Manolo Blahnik高跟鞋在環(huán)氧地坪上敲出心跳般的節(jié)奏。當(dāng)她刷開三重加密的門禁時,工牌權(quán)限列表突然閃爍起二十年前的集團舊徽。
「溫主管在找這個吧?」裴牧川的聲音從液氮罐后傳來,月白長衫下擺結(jié)著冰晶。他手中的鈦合金匣子正在滲出暗紅液體,電子屏顯示著-196℃的低溫警告。
溫翎疏的后腰抵住檔案柜鋒利的邊緣,疼痛讓她看清匣內(nèi)冷凍的翡翠耳墜——與母親葬禮上失蹤的那對一模一樣。裴牧川的念珠擦過她顫抖的手腕:「令堂當(dāng)年的工傷鑒定書,傅總應(yīng)該沒讓你見過?」
警報器紅光掃過的瞬間,溫翎疏瞥見鑒定書上的氰化物檢測報告。她突然想起地震夜傅臨淵西裝內(nèi)袋的銀行代碼,正是母親生前就職的瑞士信托機構(gòu)。
「小心!」裴牧川突然扯過她手臂,檔案柜轟然倒塌。飛濺的金屬碎片劃破溫翎疏的小腿襪,卻在觸及翡翠耳墜時詭異地汽化。男人腕間的念珠少了兩顆,空缺處露出微型注射器的針頭。
傅臨淵的黑色手套在此時扣住裴牧川的咽喉:「裴先生越界了?!箿佤崾杩匆妰扇藢χ艜r在地面投下的影子,竟拼湊出霽世集團初代LOGO的完整圖案。
宋微瀾的嬌笑聲從監(jiān)控探頭傳出:「三位是在排練話劇嗎?」所有液氮罐突然開始泄壓,白色冷霧中浮現(xiàn)出無數(shù)翡翠耳墜的虛影。溫翎疏的哮喘噴霧滾到傅臨淵腳邊,他踩碎的瞬間,薄荷味氣體里混入了苦杏仁氣息。
「閉氣!」傅臨淵用領(lǐng)帶捂住她口鼻,隕鐵尾戒在低溫中貼上她頸動脈。溫翎疏在眩暈前最后看見的,是裴牧川用念珠在結(jié)霜的墻面刻下經(jīng)緯度——與青金石芯片的坐標(biāo)完全重合。
醒來時入目是地中海風(fēng)格的天花板,溫翎疏的Chanel高定套裝換成真絲睡袍。床頭的航海鐘顯示她昏迷了23小時17分,而此刻定位顯示正在公海某艘游輪上。
「溫小姐的血樣很有趣?!勾t(yī)遞來的檢測報告顯示,她的血紅蛋白攜氧量超出常人47%。落地窗外,傅臨淵正在甲板上與珠寶大亨對賭,他每次轉(zhuǎn)動尾戒,對方額角的冷汗就多滲出一層。
溫翎疏在賭桌下?lián)斓桨霃垷沟拇保?987年的油墨印著母親的名字。當(dāng)她借著香檳杯的反光觀察時,票根背面顯影出父親工號的熒光編碼——正是地震夜設(shè)計圖上的唇印位置。
暴風(fēng)雨突然降臨,傅臨淵在搖晃的船艙里扣住她手腕:「想知道宋微瀾為什么針對你?」他的瞳孔映出窗外閃電,二十年前的劫案現(xiàn)場在雷光中重疊。溫翎疏突然發(fā)現(xiàn),他鎖骨下的疤痕實則是被利刃修改過的刺青。
游輪靠岸時,溫翎疏的Hermes絲巾裹著翡翠耳墜跳入海關(guān)通道。接機的趙志剛眼神呆滯,制服第三顆紐扣滲出青金石粉末。后視鏡里,裴牧川的素色長衫消失在機場貴賓通道,念珠在地面拖出斷續(xù)的釷元素輻射軌跡。
回到霽世大廈33層時,溫翎疏的辦公室已被搬空。宋微瀾坐在她的真皮轉(zhuǎn)椅上,TF黑管唇膏正在離職協(xié)議上勾畫:「小溫知道為什么總是凌晨三點出事嗎?」落地窗倒映出對面大樓的霓虹時鐘,分針與時針正形成完美的89度角。
消防通道突然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,溫翎疏沖出門時,實習(xí)生的尸體正躺在安全網(wǎng)中。他耳后的胎記被精確切割,傷口邊緣呈現(xiàn)出藍寶石切工特有的風(fēng)箏面。
傅臨淵的加密郵件在此刻送達:「去老碼頭17號?!垢郊嵌文:谋O(jiān)控視頻,1999年的母親正在將翡翠耳墜交給年輕的他,而背景里的爆炸火光中,站著佩戴雙首蛇徽章的宋微瀾。
安全屋的紫外線燈管在溫翎疏眼前炸裂,玻璃碎片如鉆石塵灑滿泛黃的報紙。她徒手撥開殘渣,指尖在1998年9月17日的《申城晚報》上洇出血痕。年輕傅臨淵的襯衫口袋露出半截懷表鏈,與現(xiàn)今他西裝內(nèi)袋的鉑金表鏈紋路完全一致。
裴牧川的聲音從通風(fēng)口飄落,月白長衫下擺沾著青金石粉末。他拋來的念珠串缺失三顆,空位處的絲線正滲出暗紅液體。溫翎疏的后腰抵住老式保險柜,柜門密碼盤刻著雙首蛇圖騰。男人用長指甲刮開墻面石灰,露出里面封存的翡翠鐲子。鐲芯的放射性同位素標(biāo)記,與海關(guān)扣押的藍寶石如出一轍。
防爆門突然被虹膜解鎖,傅臨淵的牛津鞋碾過滿地碎玻璃。他扯開溫翎疏的襯衫衣領(lǐng),隕鐵尾戒擦過鎖骨。血腥味在兩人鼻息間糾纏,溫翎疏的珍珠耳釘突然磁吸在懷表蓋上。宋微瀾的尖笑刺穿監(jiān)控揚聲器,所有顯示屏同時亮起二十年前的珠寶劫案監(jiān)控。
裴牧川甩出長衫束帶纏住傅臨淵咽喉,絲帛撕裂聲中美樂珠滾落滿地。溫翎疏趁機抽出懷表,表面玻璃映出自己虹膜的放射狀血絲。傅臨淵掰斷保險柜旋鈕,掏出的文件袋火漆印正是雙首蛇徽記。飄落的親子鑒定報告顯示,她與二十年前遇害的押運員DNA相似度達99.8%。
警報聲炸響時安全屋開始注入麻醉氣體。溫翎疏用哮喘噴霧罐抵住喉部,撞開暗格翻出窗外。霓虹燈下缺失的頁碼編號正與裴牧川念珠的摩斯密碼相同。江面貨輪的汽笛聲裹著柴油味飄來,智能手機自動接入加密WiFi。
趙志剛的槍管抵住她后腰,制服第二顆紐扣的攝像頭閃著紅光。溫翎疏將偷藏的懷表滑進他口袋,表蓋內(nèi)側(cè)的微型發(fā)射器立即啟動。傅臨淵的黑色邁巴赫沖破碼頭圍欄,車窗碎裂的瞬間,溫翎疏看見后座躺著胸口中彈的裴牧川。
宋微瀾的勞斯萊斯從另一側(cè)包抄而來,車載音響最大音量播放著《玫瑰人生》。子彈擊穿邁巴赫油箱的剎那,溫翎疏被傅臨淵拽進江中。咸澀江水灌入鼻腔時,男人撕開她襯衫前襟,隕鐵尾戒在鎖骨烙下灼痕。遠處貨輪爆出沖天火光,藍寶石輻射塵在夜空繪出雙首蛇圖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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