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
傅晨看見我的動作下意識伸手攔住我。
我從左邊走他擋左邊,我從右邊走他擋右邊。
我停下了腳步,發(fā)現傅晨還來勁了。
我眼神冷漠:“讓開?!?p> 傅晨低頭一下就撞見了我如死水的眼睛,他找補:“秋秋,我已經安排好了爸的棺材,選了一塊風水寶地。”
聽到關于我爸的事情,我頓了頓。
傅晨趕緊拉起我的手,臉上帶了一些討好,拉起了我的手捏了捏:“秋秋,等過幾天你身體稍微好一點了,我們就去看爸爸好嗎?”
“我們以后就好好過日子吧?!?p> 傅晨在暢想著我和他的未來,想要我和他回到從前。
我聽著他的夢話,心里直冷笑。
傅晨越說越起勁,臉上已經洋溢起了幸福的笑容。
可我沒有感覺,也沒有想法。
更不想和傅晨有未來。
于是我很平靜的看著他。
傅晨一個人說不夠,還想拉起我一起想。
但是他高昂的聲音在和我視線相撞時戛然而止,他有些悲傷的看著我。
充滿了不知所措。
他繼續(xù)說:“不過你也是的,把棺材放在家里干什么,不覺得滲人嗎?”
我推開傅晨:“怎么?害怕惡心到你的小情人嗎?”
傅晨聽到我終于開口說話有一絲欣喜,但又聽到了我的話,臉上閃過不舒服。
“我沒有這樣說,只是....”
“只是什么?”
我的咄咄逼人讓傅晨覺得失了面子,但他看到我手上戴著的手環(huán),依然解釋道:“安安也不是故意的,她不小心碰到了爸爸,覺得很那啥...”
我聽到傅晨的話,皺緊了眉頭。
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那是我爸,傅晨!”
傅晨笑了笑,安撫著我的情緒,自然的接過我的話:“我知道,你的爸爸就是我的爸爸。”
我突然有些不敢直視面前這個正在對我說笑的男人。
我居然和這種蛇蝎心腸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對男人待了很多年。
傅晨以為我的沉默就是退讓,于是把我拉到床邊。
給我蓋好了被子,不知為什么,我的身體軟軟的,沒有力氣。
對上我疑惑的眼神,傅晨彎了彎唇:“你的情緒有些激動,我讓醫(yī)生給你打了幾針平息的針?!?p> 我扯了扯嘴角,不想看見傅晨那張臉。
我的情緒激動?
打針?
我是精神病嗎打針?
傅晨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,想要伸手摸我的臉,我身體一歪,躲了過去。
他的手尷尬的停在空中。
“你還在生氣?!?p> 是一個肯定句。
我沒有理他,自顧自的蓋被子到頭頂,縮回腦袋。
不知過了多久,傅晨的視線終于收回。
他剛推開門,我就從床上坐了起來。
我活動著還是有些軟的身體,決定再多躺一會,恢復力氣后再去找爸爸。
“姐姐....?”
我的思緒全飄到了別的地方,沒有注意到門被人推開。
我聽到聲音回頭,李安安一身白色裙子柔柔弱弱的沖我笑了笑。
我并不歡迎她的到來,可她好像和沒看見我的表情一樣,把手中的花放在了床頭柜上。
刺鼻的花粉立馬讓我身上泛起了紅癢,我看著李安安卻發(fā)現她時刻注意著我。
我聲音很冷:“你故意的。”
李安安笑得很開心:“是呀,我就是故意的。”
我玫瑰花過敏。
傅晨是知道的。
我和傅晨相識于大學,那時的他有才華但是沒錢。
他說想要創(chuàng)業(yè),我便放棄自己的工作和他一起跑外賣,攢他的創(chuàng)業(yè)基金。
我和他最苦的時候,兩個人一起在不到20平米的出租屋。
互相抱團取暖。
我的第一個生日,他瞞著我打了第三份工作,給我買了一個銀的素戒和一個普普通通的蛋糕。
火光下可以清晰的看見他愛我的模樣。
我哭著罵他干嘛浪費錢。
他拉著我的手說給我買東西從來不是浪費。
他讓我許愿。
我許下讓他永遠陪著我。
他說以后會給我買更大的戒指和蛋糕。
我爸爸知道了傅晨的決心,特別看好他,拿了幾十萬做傅晨的第一個投資人。
傅晨感動的流淚,拉著我爸的手哭著保證一定會好好對我的,不會辜負他的信任。
我看著傅晨的樣子,也哭了。
我曾真的相信他會好好對我。
但。
現在。
已經不可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