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禍后,我被大火燒得面目全非。
男朋友賀京白親自操刀,幫我整容成新的模樣。
還沒等我出院,就有陌生人綁架了我。
他們打斷我的四肢,把我扔到大海里,任由我自生自滅。
經(jīng)過搶救,我勉強保住了性命,卻無意中聽到賀京白在給白月光打電話。
“心柔,車禍的計劃成功了,我把宋皎整得和你一模一樣,這樣你家的債主就不會來找你了?!?p> “現(xiàn)在除了我,誰還會娶一個廢人當(dāng)老婆?等我和宋皎結(jié)婚,宋氏在國內(nèi)的財產(chǎn)就都是我們的,還愁還不上那點錢嗎!”
差點溺死于深海的窒息感,都不及我此刻的心痛。
我決定注銷身份,徹底逃離這座城市。
我睜開眼的時候,賀京白握著我的手,坐在病床邊假寐。
他眼下的烏青深深,胡子拉碴。
仿佛因為擔(dān)心我,不眠不休了好幾天。
如果不是從我躺著的角度,能正好看到他脖頸吻痕的話,我就要相信了。
見我醒來,賀京白的眼睛一亮。
“皎皎,你終于醒了!”
我嘗試著開口,卻沒有發(fā)出任何聲音。
賀京白的表情充滿心疼,低頭親吻我的手背。
“皎皎,醫(yī)生說你在海水里泡了太久,聲帶暫時沒辦法恢復(fù)了。”
他深情款款的拿出一枚戒指。
“雖然有點突然,但我想擁有能照顧你一輩子的權(quán)利,你愿意嗎?”
曾經(jīng),我一心撲在公司上,想證明給父母和哥哥看,我和賀京白的相愛是正確的。
那時的賀京白,哪怕我再怎么暗示,都裝傻充愣,不肯向我求婚。
原來,他想娶的,是一個半身不遂的我。
他想求的,是我身后的宋氏。
我的眼角緩緩流下一滴眼淚。
賀京白以為我喜極而泣,笑著為我擦去淚水,將戒指緩緩套在了我的無名指上。
但戒指明顯大了。
剛剛戴好,就又掉在了病床上。
賀京白難掩尷尬,匆匆的把戒指收回口袋。
“皎皎,我……”
他張口想解釋,但手機卻突然響起。
賀京白的臉色一變,而我看清了屏幕上的“心柔”二字。
“皎皎,醫(yī)院那邊有點急事,需要我過去處理,你先休息吧。”
賀京白順手關(guān)掉了床頭的燈。
房間里頓時一片漆黑。
可他不知道的是,經(jīng)過夜晚在海上的漂泊,我已經(jīng)患上了嚴重的ptsd。
對黑暗有著不同尋常的恐懼。
不能說話,我瘋狂用頭敲擊床板,精神瀕臨崩潰。
賀京白聽到了我發(fā)出的動靜。
但他的腳步不曾有任何遲疑,心不在焉道:“皎皎,有什么事,等我回來再說?!?p> 賀京白走了。
把我獨自一人,留在深不見底的黑暗里。
被海水淹沒的恐懼,重新席卷了我的全身。
接近窒息的壓抑感越發(fā)強烈。
我快要活不下去了。
可這副殘破不堪的軀體,讓自殺都成了妄想。
等到賀京白再回來時,他的手里拎著幾個打包盒,顯得神采奕奕。
是剛和楚心柔約會結(jié)束,隨手打包的剩飯剩菜。
而我的眼神渙散。
像是死在了剛剛的那一場酷刑里。
賀京白把病床的上半部分調(diào)高,拆開打包盒。
“皎皎,你肯定是餓了,我給你帶了點吃的?!?p> 他拿勺子喂我,卻發(fā)現(xiàn)我的牙齒緊緊地咬著嘴巴,竟然滲出了血。
賀京白皺了皺眉。
“皎皎,是醫(yī)院有急事,臨時喊我過去工作,你別跟我鬧小脾氣,弄傷了自己,又得讓我來心疼?!?p> 他用勺子強硬地撬開我的嘴,把食物一勺一勺地喂了進去。
可喂完飯,我的精神不僅沒有好轉(zhuǎn),反而更加糟糕。
賀京白忙著回復(fù)楚心柔的消息。
等他終于閑下來,隨便瞥了我一眼時,賀京白愣住了。
我裸露在外的皮膚布滿了紅疹。
并且越來越多。
賀京白慌慌張張的往外跑。
“醫(yī)、醫(yī)生,快來醫(yī)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