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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生八零,嬌軟美人把糙漢拿下了

寒煙的童年

  溫寒煙還記得,那天晚上回到省城,她留在醫(yī)院里陪著奶奶。路景不知去了哪里,直到第二天清晨,他才出現(xiàn)在醫(yī)院。

  離別的時刻終究還是到了,路景要回部隊,而溫寒煙也要跟著他一起離開。

  其實昨晚,該說的告別的話都已經說過了。溫寒煙的爺爺奶奶向來不是那種喜歡把情感掛在嘴邊、弄得肉麻煽情的人。

  他們心里清楚,孫女跟著路景走,未來才能有更好的生活,能有更廣闊的天地。

  車子即將發(fā)動,發(fā)動機輕輕震顫,似在催促著他們啟程。

  爺爺緩緩走到溫寒煙身邊,遞過來一個顏色黯淡的粗布袋子,袋子邊角磨損,滿是歲月的痕跡。

  “煙兒,這里面是我撿到你時,你身上穿的小衣服。以后要是有機會,你就去尋尋親生父母吧,說不定他們也在四處找你呢?!睜敔數穆曇舻统?,帶著幾分期許,也有一絲無奈。

  溫寒煙自幼就知曉自己的身世。在那個偏遠的小村子里,她的童年滿是惡意。

  別家的孩子總愛追著她,朝她扔石頭,嘴里還罵著“撿來的野孩子”。

  有一回,一塊尖銳的石子砸破了她的腦袋,鮮血順著臉頰滑落,她驚恐又委屈,一路哭著跑回了家。

  奶奶聽到她的哭聲,顧不上手中才紡了一半的麻線,摸索著就朝著那些孩子家走去,要為孫女討個說法。

  奶奶雖然聽不清,但她嗓門大,罵起人來絲毫不留情面。有個孩子仗著家人袒護,怎么都不肯道歉,奶奶便直直地站在那家門口,雙手叉腰,罵了足足半個小時,罵聲傳遍了整個村子,讓所有人都知道,溫寒煙有個不好惹的奶奶。

  從那以后,再沒人敢輕易欺負溫寒煙,可她也更加清楚,自己是被收養(yǎng)的孩子。

  在那個重男輕女觀念根深蒂固的年代,女嬰被遺棄并不罕見。

  溫寒煙一直覺得自己是被父母狠心拋棄的,久而久之,她便斷了尋找親人的念頭。在她心中,爺爺和奶奶就是她的全部,他們給予的愛,早已填滿了她的世界。

  爺爺看著溫寒煙,目光溫柔而又慈愛,緩緩說道:“我撿到你的時候,你白白胖胖的,特別可愛,一看就知道之前被照顧得很好。我猜啊,你親生父母說不定是遇到了什么過不去的坎兒,實在沒辦法,才把你留在了那里……”

  爺爺頓了頓,輕輕嘆了口氣,“爺爺和奶奶年紀大了,沒多少日子了。你還年輕,要是能找到自己的家人,有個依靠,我們就算閉眼了,也能安心。”

  溫寒煙眼眶一熱,淚水在眼眶里打轉,她哽咽著叫了聲:“爺爺……”

  爺爺往后退了幾步,讓出了路,臉上擠出一抹笑容,朝她揮揮手:“走吧,寒煙,去好好過日子。記住爺爺的話,別糟踐自己,一定要好好活下去!”

  車子緩緩啟動,車輪滾動,濺起些許塵土。溫寒煙坐在后座,眼睛緊緊盯著窗外,爺爺的身影越來越遠。

  他那原本就有些彎曲的脊背,在晨光中顯得愈發(fā)佝僂,歲月像是一把無情的刻刀,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記。隨著車速加快,爺爺的身影逐漸變成一個小黑點,最終消失在視野盡頭。

  溫寒煙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悲傷,淚水奪眶而出,她把臉埋進那個泛黃的粗布袋子,低聲抽泣起來。

  路景原本還在為昨晚的事鬧別扭。他氣溫寒煙對自己的態(tài)度,覺得她冷漠又遲鈍,都已經嫁給他了,還想著別的男人。

  可此刻,看著溫寒煙哭得肩膀微微顫抖,聽著她壓抑的哭聲,他心里的氣瞬間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心疼與憐惜。

  他伸出手臂,輕輕攬住溫寒煙的肩膀,將她往自己懷里帶了帶,柔聲道:“別太傷心啦,又不是以后再也見不到爺爺奶奶了。等過段時間奶奶身體養(yǎng)好了,咱們就把他們接過來一起住。要是不方便,你隨時也能回來看看他們呀。”

  路景微微停頓,接著說道:“要是你因為身世的事兒心里難受,我讓舅舅幫忙打聽打聽,說不定能找到你親生父母的線索呢?!?p>  溫寒煙一聽,立刻從路景懷里掙脫出來,一邊抽抽搭搭地哭著,一邊堅決地搖頭:“不,不用找!不管當初他們是因為什么拋棄我,這都是事實,我沒辦法原諒他們!”

  她抬手胡亂地擦了擦臉上的淚水,努力讓自己鎮(zhèn)定下來。

  “如果不是那天傍晚爺爺進山去找走丟的老黃牛,我早就不知道被什么野獸叼走了!”溫寒煙向路景講述起爺爺撿到她的經過。

  “那天,家里養(yǎng)的老黃牛丟了。爺爺平時養(yǎng)牛很仔細,很少出現(xiàn)走丟的情況,那天也不知道怎么就疏忽了。都已經到家了,他才發(fā)現(xiàn)牛沒跟回來。奶奶雖然聽不清,可心里著急,一個勁兒地催爺爺趕緊去找。山里晚上可不太平,奶奶平常都不讓爺爺晚上出門,可那天情況特殊。”

  “爺爺沒辦法,只好提著煤油燈進了山。山里黑漆漆的,安靜得有些可怕,偶爾傳來幾聲夜梟的叫聲,讓人毛骨悚然。爺爺心里也害怕,但一想到丟的牛,還是硬著頭皮往前走。走著走著,突然聽到了嬰兒的哭聲。爺爺當時嚇得差點把手里的燈都扔了!”

  “爺爺正想著要不要先回家,這時候,他聽到了牛叫聲。順著聲音找過去,在一片灌木叢旁邊,他看到了走丟的牛,還有躺在地上的我。那些雞就圍在我身邊,像是在保護我一樣?!?p>  溫寒煙想起小時候的事情,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,“爺爺說,當時我身上裹著一個小毯子,白白胖胖的,特別可愛。要不是老黃牛,他可能就找不到我了?!?p>  她又補充道:“后來,爺爺把老黃牛和我一起帶回了家。我家的老黃牛,特別通人性,我小時候還經常騎在它身上呢?!?p>  路景聽著溫寒煙的講述,沒有說那些空洞的安慰話,只是緊緊地抱著她,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,用自己的體溫給她溫暖和安慰。

  路景所在的部隊駐地位于一個偏遠的邊陲小鎮(zhèn)。從省城出發(fā),需要先坐兩天兩夜的火車,再換乘三個小時的公共汽車,最后還得步行七八公里才能抵達。

  上一世,王悅跟著路景去部隊駐地時,一路上吃盡了苦頭。在公共汽車上,她暈車暈得厲害,吐得昏天黑地。

  下了車之后,又要走那么長的路,沒走多遠,她的腳就被磨破了,鮮血直流。她實在受不了,一屁股坐在地上,大哭起來,非要路景背著她走。

  這事兒還是王悅回娘家的時候自己說的。當時劉桂花還好奇地問她,最后路景有沒有背她。結果王悅一聽,又委屈地哭了起來。

  “他根本就不肯背我,自己一個人就往前走了。我怕他真把我扔在半路上不管,只能咬著牙繼續(xù)追他。等走到鎮(zhèn)上的時候,我的腳都磨得血肉模糊了!”

  所以這一世,溫寒煙從坐上火車開始,就做好了吃苦的準備,心里想著哪怕最后雙腳磨得血肉模糊,也一定要堅持下去。

  火車緩緩??空九_,溫寒煙和路景拖著行李走出車站。這時,一個年輕的士兵滿臉笑容地迎了上來。這個士兵身著軍裝,身姿挺拔,精神抖擻,一看到他們,就熱情地喊道:“嫂子好!”說著,他很主動地接過溫寒煙手里的行李。

  路景看到這個士兵,有點驚訝地說:“哎?你怎么在這兒?”

 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,給溫寒煙介紹道:“媳婦兒,這是司機班的小關。小關,這是我媳婦,溫寒煙?!?p>  路景一邊說著,一邊很自然地一手拎著行李,一手緊緊地牽著溫寒煙的手,在戰(zhàn)友面前毫不掩飾,那模樣,就像是在故意炫耀一樣。

  小關看到路景和溫寒煙手牽手的樣子,臉一下子就紅了。

  在部隊里,路景可是出了名的冷面軍官,平時不茍言笑,大家都有點怕他??涩F(xiàn)在看到他和老婆這么親密,小關心里想,原來連長這么愛他老婆啊!

  再看看溫寒煙,膚白勝雪,長得就像仙女一樣,小關又覺得這一切好像也很合理。

  在他看來,整個鎮(zhèn)上隨軍的家屬里,就沒有哪個嫂子能比得上溫寒煙漂亮。

  在出站口對面的顯眼位置,停著一輛軍用皮卡車。

  小關把行李放在車廂里,然后恭恭敬敬地給溫寒煙打開后排車門,說道:“嫂子,請上車!”

  路景笑著抬手在小關的軍帽上輕輕拍了一下,說:“喲,長進了啊,都會用‘請’字了!”

  小關嘿嘿一笑,趕緊把被路景拍歪的軍帽整理好,然后坐到駕駛位上,發(fā)動了車子。

  他一邊開車,一邊絮絮叨叨地說:“我出發(fā)來車站之前,田政委特意囑咐了我好多事呢!讓我見到嫂子一定要問好,主動幫嫂子提行李、開車門,說話的時候要多用‘請’和‘您’這些禮貌用語……”

  溫寒煙聽了小關的話,心里有點好奇,忍不住問道:“田政委是誰呀?”

  她聽出來了,小關是受這個“田政委”的委托來接他們的,就連路景事先都不知道這回事。

  她特別想知道,這個被小關一直掛在嘴邊的田政委,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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